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即使到死的那天,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冷狠地盯住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
“随便你。我会到法院申请离婚。”她淡淡地别开脸,再不回头,一扇薄薄的门,隔住了两个人,俨然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可惜命中注定我们不能开花结果。他小心翼翼护在手心的幸福,被她亲手毁灭了。
她不知道,他们的幸福就像是沙滩上用每一粒沙精心堆积的城堡,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结实稳固,只要风浪一来,就会顷刻倒塌的宿命。
当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她再也伪装不了。无力地靠在白墙上,仰起头,任由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
结束了,她和他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两个月后
“司徒,你答应过我会带我乘你的私人游艇去香港的,现在不会反悔吧?我不管,反正你说过的话就要算数!”
莎莉扭动水蛇腰,亲密地挨着他坐下,小手不规矩地摸上他结实的长腿,娇嗔道。
这个男人拥有一切她想要的财富和权势,何况他那英俊邪魅的外表,高大强壮的体魄已足以让女人为之折服,就连薄唇上的那一抹坏笑都能让众名媛为他而疯狂。
“这么心急?”
他坏坏地调侃,捏起她的下巴,自己轻啜了一口烈酒,低下头对准那烈焰般红唇,猛灌了下去。
女人心醉神迷,开始大胆地展开攻势,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的紧紧纠缠,丰胸紧紧地压在他的胸膛上,渐渐变形。
她没看到亲吻着自己的男人,墨绿妖魅的星瞳中从头到尾都是冰冷冰冷的,眼底毫无暖意。
相对于她的热情似火,身为男主角的司徒莲吻得有些索然寡味,曾几何时他开始厌倦玩这男女之间无聊的游戏?
在天雷勾动地火之际,他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她靠过来的火辣身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没喂饱你?要不要我帮你再多叫一份猪扒?”
女人撅起樱桃小嘴,懊恼地看着他,撒娇道:
“司徒,你知道人家想要吃的不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他装疯卖傻。有时候女人撒起娇来实在让人反胃,他不禁疑惑,她们的脑袋里除了稻草外还装了些什么?
“猪扒和你不是很相配么?如果你不想吃,那就只能饿肚子了。游艇的事,我看也就算了。”
他不再理会她,开始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割着盘子上的牛扒,优雅的动作,温柔的神态,薄唇带着贵族般高雅的微笑,他仿佛天生就是生活在皇室的王子。
女人,得到男人的宠爱后,她们就会娇纵不听控制!何况接近他司徒莲的女人,有几个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权利和地位的?
“好嘛好嘛!我乖乖地听你的话还不行吗?你呀,就会吓人家,人家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好好玩几天。”
莎莉察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对,也不敢再忤逆他。天知道这个温柔儒雅的男人残忍起来会是多么的可怕!
“很乖。”他稍稍抬头,目光触及她时,却看见不远处的大美人,那不是殷桀的宝贝娇妻么?
司徒莲正要伸手打招呼,却发现殷夫人和她在一起,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她们正朝他的方向走过来,最后在他身后的餐桌坐定,宫林林和他之间只隔着一扇玻璃屏风。
“你怎么了?”莎莉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转变为何。
司徒莲却亲密地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宝贝,我发现你不说话的时候,美极了。乖乖吃完你的猪扒,后面的节目由我安排,好吗?”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
莎莉甜蜜地点点头,他说他会安排节目,实在太好了。这一次他又会送她哪些贵重的礼物,带给她什么样的惊喜呢?她心里雀跃无比,嘴角掩饰不住咧开的笑容,开始期待和他的约会。
“对,是我说的!”
安抚身旁麻烦的女人后,司徒莲开始偷听——呃,聆听起来。他可以对上帝发誓他不是真的要偷听,可是她们谈话的声音却刚好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决定要和殷桀离婚?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向他提出离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他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离婚?”
殷夫人冷冷地责问,凌厉的眼神扫过那张美丽的脸庞:
“当初你们结婚我就不同意,现在连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这个当妈的在你们眼中就如此一文不值吗!”
每次去医院,都无功而返,他住院的那段日子,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地狱般的梦魇。殷桀根本不肯见任何人,连她这个当妈的也不肯见一面,进去的护士全被他赶了出来,他谢绝了医生为他治疗,病房内更是一片狼藉。
短短几天的工夫就换下了几十个护士小姐,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一个能胜任照顾他的工作。他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暴躁怪癖,脸色寒冷得如千年冰窟,让每一个想靠近他的人望而止步。
“他好些了吗?”
这些日子她也不好过,每晚做梦都会梦见他,梦见他血淋淋的左臂,梦见他愤恨阴鸷的眼神,思念的煎熬使她有些精神恍惚。
“你还会担心他吗?”
婆婆讽刺地反问,一想起宫林林对她儿子造成的伤害,她就不能原谅。“托你的福,人还活着,只不过成了行尸走肉。你也说了,他现在是个废人,再也配不上青春美貌的你了。还担心他做什么,反正也还死不了。”
对于婆婆的讥讽,她没有反驳,美丽如仙子的小脸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也看得出那份掩饰不了的苍白。
她要跟殷桀离婚?为什么?
司徒莲听了她们的话后,却更糊涂了,殷桀那么地爱她,而且他看得出来她对殷桀也绝不是毫无感情。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又或者有什么苦衷。
为了死党殷桀,为了真相,他只好采取了不道德的方法,那就是——硬着头皮继续偷听别人的谈话。
“医院的报告我已经拿回来了。”宫林林把报告递过去,婆婆没有接过,只是冷冷地瞅着她。
“它确切地告诉我不孕的事实,刚开始我不能接受,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事实就是事实。殷桀和我一直都想要孩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是一辈子也没可能为他生孩子了。”
她淡淡地陈述着,听不出悲伤或者哀痛,只是静静的,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要跟他离婚,是因为不孕的事?”听到她的话后,殷夫人强装冷淡的表情里不禁露出一丝诧异。
其实刚一开始她得知林林不能生育时,自己心里也萌生了让殷桀和林林离婚,再行另娶的想法。可是她没想到,林林竟会自己提出离婚,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在社会上,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妈一直很想要抱孙子,不是吗?我去问过医生,像我这种情况的,很少机会能怀上孩子,即使怀上了,生出来的宝宝也可能会先天残疾或夭折。我是个有残缺的女人,配不上他的是我。”
宫林林云淡风轻地说,淡淡的表情有如平静得泛不起一丝涟漪的湖泊。
伤害他,比伤害她自己还要难受百倍千倍。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不能一次又一次利用他对她的爱护。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殷桀对我死心。只有我们离婚,他才有可能和别的女人另组家庭,妈的心愿也能早日达成,殷家一定会人丁兴旺的。”
“所以你决定牺牲你自己?你明知道,即使殷桀知道你不孕,他也不会同意跟你离婚,所以你才会狠心伤害他,让他对你死心,然后达到离婚的目的,对吗?”殷夫人这些天积聚的愤怒与怨恨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林林看到婆婆理解的眼光,眼角逐渐湿润,不过她微微一仰头,将泪水重新逼回去。经过这一次的变故,她似乎越来越懂得控制自己的脆弱了。
“无所谓牺牲不牺牲。也许我和他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这两年我没有带给他多少快乐,可却带来了无尽的痛苦。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更不是殷家的好媳妇。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明白为人父母的艰辛,但是我知道妈也想看着自己的孩子为人父母吧。”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让他痛苦一辈子,甚至恨你一辈子?”殷夫人态度已经软化下来,不再对她冷若冰霜。
“恨就恨吧。”她幽幽地回答,雪白的脸上平静得无波亦无澜。
殷夫人走后,宫林林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咖啡厅的餐桌前,思绪飞得好远……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许愿池边和他邂逅的情景,他冰冷的眸子那一抹惊艳的颜色,他霸道而专注地搂抱住惊恐的她,再低头看她时,那深情款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