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她已经当那男人是死的,也不****的事。这婚结不成她还要烧香拜佛呢!谁稀罕嫁一头不事生产的种猪?!
“麻烦您没事也帮忙找找吧,不是都说情人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现在就是测试你们心意的最佳时刻!新娘子,去把你的另一半找回来,这婚总不能结到一半就喊卡吧?里面一大班子记者等着拍照呢,好歹你也和新郎一块儿露个脸,大家面子上也好过些!”司仪被急得额头老冒冷汗,脸上的妆宣告作废。
真是笑话,她的婚礼上新郎闹失踪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动用她去找人,活像她没人要似的。
上官雪儿苦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司仪鸭子一般粗嘎的声音又在她耳边炸开了。
“什么?有一个伴娘也不见了?!你们这班人到底怎么做事的?连个女人都看不好,真是一群光会吃的饭桶!”
失踪一男一女,刚好配成一对儿了。上官雪儿一开始没多在意,走不了几步,她突然浑身僵硬地站住,呼吸都停止了,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停顿几秒,她拎起拖曳至地的裙摆,脱下精致的高跟鞋往伴娘化妆室的方向飞快地狂奔,雪白的头纱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好得像最纯洁的缪斯女神。
她以为那段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可是很快地她已经到达尽头的那扇门外,手指轻微碰触,里面的一幕狠狠地刺伤了她的眼睛。
湖绿色的纱裙被掀至女人不盈一握的柳腰上,那两条白晃晃的大腿像青蛙一般张开大大的,女人像八爪章鱼一般吸附在男人身上,意乱情迷的媚眼触到她时,勾魂一笑,有种宣战挑衅的味道。
上官雪儿只觉得自己的头要爆炸掉!她此时真希望自己是个疯子,是个狂想症患者,是个患有失心疯的女人!
她最好的朋友苏清,还有那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此时此刻竟交缠在一起,疯狂地××!
她的世界被彻底毁灭了,心像是被捏碎了一样,连痛也不会痛,一点知觉都没有。可是她没有逃跑,在外面的人看见这一切时,她必须为里面的****男女关上门。
“雪儿。”苏清嘤咛一声叫她,分外的妖媚,分外的罪恶。
上官雪儿凭什么总走在她前头,抢走她喜欢的男人?她凭什么可以拥有那么优秀的男人做老公?沈拓宇忘不了她,连这个号称大情圣的钻石王老五如今也要娶她为妻,不!上官雪儿根本不配得到那么多男人的爱恋!
“为什么?”太多的疑问,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爱与恨,只化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她要来承受这一切!最好的朋友,未来的丈夫,竟然背着她搞在一起,乱了,全都乱了……
上官雪儿用尽了自己平生的力气站定在他们面前,固执地不让自己倒下,即使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掉落在地板上的颤音。
今天是她结婚的好日子,她的好朋友好姐妹却背叛了她,她难道就如此不堪,连唯一的真心朋友都留不住么?
男人还留在女人体内,他停住了动作,背影有些僵硬,他料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看到他们竟也不逃开。
她问为什么,是问他,还是在问包裹住他的女人?
“你抢了我的男人,我现在也来抢你的男人,这不是很公平吗?”苏清冷笑,挪动身子,凑近男人。
“我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破坏这一切?你知道在我的世界,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我一直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即使你骗我,我也心甘情愿地被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
她捂住胸口,只感觉血气上涌,几乎要吐出血来,黑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悲怆的哀戚。“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做梦!”她蹲下身子,搂抱住自己,浑身颤抖,整个人像失了灵魂一般。
“上官雪儿!”他叫她的名字,她却毫无反应。男人心里一阵发闷,从女人体内退出,穿好长裤,正欲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纤弱身子。
“不要碰我!”上官雪儿歇私底地大喊一声,感觉这男人身上是如此肮脏,以致他一靠近她,她就胃部翻涌,想吐!
“你不要这样,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他并无丝毫悔过之意,“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她站起来,伸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积聚泪水的眼里满是愤恨和痛苦。“司少爷,你也记得今日是你我结婚的大日子吗?而且无理取闹?你在婚礼上跟女人鬼混就不是无理取闹了吗?我告诉你,这婚我不结了!你们****愉快!”
上官雪儿当着他的面扯下头纱,挽高的发一丝丝垂落,一头乌丝映得她的小脸惨白惨白,毫无血色。
扯下了头纱,长发散乱地贴在脸颊旁,无声的泪弄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滴落在雪白的婚纱上,浸染出淡淡的污迹。
这一切却敌不过她内心巨大的哀痛。衣服上的污迹可以清除,但是心灵上的污点却会留下来一辈子!
是因为苏清的背叛,还是他的背叛让她如此痛心?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只希望看不到听不见,从今天起,她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她开始脱身上的婚纱,这一身雪白掩藏了多少丑恶,她恨不得用剪刀全部绞碎掉!“还给你,全部都还给你,我们再无拖无欠!”
“上官雪儿!你别发神经!”司徒莲顾不上被她打红的俊脸,抱住她,制止她疯狂的举动,怕她伤了自己!
不知怎的,他竟害怕她就这样离去,感觉放开她,他就要永远失去她。
“发神经的人是你!是我傻,是我天真,是我白痴!我以为你能改过自新,也以为你会真正尽到一个当人丈夫、当人父亲的责任!谢谢你今日让我明白,原来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如果说她一开始对他还有万分之一的冀望,那么现在她已经绝望了。上官雪儿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窒闷的晕眩感几乎让她昏死过去。
苏清冷冷地看着他们,仿佛那完全不****的事。她是有心来搅局的,从上官雪儿邀她当伴娘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精心设计今天的一场捉奸戏。
穿好衣裙,她拎起包包,经过上官雪儿的那一秒,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可从来就没把你当朋友。”从她抢走沈拓宇的那一刻,她们就再不是朋友,而是情敌。敌人只能分出个谁胜谁负,没有任何感情可讲。
女人之间的友情,有时薄弱得可怜又可笑!
“滚!”司徒莲咬牙切齿地对她说道,懊悔自己中了她下的套,可是如今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你是个不安于室的男人,女人嫁给你,永远不会有幸福。司徒莲,你只适合在百花丛里采蜜,守着这一朵快要凋零的小花,不觉得太可惜了?她本来就是那种人尽可夫的烂货!”苏清怪笑一声,扭动着身子离开,再没回头。
“穿上礼服,婚礼就要开始了,别闹笑话!”他动手为她整理闹乱的婚纱,拾起沾染上些许尘埃的头纱,正要为她戴上,却被她一手打落。
“没有婚礼!”苏清的背叛让她清醒,她和这个男人万万不能走到一起,否则以后的痛苦将会是今日的一千倍一万倍!
她已经所剩无几了,唯一拥有的是残缺的自己,她不能让他连最起码为人的尊严也一一夺去!她并不是他养在身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思想没有人格的宠物!
“快点穿上!”他态度强硬,用力扯好她身上的婚纱,将她的手臂塞进白色的肘套中,拉好她身后的拉链,灵巧的手在她头上随便摆弄一阵,不一会儿凌乱的长发被服服帖帖地挽起,头纱一遮,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惜她的心就像是裂开的瓷器,一旦有了裂缝,那条缝子就会越开越深,直至玉碎瓷破为止!
被他拉起,她恍恍惚惚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他本来有许许多多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囚禁她?他对她毫无感情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可他却逼迫她成为他的发妻,当他专享的女人!
“这是你的命,而你的命只能由我一个男人决定,懂吗?”他将她的手挽在他的肘间,墨绿的瞳眸泛着一层浑浊的大雾,她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凭什么,凭什么要由他来决定她的命?她的命是她自己的,该由自己决定!她不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司徒莲拉着她出了长廊,两人正一步步地朝外面葱绿的草地走去,到了教堂门口,等那门一开,他们将双双步入人生神圣的红毯,在天主的见证下交换代表彼此承诺的戒指,然后正式结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