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恶人,欲哭无泪!
发了一身的汗,洗了澡之后,又被逼着喝了一浅碗去油的清骨汤,我连吐都来不及,就沉沉睡去,实在是太累了。
大概毕竟是年青吧,被这样撑喂了几天,又吃了几剂药,加上燕悍离不断的替我用这种特殊的方法【运气推宫】,渐渐也没有那么反胃了。现在什么都不去想,食欲反而以一种我不能了解的催化而热情高涨起来。
我总以为一个人绝望到我这个地步的应该似我先前一样,什么也吃不进去。结果表明我错了!我不但什么都能吃进去,还一天到晚总是想吃,一直吃到吐,吃到撑,我想,也许我真得会被食物撑死的!这种死法,实在是难看到了极处!
说真话,以前我吃东西虽然不怎么挑,可是臭豆腐我是至死不碰的。现在就突然想吃那个,用那种臭的咸菜水,煮的豆腐发出惨黑的绿色,加上些清油,淋上红辣椒,臭气远扬,看着不怎么样,吃着却分外的香。当我发现燕悍离在吻我的时候皱起了眉头,就更觉得有兴致,一天三餐都要这个下饭。
军营本来就经常腌小菜,所以隔年正宗的咸菜水是不缺的。丫头们见我喜欢,更在臭菜上臭出水平,臭出花样儿来,臭豆腐十八吃这样高难度的菜也被研发出来了,更让军营中的厨师都刮目相看!
燕悍离虽然不喜欢臭豆腐的味儿,但见我欲望开了,也还算喂我喂得兴高采烈,没几日就败了兴!
我以出栏猪的速度在变胖!当有一天在床上,我边被迫从事嗯嗯啊啊的工作时边不时在床边的小袋子里翻出蜜点享受时,燕悍离的脸成功的更黑了三分。
他严格要求,只提供给我一天三餐外加二餐点心水果!每一餐都极为精致,份量也严格控制。这样当然不会吐,但只是觉得馋,总想着吃的。
有时候睡在床上被燕悍离压在身下运动的时候也还想着明天要吃些什么才好,他能管得了我的手和嘴,可他没有本事管我的想什么,当他在激情中问我喜欢吗时,我心不在焉的回答明天想吃獐子肉时,他,出离愤怒了。
“吃吃吃……你当你真是猪啊!”
我好笑地看着他,我不吃他也吵,吃他也吵,真正是个没法子理喻的人!
他怒归怒,还是一脸别扭地继续运动到结束!
只是个把月的时间,我的身体看起来好很多,脸还是惨白的,至少长了些肉,每天晚上,燕悍离从不放弃他对我身体的把玩!
然后,奇迹出现了,我觉得我的虚弱渐渐的由我身上被抽离,转到燕悍离身上了。他本是个极为健壮的男子,现在明显腰部瘦了很多,只不过总觉得有些异样。虽然穿着衣服看着瘦,其实脱光了能看到肌肉更为紧实,有力!
床上运动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战斗力的减弱,不过白天却总有丫头提醒我说燕王最近清减了不少,要我多多体贴一些。
我倒想体贴他,可谁来体贴我啊,又不是我要做!真是的!
过了几天,事件升级了,居然来了个白胡子花花的太医一脸别扭地闪过来和我说了一下治国齐家平天下之策,把我说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完全找不到佛门方向。最后经过他的隐晦的曲折的转述,我总算明白了,他是让我晚上少缠着点燕悍离,以免让燕大爷在军训的时候因夜间劳累过度,睡了过去。
唔,不就是让我想办法不要进行夜间运动吗?这个我同意,如果大家同意配合就更好了。我采取的合作态度让太医欣慰的流下了眼泪,让他在说服别人的事件上自信心大涨,他同意我同样曲折又隐晦的意见,向燕悍离进馋言,说我最近身体不适,应尽量减少床练活动。
当晚,我别扭着不肯上床时,燕悍离笑了,神情平静自然:“睡吧,看你那样,难不成我会吃了你,我听太医说了,现在不是做的时候……我今晚不碰你,上床,乖乖睡。”
我摆出一副我不信你我还信谁的样子,主要是我不相信他也没有别的法子,我严肃地爬上床,闭上眼,努力放松呼吸。
过了一会儿燕悍离的手还是摸过来,我努力着一点反应不给,他在我身后轻笑,“叫你睡你还真睡?你这丫头就是老实,我不过客气客气而已。”
近来,频频有人对我说燕悍离的精力不够,我想,也许他们说的对吧,我们的夜间活动亦少了很多,以前,除了是我每个月不方便的几天,和他同床,他是从来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看看他,吃也正常,面色也正常。渐渐的,他每天呆在屋子里陪我的时间变得多了。
不知大夫是怎么和他说的,反正燕悍离一副把我当孕妇看待的谨慎模样。吃穿住用无不精心之极。纵以前当琉璃的时候,亦没有现在一时的风光。
我起得迟,吃了早饭,多半燕悍离就训兵回来了。陪我一起听听丫头们弹琴跳舞,吃了午饭,亲自替我按摩入睡。下午迟起,一起到军营内散个小步,晚上二个人窝在帐中,我看看书,他在一边批批折子,也自相安。三不五时,破坏军规,在镇子上拉来戏班杂玩来军营里作客几日,必让我不觉得寂寞才好。
我本就是个对身边的人不喜挑剔的,这时更看不到燕悍离一丝一毫的缺点。
心里很矛盾,自己就这么贱,没有办法,不管他对我和小月做过什么,只要他转个脸给个好脸色,我就全线崩溃。感觉超级对不起小月,每日在挣扎与自责中淡淡的幸福!
清早的第一缕光线射过来,我有些醒了。
燕悍离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穿衣出去洗漱。
天气已有些冷,我缩在暖暖的被窝里享受燕悍离的体贴!半睁开眼,外面微微放白,清冷爬上窗纸。我裹紧被子,侧耳细听。
有人在和燕悍离说话。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他没有象平时一样在院外舞刀,先走开了。
特别喜欢那刀微小的破空声,每每听了,就觉得自己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保护着,觉得特别的安心。这突然没了,就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睡不着躺着就变成了一件难受的事儿。素性也不叫丫头了,披了衣服起来。推了窗户向外看……
清新的早菊那一股子幽香在清风中显得那么的飘逸……天是那种极纯净的蓝,近到有一种你伸手就能触摸到那一片蓝色中……
有一只鸽子欢快的飞来……我知道这是信鸽,燕悍离用它和某人秘密通讯。我估计是东方暗夜。
信鸽停在我窗前的平台上,我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它,还行,这小东西不认生,只认地方,我伸了手,取下它腿上的东西。招呼了人过来,拿了东西喂它。
有侍从取了信筒要换上,我接了过来,想让信鸽稍做休息后再飞。
不管我是怎么样,燕悍离一直很信我,在这些事上从不防着我,估计也是知道我懒得要死,又没啥特别的好奇心,在我们原来的家里,好奇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较快。所以一众侍从也多知道,就交给我,只是禀告,这信早上就要发。
正巧丫头拿了东西让我洗漱,随手放下,洗漱完毕。才发现做了傻事儿了,二个信筒一模一样的。
我为难了,哪一个才是要被送走的那封呢?
侍从一脸失色,估计着实在是怕燕悍离怪罪下来吧。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我,也不敢抱怨什么。但吓白了的脸色也能看出心情多么的忐忑!
我身边的丫头侍候久了,也知道我的脾气,亦明白燕悍离对我好似没有限度的呵宠。就缀撺着我打开看看信的抬头。只需要看一封就能明白哪本是要留着,哪本是要发的。
本是觉得不妥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听了。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燕悍离和东方暗夜这二个看起来稳重的大男人合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说什么军国大事,指不定也在那边叽叽喳喳算计我和小月儿呢。
随手,抽了一只,将封口用火烤热了,绕开,取出那小小的一卷,打开,是燕悍离的字,嗯,那这一张就是需要送去的了。
我随便扫了一眼,怔住了:“某日夜缠绵病榻,不知身中何毒!望速派人支援!”
这是什么意思,我真的看不懂了。燕悍离是说他自己身中巨毒了吗?那这些日子他都是在对我强颜欢笑吗?想到那些大夫和侍女们的话,难不成这世界上只有我这个人最没有眼力劲儿,最不识好歹,最不懂得关心体贴别人?!
脑子立刻给雷打了一下,嗡得作响,只觉得瞬间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
燕悍离中毒了!燕悍离中毒了!连他都束手无策,只等着东方暗夜派人过来支援。派谁呢?是不是会让小月牙儿过来一趟,毕竟燕悍离算是东方暗夜极为看重的人吧。而天下还有谁比小月牙儿更适合。又精通用毒,但她,那天,会不会伤透了心。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