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我替你看一下?你带着云南白药吗?!”我尽量平和的问他。
他半闭上眸子,自己脱下衣服,我呆了一呆,然后赶紧转过脸去,但那身精壮的肌肉却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鲜猛地贲张,比看到的更令人心悸。过去,我只看过华贵俊美文温尔雅的青年,从未见过这等粗犷男子,这浓浓的男性气息,几乎让我呼吸都寸断……
“过来!”一声断喝,让我魂飞魄散!
我垂着头,走过去,听到他在低笑:“你这样怎么料理我的伤口。”
我咬牙,抬眸……
天啊,这么深的伤口,二边的肉翻卷着,已近内脏,狰狞的口子,二边仍有血汩汩流出,但流得并不太急,估计他自己先占穴止血过。
我不敢看别的地方,那些细小的伤痕,在男性的强有力的肌肤上是怎么舒展着骄傲,嘴里,轻声道:“这伤口要缝合。”
“来吧。”他大刺刺的展示关公刮骨疗伤的气魄!
我找到极干净的白色旧衣,用牙将撕成布条,放进热水里煮着。一边道:“你要先清洗伤口才能缝合,还是把衣服披起来的好。”
男子挑眉道:“你做惯这种事吗?”
啊……我想了想,道:“没有,我很少做这种事,所以,过会子必手生,你要小心点。”我记忆里就没有缝过东西,至多是看过和知道大概的步骤吧。
鱼粥已好,我取了出来,倒在大盆中,道:“你现在不适合吃鱼,我另做白粥给你吃。”
那男子道:“这个很香,就吃这个。”手一举,霸王一样取了匙喝了一口,看起来蛮意外如此平常的食器食材,做出的味道真不错。
我昨天就先意外过了,老者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估计着下一餐就不能有这种好东西吃了。我舔舔唇,觉得好饿啊!
“你饿了吗?”他问我。
点头。
他取了一匙递给我,眸子和先前已大不相同,温和了许多。我被魅惑了一样,边直盯着他,边张了口,吞了下去。
真的很好吃!
在我热切的眼睛中,他,无声的,得意的,很男人气的,笑了!
水开了,我惊觉,退开身子,然后端了水盆过来,用手挑了布条出来,好烫……
不停的换手,吹冷,拧干,然后弯下腰,小心的擦拭他腰际的伤口……
肌肉,猛的缩紧……
好痛吧,我低了头,轻轻的吹了吹。
我家小月牙儿小时候的时候最怕痛了,稍破了皮,就撒娇的星眸含泪,奶奶软软的样子看定我,让我心疼得不得了。每每要我吹了又吹,哄了又哄才好。
男人低笑了一下:“不用这样费事!”
我脸红了,是啊,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这种小家子气的把戏把诱……
我慢慢将伤口四周清洗干净,那血又慢慢渗了出来,我找出针来,放在火上烧了一烧,扯了煮过的棉线,穿好了,准备下手。
男人皱了眉道:“我现在相信你没有替人缝合过伤口了,你用这么长的线,以为在纳鞋底吗?!”
啊……
我呆了一呆,虚心请教:“那,多长……”
男人比了一比,我扯断了线,重新趴下来,比划着那伤口……
男人等了一会,似不太耐烦,叫道:“快点。”
我手一抖,一针过去,穿皮穿肉……
男人促不及防,叫了一声,又紧紧闭上唇,不再说话了。
我轻轻的拉动着线,然后……
满眼惊慌的发现,居然……
那线穿过肉之后,只留下一个洞!
火山暴了,男人怒吼:“你是故意的!”
大人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做过针线活啊?!被他叫骂的心里气苦,只是轻声道:“要不,找个人替你……”
“找谁?!”他冷笑反问。
这荒山野岭的,似乎这主意真正不怎么样!
我看着他低下头,那怒瞪着的历眸,已经失去了主张!
“那我继续……”低了头,又是一针穿去……
男人忍不住道:“你不会打结吗?”
茫然……
男人道:“女人的脑子都不知道怎么长的。”一边用粗大的手指灵巧的在线的末端打了个死结。
这一下拉过去,总算有东西挡着了,既然第一针过了,后面也容易……为了让他少痛点,我尽量少几针……
就这样,还弄了十三针,真是个很大的伤口,只能说,幸好,深不及内脏。倒上伤药,再用布包好。
我用那热水,将他的身体细细擦拭了一次,那些小小的口子,只需要抹了药就成。
好不容易弄完了,二个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恶霸吃定我了,打了个呵欠道:“给我拿身干净衣服来。”
我想了半天,这屋子里哪有他穿的干净衣服啊。老夫妇只是留了几件给我洗换罢了。
我摇头,表示没有。
他倒没生气,反笑了,样子英俊无比。“我睡一觉。你可以把我的衣服洗洗补一下,在火边掠一夜,就成!”
我哑口无言,大人,你说的我都不会做。
我没洗过衣服,更没有补过衣服,唯一用针的一次就是刚才补了你碎裂的皮肉!您认为那样子能看吗?!
他展被上床,还知道从枕边取了旧衣服围在腰上,怕血脏了棉被,然后对我说:“我弯不下腰来,替我脱靴!”
唉,脱靴!
我叹气,至少,这个我会。
上前替他脱了靴子。
并没有太多的臭气,这个男人显然才到野外,今天一早还换的干净袜子。
站起来,背对着他,
双手仍拿着那堆衣服发呆。
那男子道:“天冷,你就洗那内衣就可,别的,你随手补好吧。不要离这屋子太远,有事记得叫我。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道:“璃!”
“离开的离?”他问我?
我点头,真的离开了。
他满意的点头,径自睡去了。
这个陌生的男人,比我更象这屋子的主人。
我就着这热水,把衣服沾血处泡进水里用力擦洗……
水,染了红色,腥腥的……
我皱了眉,去倒水,然后将那衣服晾开在火边。
虽然那血迹仍在,不过淡了点。
重穿了针,但却迟迟不能落下,我缝下去,他自然知道我不是这屋主了。
一个穷苦的女孩子,不可能连衣服也不会补的。刚才缝他的伤口,还能说是害怕临场发挥不好。这平平静静的补个衣服也补不好,真是没理由说过去了。
肚子有点饿,
我放了针,按老者的方法去煮汤,老者留下一条的腊肉,说是煮粥味道其佳,我小心的割了一块,洗切,加米入锅!
然后,食指轻轻的在火一碰了一下,口中轻轻叫了一声……
男人未睡着,叫道:“怎么了?”
我理所当然的道:“手被烤到了。”
男人看着我,笑:“熟了没?”
气苦!转身瞪他!
他笑着拍拍床边,示意我过去,伸手,将我的手捏在掌心,看了看我的整个红肿的食指,给我擦了一点药,道:“不要替我补衣服了,我醒了自己来。我先睡会,不要走来走去的吵我,我醒了,就会让床给你。”
我转了脸去,不敢把得意表在脸上,心里,却很高兴,他的关心。
大概是真受不了了,他倒下,真的沉沉睡去。
结果,这个说话不算话,半夜,不但没有醒让床给我,还发起烧来,嘴里一直胡说八道:“你这恶贼,也有今天啊!我必杀你全家,男不留头,女皆为娼!呵呵呵……”笑声干涩,全无喜悦!
这么恐怖的话,却有几分让我害怕!
我不停的替他用凉巾冰额,却收效甚微……
到了凌晨时分,我吃了自己煮的东西,好象味道还不错,反正是饿的很了,竟粗粗吃了半锅。
正想上前看看他醒了没有,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手刚刚碰到他的额,突然被他一把抓住,猛然将我粗暴拉过去,天翻地覆间,我被他压在身下……
根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的脸瞬间闪至跟前,吓得我连喊痛的余地也没有,那唇就火热的压了过来,我僵住,不知该怎么阻止这莫名其妙的蹂躏……那温软又强硬的肤质,让我晕头转向。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把舌头伸到我嘴里!
啊啊啊!
我开始惊惶失措地拳打脚踢,捆在我腰间那双铁臂却紧得几乎令我断气。
睁开眼,看着这近在眼前的俊容,我几乎落泪!
我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他闭着眼,恣意尝着……自胸膛深处发出浓重的低吟,好象一切都令他十分满意,他深深吮吻我的唇,我只有僵着舌,努力无视他一再的索取……
不,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我已经吓得手足无措了!
那人低笑,继续咬我,双手有力地揉拥着我。胸压着我的胸口,那热力,直透……
不行……我快昏过去了!
要赶快叫他……叫他……停下来!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已自觉天地茫茫然……
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