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出去,素手被他一拉,在她怔愣之际,他强而有力的臂弯牢牢地箍住她柳条般的细腰,稍一俯身,轻而易举地抱起了她。
殷桀不舍得让她洁净的天足沾染上肮脏的污水,既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该照顾好自己的女人。他毫不避讳地在一班手足面前表现对爱妻的疼爱,公然宣誓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容任何人亵渎。
“你……”
宫林林淡淡地抬眸,对上那双冰冷不见底的深邃眼眸,看到了包含了千言万语的柔情蜜意,他不曾说任何情话,却亦能使她感动得流泪。
“今天是我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你到哪,我就在哪。别想逃开我,即使婚姻是禁锢你的枷锁,只要能使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也在所不惜。没有任何人能拆开我们,就算是老天,也不能。”
不能生育又如何?他喜欢的是她一人,娶她亦是为了此生与她相伴,既然老天爷决意不让他们开花结果,那他唯有逆天而行!
眼角微湿,不知是沾染上了飘飞的细雨,还是心里流出的眼泪,她是个幸运的女子,遇上他,此生无憾!
他对她好,只会让她更觉自己罪孽深重。她凭什么独占他一人,独占他的宠爱?她是个天生就有残缺的女人,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更不能帮到他些什么,她永远只能是他的包袱,他的累赘。
可是她有自私地希望此生此世能与他相守,永不分离!
殷桀抱她在怀中,外面风声鹤唳,雷电暴雨,他却走得很慢,在长长的一条雨伞搭成的屏障中镇定自如地前行。
坐上了黑色加长的林肯轿车,他与她并排坐着,他不语,只是一双冷眸凝视了她许久许久,久到让她的身体僵硬为止。
“我说过会给你时间,在爱上我之前不可爱上别的男人,你可记得?”殷桀拉过她纤细莹白如月的皓腕,大手与她的相交缠,总是凌厉的鹰眸缓和下来,他的眼神从来只为她而驻留。
往事如潮水,思绪在记忆中纷飞,她的手被他紧握得不知所措。正如他们的婚姻那样,只要他不愿意放手,他们就注定一世都是夫妻。她也想像现在这样,被他握在手心里呵护,人生这条漫长又短暂的路,她只想跟他一起走下去。
“不记得了。”她神情凄迷地低眸,看着彼此交握的手,有些怅然。如果,这条路,她能陪着他走一辈子,彼此不离不弃,那该多好。
“你在撒谎。”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谎言,修长白皙的食指略微抬起她凄美的下巴,睿智的深瞳锁住柔美绝尘的容颜。“真不记得的话,你不会犹豫。如果你真的对我没任何感觉,你为什么要迟疑?”
游荡于百花丛中,和女人做戏,无非是为了唤起她一点点关注,还有他奢求的一点点在意。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会义无反顾地为她做任何事。
“一切都是因为你不能生育,所以你才躲着我,要跟我离婚,然后将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我说得对吗?”殷桀欺身过去挨靠着她,她被迫后退,直到后背顶在车门上,再退无可退为止。
他步步进逼,丝毫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双臂撑在两边,她被禁锢在他强壮的体魄下,视线被他无形的阴影蒙蔽,除了他她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两具身子亲密地靠在一起,轿车稳健快速地前行,阻隔住了外面的狂风暴雨,他们甚至能听见彼此由浅入深的呼吸声,还有怦然跳动的心跳声。
宫林林紧张地拉紧披在身上的西装,蜷曲着双腿无辜地靠在车子的角落中,秋水明眸中潋滟荡漾,不经意望入他深如大海的湛瞳,马上一如受惊小兔般逃开。
他怎么会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又怎么会知道这就是她要跟他离婚的原因?他现在要干什么?
她心惊胆颤地看着他阴晴不定的冷峻脸色,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她的丈夫,此刻看起来是那么地危险,让她心里没来由地害怕、瑟缩。
偌大宽敞的加长林肯轿车,空旷的豪华后座只有他们二人,他们和开车的司机中间隔着一面镜子,他们可以看见司机在做什么,可是司机却不能看到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啊——”宫林林突然轻轻地叫了一声,瞪大如水美目惊恐地看着他,就在她刚才失神的瞬间,他突然把手探入她的浴袍之中……趁虚而入。
“如果我说,我并不在乎这具美妙的身子能不能帮我生出孩子,你会不那么坚持要跟我离婚吗?”粗糙的大手磨挲着她娇嫩如婴儿的冰肌玉肤,清澈如镜的冰眸中却不见一丝****,虽则身体力行地侵犯着她的身子,他却能保持超然的冷静自持。他在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她的回应对他很重要。
他在说什么?不要她生孩子?宫林林忘了依然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大掌,沉吟一声抬头看他,带着惊讶和疑惑。
“还不明白吗?”
殷桀在她的呆愣下勾了勾冷薄的唇角,凑近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只要你,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
正说着,一双巧妙带着薄茧的大手挑逗地滑过她娇柔如花蕾的皮肤,引起她一阵阵战栗和颤抖,浴袍不知不觉地从单薄优美的肩头滑落,袍子内的春色引人遐思。
他却视若无睹、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轻柔地帮她重新拉好,虽然刚才松动她浴袍的那人亦是他。
殷桀似乎对帮她穿衣和脱衣很感兴趣,乐此不彼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看着她绝美出尘的脸蛋不争气地一次又一次羞红。“既然娶妻生子不能两全,那我只能选其一,林林,一辈子做我的妻子好吗?”
“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两者是不能分开的,他却为了她断章取义,在孩子和她之中,他选择了她。
“老天爷真要捉弄我们,我也无话可说。除了你,我不会让别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如果你觉得寂寞的话,我们可以到孤儿院领养一个,不过一定要是女生。”他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唇畔漾起一抹淡泊的笑容。
宫林林望着他破冰一笑,顿时安下心来,他冷冷地绷着一张扑克脸的时候实在吓人得让人不敢靠近。“为什么一定要是女生?”她不解地抬头问他。
领养的孩子,男生女生都无所谓吧!他怎么能有性别歧视?
“你以为我会允许你的爱分给别个男人?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的爱也只能分给我一个男人!”
他霸道又高傲地宣示,仿佛觉得不够有说服力,他将她雪白精致的脸一移,冰唇凑过去,落下缠绵细密的吻。
车厢内传来彼此低微的喘气声,外面的狂风骤雨丝毫影响不了里面的温暖缱绻,半晌后,他发丝凌乱,她脸上红潮未褪。
“都是小孩子,又不会跟你争。”宫林林头靠在他大腿上,看着他,笑靥如花。一头青丝铺泻而下,他抓过几绺放在鼻间嗅着。
两人因刚才激烈的一吻而气息未平,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淡淡的芳香,是女体的清幽香气,他再也情难自控地低头,重新含住了她娇柔如细蕊的红唇。
“我不能忍受别的男人分散你的注意力,受不了你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林林,我要你,今生今世只要你一个,不离不弃!”
黑色轿车在一处僻静清幽的别墅停下,司机开启车门,在外面恭恭敬敬地候着。
雨势大减,细如蚕丝地飘洒而下,犹如天堂漂浮到人间的透明羽翼,一丝一丝地仿佛能飘进人心,荡起潋滟波光。
深夜,大宅内却依旧灯火通明,越走近,明亮的灯光映照得室内有如白昼。在车中习惯了黑暗,此时面对如此强烈的灯光,有些不适应,刺目的光让她不自觉地眨眨眼,压抑下心中淡淡的不安。
察觉她的手略微冰冷,殷桀溺爱温柔地扯她入怀,紧紧地搂住怀中人,不让一丝冷风得以侵袭入她单薄堪怜的身子,爱妻之情溢于言表。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其乐融融的气氛被尴尬的冷寂代替。
宫林林一接触到婆婆的眼光就马上低垂下了脑袋,露在拖鞋外面的脚趾头不自然地动动,泄露出她内心的情绪。
殷夫人衣装整齐,在任何时候看到她都是一副雍容华贵的贵妇姿态。乌黑的发一丝不苟的梳成优雅高贵的髻,穿一套颇有韵味的月白牙裳,配上线条简洁的黑色女装裤,脚下着一双初夏最新款的Louboutin高跟鞋。
“回来了。”
看着二人相拥进来,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些许讶异,但很快恢复常态,面色自如地打招呼。
她身旁坐着一位妙龄少女,美丽可爱中不失灵慧的狡黠,穿着一身得体大方的米黄色休闲服,眉宇间尽显贵气娴雅,看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那少女一见殷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爱慕的神色,走过来亲昵地挽住殷桀的另一只手,甜甜地喊了一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