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设计了……
雪白的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上那脆弱的素手,伴随着淡淡药水的香味还有那冰凉的男性气息。
他神情专注,仿佛在精心呵护世间唯一的珍宝一般,一丝不苟。男人在认真的时候,的确是魅力四射,棱角分明的脸廓更加立体而唯美,低垂的冷眸偶有柔和的光芒闪过,罕见的温柔。
宫林林坐在房间的双人大床上,享受他的专人服务,明眸泛起一层紫雾,静静凝视蹲在身下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起伏不定,苍白的脸庞上也慢慢泛起了淡淡的红霞。
近看他,才觉得自己的前夫真的很帅很酷。帅得天怒人怨,连阿波罗也自惭形秽;偏偏他是那种生性极冷的人,那一股冷到骨子里去的傲气,让他总是以冷酷无情的一面示人,再加上凛冽的气势,更不容人有一丝一毫冒犯。
他是那种很强势很有控制欲望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也许在内心里,她还比较喜欢他们若即若离的关系,所以才会那么坚持离婚。但是回头一想,他们现在这样又与普通的夫妻有何不同?
“唉……”
心里一声长叹,不意却叹出了声音。眼帘微煽,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无所适从地马上转移开视线。
冷冽的眸光掠过,看向她时却是春风霁月一般地温柔,他扯松领带,夜眸如魅,薄唇轻抿,衬衫半敞,文雅如儒者,却颇有种野性的侵略味道。
“我,好看么?”殷桀突然欺上前来,伟岸的上半身几乎要压到她,有点儿调戏良家妇女的意思。
她料不到他有此一问,吃惊地下意识往后靠,突然一个失策,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整个人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眼睁睁看着他距离她越来越近。
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床单上,在浪漫晕黄的灯光衬托下,她绝美的脸一如仙子般无暇出尘,月华般光泽的水眸灵动不已,里面映出他俊绝深邃的轮廓,刚刚纯粹是戏弄,而现在无助的她却让他情不自禁地有了欺负冲动。
他,何止好看而已。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即使不是她的‘情人’,也是个无可争议的‘西施’。
女人在意自己的容貌很正常,但连男人也注重自己的外貌,尤其是像他这样强势霸道的男人问出这种问题,未免也太奇怪了。
“好看。”宫林林没有如他愿地把他大赞特赞一番,只是若无其事地敷衍过去,心里却暗自好笑。
“好看得足以让你爱上我?”他难得固执,单手撑在她头部的一边,另一只手握起一把她柔软顺滑的黑丝在手心中玩弄。
眸色迷离,拂过她脸庞的气息暧昧地与她的肌肤贴在一起,修长的手指穿过青丝的狭缝间,感受着那柔滑温润的质感。
她偏头不答,瀑布一般的长发落在耳际,正要转身背对他,却被他施压上来。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他径自下了结论,虽然她的沉默让他有些不悦,但终究不忍逼得她太紧。
大手放弃了她的发,强势不失温柔地抬起她弧度优美的下巴,紧接着不由得任何拒绝地,轻轻浅浅的吻落在她苍白的唇瓣上,反反复复的厮磨使她的唇平添几分瑰丽的绯色。
察觉到她无声的顺从,长长的睫毛像羽翼一样抖动,神情圣洁无辜,像是上台祭奠的圣女一般。这一发现差点让他完全失控,在他身下,她的表情比任何东西更能诱他沉沦。
“很不错的反应。”
薄冷的唇角微扬,冷峻的脸色缓和下来,增添了不少人情味。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可能显露出人性化的一面,而不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大冰山。
宫林林感觉他离开了自己的身子,一时间也不急着睁开眼看他在做什么,只听得衣物窸窣落地的声音。明眸霍然大张,看着他脱下长裤的利落动作,她顿时大骇,昨天晚上才来过好几次,他现在不会又要……
“停!”她腾地坐起身,发现胸前的扣子在刚才的旖旎中掉了好几粒,马上捂住衣领,一副防御的架势。“你想做什么?!我……我的意思是……我还受着伤……不能做……”她小声地呢喃,在他目光如炬的注视下,彻底没了声音。
“脱衣服洗澡,不然你以为我能做什么?还是你想我对你做什么?”明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殷桀仍然逗趣地问道,存心戏弄她,果然看到那美丽无尘的素脸迅速涨红。
原来是她误会了。
宫林林暗恼自己太过神经质,不过她会如此完全是受昨晚的阴影所致,天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饿虎扑羊?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昨天……你也保证过不会……”面对他,宫林林才深刻地认识到什么是弱势群体!
男人一旦碰上大床,意志力几乎下降为零,她可不能再让他有机会‘种宝宝’。
自从上次被他发现后,她再没机会购买避孕药,而他又不习惯做安全措施,最近偏偏她处在受孕‘危险期’,让他近身的话,她一个月后就极有可能带球跑了。
可是在此期间他不会碰她才怪!宫林林回想起昨夜的酷刑,不禁忧愁不已,怎样才能说服他不做那件事?
“那是意外。”他不愿多做解释,他昨晚的确做的太过火了,才会让她对他的人格产生了怀疑。
是意外吗?她有些狐疑,怎么她感觉一切都是他计算好的‘意外’?
正胡思乱想着,赫然发现他在翻弄她的衣服,甚至还把她放在底柜抽屉的内衣裤翻了出来,从中挑选出他心仪的物件。
殷桀拿着一套水蓝色的内衣以及一条雪白丝质的睡裙,在她面前晃了晃,沉声问道:“你今晚穿这些可以吧?”
男人怎么都喜欢那种清纯的口味?
他有什么企图?宫林林忐忑不安地想着,暗暗吞了吞口水,差点被噎到。她悄然低下眼睑,半晌才回答:“嗯,可以。”
“走吧。”殷桀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次没有当面点破而已。夫妻间如果没有一个比较果断有主见,只一味地迁就,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开花结果?
他已经白白浪费了那么几年,可不想重蹈覆辙。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他一把将她抱起,不一会儿她人已躺在他宽敞的怀中。
“替你洗澡啊,你的伤口不能碰到水,手也受伤了,你应该连给自己擦身子的能力也没有吧?”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抱着她大步走入了浴室。
衣服一件一件凌乱地散落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像是花瓣一般落了一地,不一会儿她身上只剩下两件贴身衣物。
“别过来!”她浑身伤痕累累,偌大的浴室因为有他的存在而显得异常狭窄,让她有种无处可躲的错觉。
殷桀不语,只冷着脸色关上了浴室的门,反锁上,再转眸看向她,颀长昂扬的身躯一动,在下一刻她已一丝不挂。
“别碰那!我自己会洗……”气急败坏的女音响起,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显得悦耳动听。
“……”一阵短暂的沉默,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听她的意见。
“呃,你为什么脱衣服?!”尖细的嗓音暴露了其主人的恐惧与慌乱。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男人酷酷地据理力争,几乎能想象他一副冷冷睥睨世人的鄙视表情。
“你……你到那边去。”她企图划河为界,与他分清界限。刚才他说洗澡,她怎么就没反应到他指的是鸳鸯浴呢?
“浴池是我的,你在浴池的范围内,那么你也是我的。”他发现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耍赖,没办法,谁让她如此顽固不灵。
“你别过来!不要你来……啊……”
“你就是话太多。”他说罢,反扑下去,猿臂捞起她。
不一会儿,‘咚’的一声为两人的对话画上了句号,水花的声音却波涛暗涌,隐隐伴随着喘息声。
至于浴室内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天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宫林林才得以重新躺在床上,鹅蛋型的脸红粉扑扑,像上了胭脂水粉一样。她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不可思议地咿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里面的美目顾盼、波光流转的少妇就是自己。
两腿酸疼,像是狂跑了五千米一般,差些连站也站不稳。他似乎坚定了要造人的决心,不放过任何机会亲近她的身子,再如此下去,她可真要珠胎暗结了。
不过孕育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Baby也不错,男的一定要像他,只是稍微不要那么冷酷就行……
宫林林捂住两边红似火的脸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觑了一眼浴室里半掩的门,他应该还在里面,被他看到她这样子还得了?
下床穿了拖鞋,她静悄悄地出了房门,溜到客厅中倒了一杯冰水,希望能让自己冷静些。作为霍夫曼的继承人,她以后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单单其中的一条就足以让她忙上一辈子,那就是为霍夫曼家族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