应芳芳懒懒的伸了个腰,这种生活虽然无聊,却给人一种宁静。
这一路上,冷寒君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变相的折磨她了,她感觉到好过一些。
偷偷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她充满好奇,都半个小时了,冷寒君也不出来走动一下。在里面干什么呢?
看不到那青色布帘下的风情,应芳芳无趣的收回目光,站起身,打算沿着这片青色草地散散步。顺便陶冶一下不怎么高尚的情操。
拖地的绿纱裙,滑过干净清新的草地,应芳芳伸手扯下一根草,慢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如果不是偶尔能听到冷寒君简短的命令声和那一惯冰冷的语气,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有夫之人了,这一路上,冷寒君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仿佛当她不存在,是啊,她是觉得自己没有份量去吸引他的眼球,而且还是一个带罪之人,他可以毫不在乎。
如果他对她没有爱情,只是想绑在身边让她身体力行的恕罪,这样对于一个风华正茂,心思单纯的年轻女人来说,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应芳芳消极的想着,更可悲的是,她将是这种可悲生活的延续,那个水月芳走了就走了,为什么偏偏让她来受罪呢?
想想都不值的,应芳芳为自己悲怜的命运叹了口气,她的穿越宗旨是,无我不色之人,无我不踩之草,无我不爬之墙,她要看遍,摘遍古代美男界啊。现在,竟然是有夫之妇,看来机会不大了。
“累赘……”应芳芳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还好她没有一个儿子,否则,当人家的后妈,那就更不好玩了。
冷寒君自马车下来,冷眸毫不预期的触及游走在金黄色光芒下的纤美身影,僵冷的心微微一顿,幽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应芳芳,连日来,他已经看到了她的改变,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不是他当初带回来的水月芳,虽然外貌相似,这一点让他猜测不透。
“王妃只是想散散心而于。”星池看见主子沉下去的俊容,赶紧替应芳芳解释。
冷寒君未应声,反而信步朝着那抹纤弱的身影走过去。
“逃……不逃……逃……”站在草地上的应芳芳,正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玩着游戏,她把手中折断的草枝,一根一根的扔出去,口中喃喃念着。
“你要逃吗?”冷寒君过人的耳力,很快听清楚她口中的喃语,脸色沉下,冷冷的质问。
“呃……”应芳芳被突来的低冷嗓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见难得露面的冷寒君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在计划什么?是不是想逃离本王的身边?”冷寒君冷逼上前。
应芳芳瞪大一双无辜的眸,后退了两步,呐呐道:“我没有。”
“记住你的身份。是我冷寒君的女人。”仿佛宣誓一般,冷寒君重重的强调。
应芳芳心中暗自不满,本来就讨厌这个身份,现在从他口中霸道的说出,更让她五味陈杂。她木然的点点头:“我很清楚自己是谁。”
简短的交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话语,冷寒君薄唇抿紧,转身朝着帐篷走去,他和她之间,除了命令,似乎没有任何的言语值得闲聊。
应芳芳恨恨的瞪着他离去的冷傲身影,秀眉挑起一边,哼道:“只会这样命令女人,真是过份。”
她当然要逃离他的身边,如果这一辈子跟着一个没有温度的男人,她早晚也会被冻死,虽然逃跑的下场也是死,正反都是死,她要选择洒脱的一点的死。所以,不管他怎么的威胁,她都决定了,要逃跑。
冷寒君慵懒的坐在帐篷里,拧起的剑眉,有着不解的情绪,见她心情欢悦的站在草地上游玩,他竟然会生气,那种怒火,来得莫明其妙,连他自己都不懂。
对她,他应该是遗弃的,就当她跟着她那该死的父亲一样,死在两年前了,所以,她的身份无足轻重,任由他践踏。但就在刚才,黄昏下,她清澈澄净的目光里,他分明看见一种叫狡猾的东西,这个女人,变得难于撑控了吗?
冷寒君甩掉这种荒唐的念头,他该执着于她的服从,而不是期望她反抗。
应芳芳被星池送进了冷寒君的房间,这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而冷寒君动了念,却是更加狂肆的虐待,他要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天,是撑控她命运的主宰。
这一天,风和日丽,鸟儿高唱,流水欢快,一切都那么的写意慵懒。
应芳芳歪着小巧的脑袋,任由满头青丝流泄,覆盖住她小巧精美的五官,明亮似水的眸子,也无半点光泽,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一双小手却紧紧的捏住栏杆,以防被摇得东倒西歪。
囚笼一般的生活,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反正,她是没有心情去数了。
车队所走的路线,是离天朝最近的方向,冷寒君心中有数,再过两天,就可以和皇上派过来的接洽侍队会和,到时候,这淌旅程才算是安全的。
但,纵然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两天才是最值得紧张的日子,离天朝越尽,北辰池皇所能撑握的信息也会越精确,怕是这两天休得安宁了。
车队刚从低矮的丛林穿过,进入茂密的树林,林林立立的参天古木,形状各异的展示在游人的面前,或张牙舞爪,或摇头摆尾,或迎风轻唱,各姿各态,美丽状观。
但就在这古木奇林中,却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息,练有武艺的车卫顿时警觉起来,放缓了赶车的速度,敏锐的察听四周动静,保护王爷的安全。
车速减缓下来,应芳芳有些奇怪的转了转墨黑的眼珠,心里暗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一阵吗?
一双妙丽的眼睛四周望了望,不由的被眼前古木缠绕,青黛无边的幽静氛围所吸引。便兴味盎然的贪婪尽收。
“杀……”就在此时,一声冷喝自参天古木中响起,低冷犹如地狱般的恐怖,伴随着冷幽闪亮的剑光,电速一般朝着车队附冲而来。
查觉到杀气逼进的侍卫,第一时间抽出刀剑,护住马车,目光沉静的注视着来人,力敌护主。
“我的妈呀……”应芳芳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吓的忘记了反映,半伸着头,愣愣的看着那把剑,在三秒内接近自己的颈脖,口中惊慌的喃喃着。
“王妃小心。”星池飞身上前,挡下那夺命惊魂的一剑。
被星池一语喝醉的应芳芳赶紧缩回脑袋,抱成一团的在发抖,粉嫩的小脸,血色全无,幸好星池挡下了,不然,此时此刻,她早就做了刀上亡魂。
冷寒君跃出马车,手持幽幂古剑,冷然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手。
杀手数量虽多,但在冷寒君一行人精湛的武艺下,仍是不敌,死伤大片,手段铁血残忍。惨尸血流,一地艳红。
相交片刻,仍然有杀手涌出,冷寒君心下算计,却发现所有杀手的唯一目标竟然不在自己,而是有针对性的朝着第二辆马车的水月芳下手,这种现象怪异了。
如果这批人是北辰池煌派来的,那么,水月芳的存在,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个威胁,到底,水月芳是谁?她知道什么吗?
“啊……救命啊……救命……”应芳芳被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吓的惊叫连连,她抱着头坐在安全的马车里,尖声大叫。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一下,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取她的命?她的身份很重要吗?一个被定终身恕罪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们这般取命而来?
布帘被划破,一把利剑刺入离应芳芳颈项五厘米之处,把她吓的差点晕倒了。还好围守在马车周身的侍卫帮她解了危。
应芳芳连哭的冲动都有了,冷寒君不是做了精密的安排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场面?
“所有人保护王妃,杀无郝。”星池心中明白了什么,调派所有的侍卫保护在应芳芳的身边。
星池至所以敢这样做,因为他相信,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是王爷的对手,所以,他不需要担心主上的安全。
杀手再多,也有尽的时候,当遍地血流成河,残枝断臂时,这一场刺杀终告结束。
杀声止,应芳芳几乎麻木般回过神来,从黑色的发丝中埋起头,惊恐的望了一眼车外,那恐怖的场景,令她顿时晕眩过去。
“主子,王妃晕倒了。”星池上前对冷寒君说道。
“不要管她,继续前行。”低冷的嗓音透着怒意,冷寒君衣袖一甩,坐进马车继续赶路。
星池怔了怔,低头道:“是。”
王爷生气了,星池不由的替那名可怜的王妃感到担心,这一次明显的灭口事件,怕又要给无辜柔弱的王妃带来天灾恶运了。
在心中替她捏了把汗,星池不敢担搁,吩咐众人继续赶路。
半个小时后,应芳芳从晕眩中醒了过来,她猛然睁开眼,脑子里还残留着那残忍的一幕,到处都是惨断的枝体,满眼都是鲜红的血液,她仿佛置身地狱般,全身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