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警告你,如果你敢辞职,我就马上把宝宝抱出去卖掉!宝宝那么健康又肥肥胖胖的,你说要称重卖,还是量身高来卖?”
后面低沉性感的磁性魔音传到她耳中,犹觉刺耳。他竟然想把宝宝卖掉!这个男人到底还是不是人?他根本就是地狱里上来危害人间的魔鬼撒旦!
宝宝有他这样的爸爸,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拿宝宝来要挟我?”上官雪儿咬住唇,素手悄悄握成拳,转身,一步步走向他。
“是你自找的。”他冷漠地一哼,猖狂的表情里毫不掩饰他的冷酷。女人,不给她们来点硬的,就越找不着北了!
“你过来一下。”
上官雪儿靠近床边,挨近他,突然笑靥如花,一反常态地对他撒起娇来。“过来嘛,人家又不会吃了你。”
司徒莲只觉得她笑得有点诡异,不过还是天不怕地不怕地凑近她,一张阴柔雅致的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怎么?想通了,回心转意?”所谓强权之下必有奴隶,说得一点也不错。
“当然……不是!”粉拳狠狠地砸在那专惹邪花的星瞳上,她才微微解恨,在他面前站起来首次得以居高临下地睥睨他。
“我也警告你,如果你敢动宝宝一根寒毛,我一定会把你的头发一根一根拔掉!”
“上官主管,算我拜托你了!你上去跟司少爷好好沟通沟通,有什么问题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协商解决就是了,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啊!”
酒店高层的陈经理破天荒地找到她谈话,胖胖白白的大饼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大黄牙,间或传出一股口臭。
“经理,你真是爱开玩笑!我跟那人毫无关系,哪来什么‘家和万事兴’?你恐怕找错人了。”
上官雪儿恬静地微笑着,漂亮的脸上水润水润的白里透红,放在办公桌下面的手却悄悄握紧成拳。看来早上只揍了那可恶的劣男一拳,实在太便宜了他!
“哎呀!你就别糊弄我了,我问一句,宝宝是司少爷的吧?上官主管,照说你们关系都那么亲密了,还需要我这个外人来道破吗?照我看,你也别跟司少爷过不去,这样一来,我们酒店领导不好办事呀……”要在平时,一向自傲自大的陈经理绝不会纡尊降贵来找下属谈话,可是这一次却由不得他不这样做。
“是他威胁你们?”那浑蛋!上官雪儿暗地在心里诅咒他N遍,难道有钱人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踩在穷人头上吗?
经她这么一说,陈经理顿觉额头上冷汗直冒,忙打岔道:“不是,不是!司少爷没说什么,是我们多事,你也知道,司少爷是未来的酒店顶层管理人员——”
“他老头子现在还是我们酒店社长级的人物,所以他要杀要剐,我们都唯有悉听尊便,对不对?”
她淡淡地接下经理的后话,语气冷下来。
“你能明白那是最好啦!你也不想看着礼宾部的全体员工被无故辞退吧?”陈经理掏出一方手帕抹着不存在的冷汗,心想自己以后要升职,要荣华富贵,可得靠上司少爷这座大靠山。现在自己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明明知道那个撒旦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即使她要辞职,他也会耍些卑鄙的手段逼她留下来,陈经理分明就是他派来的说客之一。
“我尽管考虑一下。”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那个祸害、该死的贱男真该被拖出去千刀万剐,就算死后被人挖出来鞭尸也不足为过!
与此同时,正在健身房举哑铃的男人打了一声喷嚏,那哑铃掉了下来,差点就与他的大脚作亲密接触。
“Shit!见鬼了,到底是谁在诅咒我?”拎起雪白大毛巾抹抹额头、脖颈上的细汗,司徒莲低咒出声。最近他的好情绪受到了极大的波动,比起更年期的妇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切都是那死女人给害的!
“司少,是不是最近桃花债欠得多了,女人们都在埋怨你啊?”一位健美高挑的男子走过来大力拍拍他的肩膀,斯文的脸上满是挑衅的坏笑。
“你笑得很猥琐。”司徒莲看是茂业集团的浪荡公子秦沧,墨绿魅惑的深瞳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个秦沧总爱和他抢女人兼唱反调,在情场上他们已是公开的敌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司徒莲每次见到此人都没好脸色。偏偏因为司徒家跟秦家两大家族是世交的关系,二人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天生一对仇家。
“怎么连个哑铃都举不起了,兄弟,你不会是被女人掏空了?所以才如此不济?早叫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的啦!”秦沧自顾自地说着,气死人不偿命,摇头摆尾的狡猾样分明就是狐狸投胎转世。
臭狐狸!
司徒莲在心里暗骂,俊脸上的笑容似三月春风一般,笑中藏刀。
“要说保重身体,兄弟你才要注意。前一阵子不知是谁被广大媒体披露在专治性病的医院门口出现,我真为那人的前途感到悲哀忧虑啊!”
敢跑都他头上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道行,分明是送上门找死!魅惑邪肆的桃花眼一溜,觑见那人吃瘪的蠢样,恶劣的心情有所回转。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果然快意!
“你——”秦沧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朝对方离去的背影干瞪眼。“臭司徒莲,你给我记住,我迟早会让你身败名裂!”
司徒莲心情不错地开车回到酒店,进了暂居的总统套房,发现上官雪儿和宝宝都躺在大床上,一大一小的睡得正熟。这女人该妥协了吧?
他无声无息地靠过去,凝视着宝宝,如炬的目光定格在那张柔弱却透露出倔强的小脸上,竟着魔地看了许久,最后还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在那娇红欲滴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以往和她共处的各种滋味突然涌上心头,几乎要覆没他,怎么会,他好像对她有一点点心动?
不可能!他司徒莲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拜金又****的女人!她自己不是说过,拥有男人无数吗?可是为什么偏偏怀上的却是他的骨血?难道她真是和他家老爷子串通设计好的?抑或是她有什么不能言的苦衷?
“你干什么?”上官雪儿悠悠转醒过来,发现面前放大了好几倍的无敌俊脸,一时间不禁心跳得飞快。
老天圣母玛利亚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她怎么会对一头滥情花心的猪感兴趣?她一定是病了,不然就是神志不清,才会被他迷惑!
“怎么,做贼的倒先开口喊抓贼了?”他冷哼,凑近她,清新淡雅的女香无不蛊惑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仿佛邀他上前品尝。“你先爬上我的床,而且衣裳凌乱,还不是在勾引我?********,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他一副不正经的坏痞子模样,玩世不恭的深眸透露出丝丝玩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惊慌与无措。
“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你了?”
“左眼右眼,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他极其认真地回答,单手撑在床面上,一点一点地欺近她。
“那你一定眼很瞎!”上官雪儿推开他,远离危险地带,发现自己制服的裙摆不知何时爬上了大腿处,莫怪他说她在勾引他。
精致如陶瓷娃娃的白皙小脸染上一抹红晕,她掩饰地飞快瞪了他一眼,细心为宝宝盖好被子,起身整理好裙摆,举手想要撩撩垂落在耳际的几缕发丝,却被他阻挡住。
“我来。”
他修长莹白如女子般漂亮的手,柔柔地抚上她瘦削的脸廓,停留许久。久到在她要出声抗议时,他才利落地把发撩拨到她耳后。
这个阴险的男人还真是善变,性子和那张阴柔的俊脸一样,阴晴不定,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
室内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上官雪儿不禁懊恼,她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动摇?明明讨厌他讨厌得要死,为什么面对他时还会不争气地脸红?她本来是上来找他兴师问罪的,现在倒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提骂人了。
“……”司徒莲不发一言,柔美胜女子的俊脸上掠过冷僵的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就是普通的碰触,他司徒莲自问平生阅女无数,怎么在碰她的一刹那仿佛被雷劈中那般身不由己?
绕过她,从衣柜里拎出泳裤,他臭着一张脸出了房间,不会的,他绝不会对这女人有感觉!刚才只不过是幻觉罢了!他不可能对她有半点爱怜之情!
“你要去哪?”等回过神来,上官雪儿看到的是他伟岸孤立的背影,急忙跑过去,去见他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他到底怎么了?按平时的情况,他不是该大声耻笑她一番,顺便践踏她的自尊,说她是穷酸鬼只认得钱之类云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