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悍离的声音压得更低,要凝神才听得到:“你是当真不懂怎么做?”
浑身不由自主地一抖,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看不出来是啥表情。我是当真不懂得他要对我做什么?
一路上好似他急迫的想得到我,可是刚才我的手碰到他的腿间,他根本没有那种反应,现在说的话,又似要做暧昧的事,我真正给他弄晕了头。
燕悍离似是不耐烦了,低嗄的放下狠话,“快点。自己脱。”
真的是这个意思么?我伸手,慢慢解开衣服。
白色的袍子,缓缓滑落在地……像蝴蝶,被折断了翅膀,有一种幽伤的美丽……
白色的外衣,白色的中衣,白色的内衣,一件件……顺着我的身体一直滑落……柔软地摊堆在我的双足上……
燕悍离的眸光,一点也不炽热,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小腹上的伤痕。启唇,说出一句我永远也想不到的,最最感伤的句子:“你,又欠了我一条人命!”
好痛,心痛得缩成一团,压抑着,不发出悲泣,眼睛却没来由湿润……
委屈,痛苦,悲伤,或者,还有一些我也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面……沉甸甸的。
如果被鞭打,能偿还我对于那个孩子的内疚,那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第一次,我觉得,我真正有罪,我从滑软的衣料里抽出双足,轻轻的上前,跪下去,趴在他的大腿上,将背呈于他。
鞭打吧,我愿意认错。
我没有能力保护孩子,没有能力保护妹妹,上天罚我,遇到了你,爱上了你。
心里,这么多天一直纠结的痛,将会由这场鞭打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吧。
所有的错都是我的,让一场痛,痛快的消失所有的罪!
他的手带着风声,重重落下的怒气袭上我的臀部!
有一点痛,更多的是羞愧!
这个人做事永远出我的意料之外,这色情的惩戒,让我微皱了眉头。我想得到的是一场干净的宣泄,对于孩子的献礼。不想要这种变态的情色玩意儿。
他的大掌用力挥向我,一下二下三下……
不是不痛的,但竟没有了怕。
怎么会不怕了,是不是,他没有祭出鞭子?
不,不是。只是不怕了。
奇怪!
明明这么痛,肌肤火辣辣作烧……
燕悍离根本没空理会我的小情小感,他推开我,我漠然的倒在地上……脑子晕乎乎的,轻重失调。
听到布裂的声音,燕悍离还是这么不耐烦,伸手撕裂了他的衣服,我缩了下身体,他当这时燕王离宫么,有无数衣服等着给他替换,或者,他指望我有天衣无缝的好手艺,能替他缝补周全?
我愣愣的看他。
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啊啊……他还能更变态一点吗?
事实证明,他在这方面的天赋是很强的。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出于一种本能,我立刻的挣扎起来,手肘顶在对方的小腹上用力想推开。但下一刻头上的发丝已被人狠狠的绞住,并强迫我仰起脸。
我被迫盯着他杀人般的历眸!
这人为什么老喜欢揪人头发?上辈子他是秃子吧!
燕悍离眯起他那双冷冷历眸,火辣的视线咬定我,最后他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张开……”
我沉思,绞尽脑汁也不知他要我张开什么?
猛地,他耐不住似的低下头,野兽一般啃噬我粉色唇瓣,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咬肆。那力道几乎要把我生吞活剥的吃进肚里……
他从来都是自己挑着戏演,我似一个走错了场的演员,这一出接着哪一出,永远不在状态中……
他捏着我的唇,狠狠吮吸,然后放开,眸子似被点燃了,烧起来了……
然后,有东西直接冲进我的嘴里……
啊……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想羞辱我的新花招吗?
我想用力挣开,可是他按在我的头上的力气好大,55555……堵着的嘴,说不出话来,快要无法喘息了。我努力的抬眸,看着燕悍离,脸上全是求饶的意味……
他真是太强大太有办法了,对付起我来花样儿翻亲,总是有新鲜的一套,让我欲生不能欲死不能!
我自认为做好了被鞭打的准备,可是这样,这样,这样也太过份了……
燕悍离抓住我的头发,火热又残忍的哼哼,“好好吸,不要用牙咬……”
差耻到死!
有的人好赌,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好酒,有的人好吃……
这些习惯就算是发展到了极致,影响到了家人和朋友,基于于自己的生命。
都很难戒掉!
因为,能带给你快乐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戒掉!
同理,我永远戒不掉小月牙儿。
可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竟也戒不过燕悍离。
毕竟,他带给我的,是无尽的痛苦。
等燕大王爷尽了性,我趴在他身上,连手指尖儿都不想动了。
他拍拍我的背道:“怎么这么不济。你逃跑本事不是大得很吗?怎么在床上弱成这样。”
我想他是不是嫌我重了,侧了身子想翻下去。燕悍离一把搂着道:“蠢货!你想跌地下吗?”
原来翻错了边。向另一边侧过去。燕悍离手搂得铁紧,在我耳边道:“这床太小,你不要动来动去。”
我懒懒的抬了头,转了身子看了看,果然燕悍离一个人把床占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只能窝只小猫小狗啥的。
好累,我还是坐起身子来,准备穿了衣服回去睡。一个人真累极了的时候,好似感觉都不灵敏了。痛啊恨啊爱啊这些刺激的感情都淡了。
燕悍离抓着我的手,恶狠狠地问:“你想去哪?!”
“累了,要睡。”连伪装也懒,直接说出我的想法。
“要睡在这睡,跑什么。”他侧了身子,在床里面给我让出一个小小空隙,我想说不用这样麻烦了,可是和燕悍离争是很废力不讨好的事。我跨爬过去。脚背小腿顺着他光滑小腹划下去,突然,碰到一个东西。
我回眸,在腿外侧有一个不算很小的伤口,我睁大眼睛弯过腰去看。那伤口有点红肿,不过看起来快要好了。
燕悍离把我拉倒在他怀里,手占有性的搂紧我的腰。我窝在那里,身侧暖暖的,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侧,就这样睡着了。我睁大眼,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平静,极为放松。这个男人,竟然有一个孩子般的睡姿。是啊,谁都曾经是天真的孩子。
燕悍离,当然不会例外。
我缓缓低了头,吻他的发顶。然后转了头去。发上有些灰尘。可是并不觉得嫌恶。却觉得他一定很累了。
心终是柔软的。
我对于我所爱的人,一向是万分纵容。
因为于这世上,我所能爱的人不多。
何况,我所爱的人也爱我,那种感情,更让我珍惜无比!
天亮了。我动了动身体,准备起床。
燕悍离很惊觉,早就醒了吧,睁大眼睛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爬起来背向他穿了衣服。燕悍离的裁缝恶习不改,衣服件件撕裂的无法使用。
我随便披了,也不能出门。怔在那边发呆。
燕悍离不高兴地冷哼:“更衣,我饿了。”
我回眸,猪只管吃管睡不管穿,这个人比猪还麻烦!
我拾起他的衣服,和我的差不多。根本不能穿就对了。我叹息。
燕悍离道:“快点。”
我拔了钗子,里面有针。可以缝皮肉,当然也可以补衣服。只是我不太喜欢它原来的职业。
穿了线,在燕悍离满意的眸光下下针如飞,很是镇定自若。
燕悍离闲闲叫一声“打结。”他说得迟了,我已连针带线全部穿过……就听到他呵呵大笑声,极为高兴!
我恨恨的打结。继续下针,过了不久,他欣赏的眸光就转为了诧异,诧异的眸光又转为沉思……他摸着下巴,继续求证:“袖口缝起来可以当布袋用吗?”
我举了衣服左看右看,好象我不但把袖口和前片缝合起来,甚至于……还有一针连着我身上穿的衣服……
这次第,怎生一个狼狈了得!
剪开来。衣服被燕悍离接过去。我现在知道了他正业是个威风八面的将军,副业一定是个没出师的小裁缝。他裁缝活做得太顺溜了,虽然针脚不太绵密,有歪三倒四不成行的感觉。但那手法是一点没错的。
缝得很难看,但我的眼中只有惊艳了。我一个女人都不会的事,他长年在外征战的男人能做成这样,也诚然不易了。以前,他不知受了多少苦……
燕悍离抬头,看我,表情柔和了许多:“你一脸色迷迷的看着我,是不是昨天晚上没喂饱你。”
怒!那点子关怀之情早飞了。那些柔软的痛苦也不见了。只是生气,这男人没一句能听的。
“衣服脱掉。”
我瞪大眼睛,这一脱中午也出不去了。用手抓了前襟不放,一脸英勇。
燕悍离气笑了,眼睛也弯了起来:“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我帮你把衣服补下,要不你怎么出去。”他把补好的衣服递给我。我讪讪地转了身子,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