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残王毒爱:玖夜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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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过了几天,翡翠开始晕车了。她极力克制着自己,脸色惨白也不敢吱一声,从早到晚什么东西也不敢吃,远远坐于车门处,就怕闻到什么味儿反了胃口。

这大概就是肚子里的宝宝在抗议吧。我好奇地想,琉璃姐姐有没有这种情况,我,以后会不会有这种情况。

真神奇,我抚着肚子,第一次有一种真正的,将为人母的感觉。

第一场雪花飘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豪华的大车只能走宽大的官路,而官路,总是有尽头的。梅镇,就是官道的尽头。

翡翠希望我们就在这里换车继续前行。无忧却说,再走就要出国了。到了卫国,我们说不定要被抓起来,那就麻烦了。

含笑希望我们能调头回去,她的意思是我们玩也玩过了,折腾了一个月了,回家养胎是正经事儿。好似我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和暗夜哥哥商量着真的是出门散心来着。

情况好诡异!

我笑,不语。

事实上,并不是声音大会讲话的人说话算话。

就算我什么也不说,可是这一群里还是以我的意志为意志。

翡翠攻心为上:“风云斩是卫国人,他说过他的老家在卫国东离。我们去他的老家看看他的娘亲也好。”

含笑无忧想反对,却也说不出口。风云斩的所作所为,能击中所有少女的情怀吧。

我看了看翡翠,看了好久,直到,她坐立不安起来。

看,翡翠就是这种人,无论你怎么对她,她总会在你不太设防的时候挖个陷井给你跳,从不怕你会不会跌死了爬不起来。

我,大燕国未来皇太子的宠妾只身去别国,送肥猪入虎口,怕不让人笑死。翡翠害了我,她又有什么好外。真正是天性所致吧,损人不利已的事也做得这样起劲儿。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个。去试暗夜哥哥对我的感情吗?简直是笑话!

就似女人最喜欢那个问男人的经典问题。媳妇和婆婆掉进河里,你会救哪一个?好象男人不抛弃自己的娘亲就不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爱情一样。

我为什么要和暗夜哥哥的国事政治一起掉进河里,他救我,我伤了他的心。他不救我,我伤了自己的心。我懒,我还在呆在岸上看别人跳河比较适合。

我招来地方上随行的官员来查问:“梅镇,是有很多梅花吗?”

“是,往前再走一点就是野梅谷,那里可是全国最好的赏梅的地方,只是偏了点,毒物也多,所以只有冬天,百虫冬眠的时候才得以去观赏。所以那边并没有建什么驿馆。”

“就去那儿吧。”我懒懒地又窝了回去。

一行到了野梅谷。

真正是个清幽所在。

二边夹山,中有一谷地势颇奇秀。虽然没到完全盛开的季节,可是却看得见削瘦旁出的枝干上小小的梅骨朵儿。

而且花虽未开,但梅的气息,渗入人的心底,浅浅的,仿佛寂寞的呼吸,入得尘世,出得尘世,真的有我所眷恋的那人的味道吧。

一株株梅树,都以孤独而清冷的姿态各自站立,数十年乃至上百年它们相伴,却不相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相互深情凝视。

风起,树枝儿轻轻扬过来又微微压下去的,空气中飘着的是一种……那几乎就闻不到的淡泊的暗香……

原来,没有开花的梅,骨子里也是香的。

过些日子不知会是个怎样疏梅横斜,暗香浮动的美景,我浅浅笑着:“在这起一座房子,住下,蛮好。”

翡翠对我的无知很有意见:“起房子,你知道起一幢房子要多久吗?难不成,我们就呆在马车里等上一年半载的看人家盖房子。”

无忧最最看不得翡翠,道:“谁也没求着你留下啊,你随便想去哪,也没见谁拉着你啊。”

翡翠张了口还欲说什么,我淡淡道:“你想去卫国,我派人送你去。”

这也是只喂不熟的了。我也不费那个心。初时对她的些许同情,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都化为烟飞了。翡翠,果然不适合为友。

翡翠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了。

我们之间,本来可以修复些许的姐妹之情,再次化为乌有。

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没有人能取代琉璃。暗夜哥哥不能,翡翠更是一丝一毫也不能。

我的大车本来就似一间卧室。只是含笑和无忧再布置一下就好。

侍卫们伐了些杂木,依一块平整山石坡面树起了很多站桩,说要在站桩上盖一座凌空的依山小阁。取的位置极巧,正好与一侧瀑布遥遥相对。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把这完全当成自己家的花园,住得也悠闲自在。

这儿就是我理想家园了吧。

我懒,并不想真正和琉璃姐姐一样仗剑行千里。有这么好的一外世外桃源供我好吃好住,并不用动什么脑子,当然舒服。

暗夜哥哥不时会派人送来些实用的礼物,外加一起他认为我一定会需要的能工巧匠。可却不会捎来只字片语。仿佛我们之间有了什么默契一样。反正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不会认为我是离家出走的就是。

肚子却一直没有变化。看着翡翠吹了气般骄傲挺起的肚皮,含笑和无忧担心的一个劲儿为我补身子。她们好似不记得翡翠比我的孩子要大二三个月呢。

第一次孕吐的时候,下了一场柔和的小雪,天亮,含笑惊叫,“梅花都开了。”

顾不得穿整齐,只披了衣服就掀了车帘子去看,一阵冷冷的香风吹过来,哗……

怪不得叫野梅谷,梅的种类真不少,红的白的黄的都有。一树一骨朵的,那扑鼻子的清香啊,让人醉得恍不过神来。

风吹过,那片片梅花儿飘落,悄然间,似看到那个白衣男子,屈膝而坐,远远的凝视于我,那寂寞而又清远的眼神啊……

我突然的要吐了。我一向认为吐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忍着忍着,还是哇的一声翻肠倒胃的吐了,吐得和宿醉无异,自己吐还自己觉得恶心,兼之抽抽泣泣的眼泪。

我很生自己的气,这是出走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想念那个男人,压抑不住的情绪让我极为失落。

含笑也很难过,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大惊小怪,弄得我没穿齐整了就看花,给冷风吹冻到了。我自己也希望可以用含笑的思路去解释自己的失落。

无忧安慰大家,她认为我不过是正常的孕吐。

结果大家大失所望,当晚我就开始发烧了。不知为何含笑哭了一夜。怕是无忧的加急信报让她担忧吧。

县城里的大夫显然不敢对我的病症下手,虽然我只不过是普通的伤风。烧早就退了,但整个人还是无力的咳嗽,发困。而且胃口也空前的刁钻起来,似什么菜品都不能入口。

没多久,宫里的太医们带了珍贵的药材来了,御厨们也开始显现十八般武艺,我整个开始似皮球一样的被补胀了。一个多月,病好了,肚子也明显微挺起来。只是从没有真正感觉到胎动。

算一算,快过年了。大家都长起精神来,虽然是住在乡下,可是吃穿住用的品质没有丝毫下降,京城的补给流水一般的送达,现在全国都会知道暗夜哥哥大皇子有多宠自家的小妾了。当然我若生了皇子,母凭子贵,亦是众人巴结的对象。这一段时间不但是附近城镇的人会来上贡送礼,就是邻之又邻的城镇也会派送不少稀奇玩意儿。

当然至奇怪不过是居然有人送了自己的儿子来,当我的侍从。

唔,他是觉得暗夜哥哥实在是大人大量,根本不会似普通男人一样吃醋吗?好玩。

洛凌的小候爷洛现之今年不过十六,是个介于少年与孩子极天真的年纪。长得自然不用说,是极标致的少年,粉嫩一如少女。开朗活泼,我很喜欢他每天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儿。

正好雪融了,他整天带着我们捉兔子,捉松鸡,挖出冬眠的幼蛇来塞进鸡肚子里一个时辰后,再把鸡清理干净放好调料塞南瓜肚子里埋进土里闷烧。说这样的鸡不但会特别入味好吃。因为蛇的折磨,鸡会把身上的肌肉都跳得紧了,而且还是一味不错的止咳嗽平喘的药材有洛现之在,感觉人生真正又一次有意思起来。他爱写字,真正漂亮如他人的一手隶书。

他也爱逗我写字。

我就琉璃二字写得漂亮。月牙儿也马马虎虎。其它的字,就似一条吃撑了的猪只懒懒在纸上盖了几个黑亮的猪蹄印子。

洛现之看我写字,笑得直打跌:“唉唉,我说明月,你人这么漂亮,怎么的写得这么丑的字。我来教你。”伸了手在我背后拿我的腕子。

含笑用了玉砚面敲了他的手:“没得惯得你没上没下的。你当这是哪儿?我们主子是什么身份,你是自己找死呢,还是全家都不想活了。”

洛现之挣扎着,嘟囔了二句,摸摸鼻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