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溪,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怎么会?青青,我很爱你的。”面对准老婆的孕妇忧郁症,花泽溪心里叫苦不迭,俊脸上却是一副温柔好丈夫的模样。
“告诉你,如果你敢招惹别的女人,我马上抱着孩子去跳海,来个一尸两命!”这当然是说出来吓唬吓唬他的,天知道她有多怕死。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宝宝的缘故,最近她动不动就情绪激动,要不就是泪流满面,所有孕妇综合症都体现在她身上。
“老婆大人,你忘了今天我们来的真正目的了?”花泽溪急忙转移话题,这个小妮子一阵风一阵雨的,可不好伺候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何捡了这么一个小辣椒,唉,总之就是天生犯贱!
“你不提我倒真忘了。姑妈,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姚青青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俯首在一边看报纸的殷夫人耳边略略说了几句,半晌过后,一向冷静自持的殷夫人差点惊得跳起来!
“青青,你说的都是真的?!”老天,真是祖宗保佑!殷夫人看着亡夫的照片,历经风霜的眼角蓄满了热泪,她到现在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当然是真的!老实说,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所以特地派人去查了,果然不假。”姚青青挽着姑妈的手臂,鼻子酸酸的,眼看两个女人就要大哭一场。
花泽溪有些无奈,如果让林林知道是他泄的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与他绝交?不过为了宝贝未婚妻的心愿,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现在殷桀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让他知道真相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我要马上见到人才安心!”殷夫人站起来,拨了座机让人准备直升机。
“姑妈,我早调查过,表哥的空中客车A380就放在公司外面的露天停车场,您就不用费心了,直接问表哥借吧!”姚青青一早就对那A380垂涎已久了,这一次终于逮到机会,她说什么也要‘带球’飞上一回!
“依我看也不用问他借,只让人知会他就行了,省得麻烦。”略略沉吟,花泽溪突然突发奇想,和未婚妻耳语一番,小妮子眼睛发亮,点头如捣蒜。
“嗯,就当是对他见异思迁的小小报复!”姚青青恶作剧地一笑,偕同心急如焚的姑妈步出大厅。
转出楼梯间,冰寒的星眸扫过那道封闭的房门,闪过一抹不遇见的痛苦的神色。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景一物地提醒着他她的存在,即使在心里刻意忽略,但却不能自欺欺人。
是的,他不能忘记那张早已刻在脑海里的容颜,对她的思念却并没有因为日子的流逝而疏淡,反而像一杯苦茶似的越发浓烈起来。每当夜深人静,疲惫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对她的思念更无以复加。
无论身处何地,内心深处的那个阴暗角落总会隐隐作痛,狭长的细眼轻轻阖上,犀利的眸光收敛起来,露出罕见的温柔。
他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房门口沉吟许久,想象着她仍在门内忐忑不安地怕他进来,还有那小兔子一般无辜受惊的美丽水眸。可惜他们却再不能回到从前,回忆不过增加了那份心痛的伤感罢了。
冷薄的唇角掠过一抹苦涩,修长的手不自觉地摸上门柄,他背转过昂藏的身躯,头也不回地踏进私人书房。
沈筝就站在离他不远的盆栽处,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平日高度的警觉性也降到了最低点。从登陆宝岛的那一刻起,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他亡去的前妻对他的影响颇大。
可是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那么多?这个男人是她沈筝认定的真命天子,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即便他的心现在还不完全属于她,但她非常有自信能让他爱上自己。
很快她就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了,他的枕边人也会是她。沈筝在心中安慰自己,在她看来,一个男人心里有多几个女人也无所谓,只要不花花肠子见一个爱一个就行了。
况且现在成功又俊美的魅力男人有几个不是红颜知己成群的?她当初看上殷桀,就是图他够专一够冷酷,只要能让他爱上自己,别的女人根本就插不进来。
她偷偷进了房间,虚掩上门,甫一回头,看见床头白墙上的婚纱照,不禁整个人呆了呆。向来对自己的美貌颇为自负的沈筝,此时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起来,难怪殷家人在看到她时连一丝一毫惊艳的表情也没有。
美女看美女,总会带着挑剔的眼光鸡蛋里挑骨头,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那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一张脸,完美无暇,清丽脱俗,上帝对女人的眷顾几乎都用在了女子身上,她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
照片上的男女很相配,女的美极,男的俊绝,世界上几乎再找不出一对像他们这样般配的男女主角。
绝色的容貌,脱俗的气质,就连微蹙着娥眉也风华绝代的女子,难怪他对于自己的亡妻一直都念念不忘了。
房间里很干净很清新,简直就是一尘不染,看来这里常有专人来打扫。一丝丝清凉的风透过雪纺窗帘吹拂进来,那张古色古香的藤椅就随风摇晃几下,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暗香,让人感到安定舒适。
沈筝直直地盯着墙上的婚纱照失神,她看得出来照片中的他虽不改冷漠的表情,但那双夜眸中的温柔和爱慕却依然展露无遗。
他一定深爱着他的妻子。这个想法竟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她不曾在乎他离过婚,却分外在意他心中藏着另外的女人。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虽则她明示暗示,他都不曾碰过她。曾试过主动脱光爬上他的床,他却目不斜视地离开,宁愿自己睡冷清的客房也不愿和她同床。
不过,最近这一切有了些改变,她甚至以为他就要忘记他那前妻,决心和她在一起。可是回台后,他对她的态度又打回原形,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唉,不管了!反正他迟早是她的亲亲老公,她并不担心。
看着眼前雪白柔软的大床,想起以后她将和他同床共枕就兴奋不已。她要把那个女人的味道统统赶走,换上她喜爱的香水,这个房间的一切摆设也得照她的意思改造一番,还有那张碍眼的婚纱照她一定要找机会把它给扔了。凡事那个女人的东西,她要一件不留,省得他睹物思人。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一只老式怀表外空无一物。那怀表虽然陈旧,但是做工精致,看起来和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怀表有所类似。款式是象征光明的太阳花,边沿还镶嵌着九粒大小一样的蓝宝石,宝石接触空气后,发出幽冷的淡蓝色光芒。她拎在手中把玩一会儿,无奈怎么也打不开,随意地丢在矮柜面上。
矮柜上的玻璃花瓶还插着一束鲜艳的玫瑰,含苞怒放的还带着滴滴露珠儿,她顺手摘了几朵,将那血红艳丽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撒在大床上,玩的不亦乐乎。看着雪白的被褥一朵朵晕开的红艳,像是处子圣洁的落红一般,沈筝也一时性起,扑到床上抱了一只大枕头翻滚着,连高跟鞋也来不及脱。
“殷桀,殷桀,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俏脸上满是柔情蜜意的笑,小脑袋里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想着和他翻云覆雨的美妙情景,丝毫没有发觉门外站着冷眼旁观的男人。
“玩够了吗?谁准你进来?”
男人的怒意与俊脸的冰冷成正比,冰眸闪过锐利噬人的寒光,冷冷地盯着床上打滚的人儿。森寒的语气和他的人一般冰冷。
低沉冷酷的男音静静地在整个空旷的房间里徘徊,床上的沈筝浑身僵了僵,动作停顿,躺也不是,站也不是。她马上拉高了枕头遮住自己的脸蛋,露出两只水漾的美眸,害怕地瞅着他阴晴不定的俊脸。
她太得意忘形了。沈筝在心里暗暗懊悔,不过嘴巴还是不认错:“我以为这是我们的主卧,随便参观一下也不行吗?还有你那么凶干嘛?我爸爸都不敢这么大声呼喝我!”她屈膝坐在床上,有些委屈地噘着嘴。
“出去。”冰唇磨出两个字,他不愿跟她废话。这里是禁地,他不允许任何无关的女人进入。
“出去就出去,你要留我我还不稀罕呢!”
沈筝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对他的冷酷已经有点习惯,可是这一次她又没做错什么。只是一个房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犯得着跟她生气吗?
可是他的不悦还是让她极其不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也不闻不问,脸色酷寒得吓死人。她突然从背后一把搂抱住他精壮的腰,不依地撒娇道:“达令,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你不要总对我这么冷淡好吗?爱情需要精心呵护,婚姻更是要两个人专心经营,答应我,忘了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