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一身特灰色手工制作西装的男子下了楼梯,看了一眼喝着咖啡的人儿,什么话也不说,就往外面走去。
“等等!”雪儿鼓起勇气叫住他。
司徒莲回头,她走过去,把钥匙交到他手上。他不明白的看向她,雪儿鼓起勇气,大声说:“我以后回娘家去住,行李昨晚已经收拾好了,今天就搬过去。至于办理离婚手续的事,等你有空了再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无情的丢下一句‘随便你’就大步离开了。上官雪儿看着他的背影,鼻子一酸,原地站着就哭起来,想起他们以前的恩爱,又对比今天的决绝,一时间百感交集,心痛不已。
她还没意识到,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上官雪儿拎着行李,好不容易叫了计程车,把东西放到车上,回头看了一眼偌大漂亮的别墅,叹了口气,终于离开了。
司徒莲冷寒着一张欺霜赛雪的俊脸回到公司,像是黑面神一般,一进总裁室,看到办公桌上的东西,气得伸手一抹,东西砰砰砰掉落在地上,就连那部IBM手提电脑也不能幸免于难。
该死的!她竟然那么潇洒就跟他提出离婚!好不容易结成的婚,她一句离就离了,好像巴不得快点摆脱他似的,可恶!可恶!可恶!
等他逮到她回心转意,他一定得好好惩罚她!
“你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跟他离婚呢?!”祁娈大声吼了一句,真的很想使劲摇晃一下上官雪儿,让她的笨蛋脑子清醒一点!
“我……我也是一时之气,想着他外面可能有女人,我就觉得心里不好受……”雪儿坐在祁娈家大厅的沙发上,卷着双膝,蜷缩成一团,像是小虾米一样。
“你不让人家碰你,人家就好受了吗?换成是别的男人也受不了旁边睡着美娇妻,却只能看不能碰!”如果司徒莲当初喜欢的人是她,那该多好啊。祁娈心里碎碎念,看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简直就搞不明白上官雪儿到底在想什么。
“把你的行李拿走,我可不许你婚姻有了问题,就拿我这边当避难所!我和司徒怎么也算是老同学老朋友了,不能弄得两头不是人,你还是走吧!”祁娈的态度很坚决,一点也不念在往日的私情。
“那我该怎么办啊?”雪儿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你还爱他,就回家去和他好好谈谈,如果不爱他,那你们爱办离婚手续就办,也别拖拖拉拉的。不过不是我说你啊,雪儿,浪子回头金不换,这花心大少变成专一老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只希望他能多点对我坦诚就好了。”
“他还不坦诚?我告诉你吧,男人爱一个女人,才会频繁的索欢,如果他不爱那个女人,他连碰一碰都觉得倒胃口。司徒会对你那么痴缠,也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更是因为他外面没女人了,才会那么专注在你身上!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祁娈大声质问。
从祁娈家里拖着行李出来后,雪儿又打了计程车回上官家。父亲已经因为疾病溘然长逝了,家里只有上官母一个人,还有几个佣人。
上官母见她回来,便说:“你们真有口福。今天我让人从乡下买了一只正宗的老母鸡,准备学香港人那样煲汤,让你们补一补。我已经打电话叫过女婿了,他说他晚些会过来……”上官母说了一大堆才看见自己女儿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妈,我要搬回家里住。”雪儿不等她妈开口,就抢白了一句。
“为什么?”上官母好久才回过神来。“你们吵架了吗?”
雪儿一声不吭,丢下行李,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
司徒莲来到上官家时,上官母一看见他,就指了指楼上。“你们吵架了吧?雪儿呆在房间里,一下午都不曾出来,我真担心她怎么了,你快上去看看。”
房门上了锁,所幸不曾放下内锁,司徒莲从上官母那边拿了雪儿房间的钥匙,开门进去。雪儿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衣服没换,鞋子也没脱。
“你没事吧?”虽然早上气她气得要死,但是看她难受的模样,男人还是小声轻问,一双绿眸柔情似水。
“……”雪儿没有回答,像是睡着了。
“雪儿,你要离婚也可以,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他们以后还像是夫妻那样在一起,有没有婚姻这层法律认定的关系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心真的向着彼此。
他真的肯离婚?
雪儿听到这句话,有点被抛弃的感觉。可是也是她自己把事情闹成今天这个地步,他已经尽量让着她了,否则以他大少爷的脾气,早不理她,一个人到外面花天酒地去了。
“你……除了爱我的身体之外,除了用我满足你的生理需求之外,除了把我当成发泄品之外,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妻子吗?你是真心爱我,所以才想要拥有我,对吗?”
半晌,雪儿轻轻问了。
他俯身,抱住她,怀抱有些冷。
“我承认,我是一个重欲的男人,我也很少会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绿眸男子将脸,深埋入她的发丝中,感觉她的心跳,不,是两个人的心跳,是那么的和谐。
他们是一体的,不是吗?找到了她,他才算是完整,即便他曾是那么残缺的永远被人忽略在角落的那个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雪儿很少试过被他这样无心无欲的抱着,通常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他回来的话总是争取时间,抱住她就直接进入夫妻正题。
“你怕我?”男人问了三个字。
“嗯。”她不避讳。无所顾忌的索欢和求爱,的确吓坏了她,毕竟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雪儿,你知道吗?我进入你的身体的时候,感觉很温暖,就像是被人紧紧拥抱着,结结实实的不留一丝空隙。我渴望被所爱的人这样拥抱,而不是永远当多余的那一个。”他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像是一首轻轻飘荡着的音乐,阴郁,却醉人。
“我是双生子,上面有过一个哥哥,我记得曾跟你说过。”
冰冷沉湛的绿眸冷冽如霜,唇瓣逸出一个妖冶的笑,只听男子似自言自语的道:“我勾引了他的女人,她是个很****的女人,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用各种办法来获得快感。即便你不是真心喜欢她,你也会爱上和她ML的。这也是我当时的感觉,很罪恶,却又不可自拔。后来哥哥因为那个女人死了,我说过我要超越他,那时司徒家的继承人只剩我一人,别人才看到了永远被遗弃在角落里的我,而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他一直缺乏安全感,而他,习惯了依靠对女人的征服,来换取她们的心。毕竟,他第一次爱的女人,就是一个靠性来俘虏男人的女子。
“哥哥死后,那女人不久也死了。我知道做了罪恶的事,是一定要遭到报应的,而我,也从来没有害怕过。我甚至打算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罪过,但是我遇上了你,在你身上,我竟然找到了那个女人的感觉……我开始明白,性比爱要更让人觉得真实。”司徒莲暗哑着声线,唇找到了她馨香的脖子,吮吻着,摩擦着。
雪儿却感觉寒毛倒竖。
害怕孤独,所以总想要被人包围着。
和孪生哥哥爱上同一个女人,还和她发生了关系,他……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上官雪儿不懂,不懂在知道那女人是哥哥女友的前提下,他怎么还和那女人发生关系!难道说,越是违背伦常,背叛伦理道德,才会让他们更有快感吗?
那个女人,对司徒莲的影响,到现在还是不能磨灭吗?雪儿有些可怜这个恶魔,但是同样的,她也有些介意他的过去。
“我知道你可能不能接受这个丑陋的事实,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来没想过要刻意隐瞒你。我只想把黑暗的一面埋葬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你能更爱我一点,可惜事与愿违。”他苦笑。“不过你想要的东西,还有你想要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包括……离婚。”
坐在床上,她依旧躺着,长长叹了口气,司徒莲站起来,“快下楼吃饭吧,不然妈又该担心你了。”
“司。”上官雪儿咬住下唇,叫住他。
“嗯。”漂亮温柔的绿眸看向她,而她已坐在床上。
“把房门锁上吧。”雪儿低着头,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
司徒莲看着她,在一瞬间有些错愕。“你……”
“在离婚之前,让我们在一起试试,我们是不是真的能离开彼此。”雪儿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司徒莲反锁上了房门,再绅士的走过去,她伸出双手,轻轻松松的抱住他的脖子。“你要温柔点。”
说出这句羞人的话,雪儿的手心都冒汗了。她想,既然自己爱这个男人,又是他的妻子,就有义务帮他洗去阴影。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是吗?有什么死人能比活着的人更重要的?她也曾试过被人遗弃在角落的滋味,那种不在乎的目光真的会像刀子一样剜走自己的心,何况他一直都生活在不受重视的环境下,远远看着戴着光环的人,自己则躲在角落里。
“这样的力度还可以吗?”他忍得满头大汗,却很温柔的询问她的意见。
男人,在很温柔很体贴的爱她。
她伸手抹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挽下他血脉偾张的脖子,微微的‘嗯’了一声。
司徒律和缇丝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在家里等了好久,才看见父母回来。
“爸妈,你们去哪了?”未够十岁的司徒律问起问题来,像是审判官。缇丝站在旁边,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也看着上官雪儿那边。
“到你外婆家了。”司徒莲搂住爱妻,笑得那个意气风发,简直就是刺人眼睛。
不用说,老爸一定又是得手了。
司徒律叹气一声,拉着缇丝,心想他们要快些长大,只不过他的小新娘好像不太愿意跟着他。这个还要他以后慢慢调教呢。
“弄疼你了么?”他问。
“不疼……”她答曰:“才怪。”她都快直不起腰来。
“我以后会尽量温柔的。”男人暗暗发誓。
“再说吧。”总控制不住力道,唉。不过为了证明她很在乎他,她不得不努力了。
“我真的会很温柔,不信今晚试试看,我再告诉你我以前的故事……”男人抛了媚眼,诱哄道。
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没故事也会编派些故事来。
雪儿自认这辈子难逃魔爪。
不过,幸福的一部分,也包括‘性福’吧。她家的这位,只是比常人过分了些,以后性福自然比幸福多了那么一点。
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吧!
他在慢慢克服以前的心魔,而她,也要渐渐克服自己的心魔,谁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对他的身体上瘾呢?三四十的女人正是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