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我礼物的话,应该你自己想才对啊!不过,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只想着云桥这份心意,飞扬就觉得心里甜蜜非常。
“好吧,我自己想,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惊喜!”云桥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催他,便很快挂了电话。
飞扬接了一个古装戏,饰演一位多才多艺的皇子,其间有他写字弹琴的镜头。剧组本来找好了专家,必要的时候替身上镜,但飞扬却拒绝用替身。他运笔写字,一笔行书如行云流水般漂亮,让“专家”也称赞不已。
整个剧组都在传诵着飞扬的多才多艺,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练的字。飞扬笑答,说原本就学过,但并不精通,还是受伤醒来以后,为了锻炼手腕的灵活和力量,所以才练出一手好字来。
如此,倒是省了很多事儿,拍摄异常顺利,由此也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紧接着有一场他在落日下,独自坐在水边的亭子里弹琴,而几人偷听,几人行刺,却被他的暗卫打退的戏。为此,剧组请了专业的琴师指导他。按照惯例,拍摄这类戏的时候,演员只需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作出一个弹琴的样子就行,反正播放的是后台录制好的琴音。
然而当他净手焚香坐在亭子里,将琴抱在膝上时,所有人都微微一怔。尚未开始弹琴,却已经很有那种意境了。导演也不是第一次拍摄此类镜头,却从来没有那一次像今天这样,很有那种完全融入场景中的感觉。导演当即暗叹,杨天逸果然名不虚传啊,演技是这样自然纯属,刚刚那几个动作虽然简单,却仿佛做了好多年一样。
继续拍摄中,当飞扬手指拨弄,琴声响起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绝不是人们以为的乱弹琴的“噪音”,而是真正的音乐,是最古老的琴音。他的神态,他的技巧,他的曲调,都是众人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古琴音乐,而不是加入了太多花俏的古筝曲调。
现在会古筝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会古琴的人,却实在太少了。可是,他怎么会呢?
因为同时有一场刺杀的打斗的戏,哪里能一次就过,少不得也要重拍好多次,可是无论导演让怎么重复,他的动作始终自然,他的琴音始终平静悠扬,仿佛在自己身后打斗的人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实际上,飞扬还就是这样想的。他好久没有弹琴了呢!自然有点“忘我”。是在拍戏又如何,有人看着又如何,重要的是,他在弹琴,他在用琴音怀念过去的幸福以及现在对云桥的思念。
当导演终于喊OK,所有人都停下来,只有飞扬坚持将那首曲子弹完了才起身。很久不练了,有点手生了。不过,这把琴看着漂亮,其实算不得好琴,不过聊胜于无吧!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评价,所有人都是那样惊喜而疑惑。他不但有一手漂亮的书法,竟然还会弹古琴,他们怎么不知道杨天逸是这样多才多艺?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实力派演员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会呢?既然接拍了古装戏,想要把这个人物演活,君子六艺自然是必学内容。”飞扬淡淡一笑,简单地就将这件事情交代过去。
大家关心的并不是他为什么会这些,而是惊叹于他复出后的改变。他的改变和努力所有人都看得见。幸而之前变成植物人的打击实在非同一般,所以也没有人怀疑什么。经历了这样的人生大劫,他有所改变是很正常的。
晚上飞扬跟云桥谈起这件事情,不觉又想起了前世与云桥的琴箫合奏。云桥当时没说什么,却立即就想到送他什么礼物了。
云桥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一位有名的制琴师傅,请他为她制作一架古琴,一把真正的古琴。而在这几个月里,她正好可以去学萧,以后就可以跟飞扬琴箫合奏了。她想,飞扬一定会喜欢自己这件礼物的。
云桥期待着即将带给飞扬的惊喜,却不知道老教授家里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却是在讨论自己。
“怎么样?我说了人不错吧?”老教授面带得色的对那位范老先生以及欧洋医师道。
“从她的年龄来看,有这份手艺的确算得上是中医界的天才了。但我最看好的还是她不骄不躁的沉稳性子,不像现在那些年轻的女孩子那样虚荣浮躁矫揉造作的。”这是范老先生的评价。
“欧洋,你怎么看?”老教授抬头问道。
只见欧洋撇撇嘴,双手环胸道:“马马虎虎吧!那容貌勉强能上六十分。不过,她的性子还真是不敢恭维,仿佛七老八十了一样,什么都一副淡淡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花季少女。就算对爷爷您,她也不过是带着礼貌的尊敬,但并不与您亲近。我说得不错吧?”原来,欧洋就是老教授的孙子。
“欧洋啊,你可不要太挑剔了!”范老先生插了一句道,“现在这个社会,像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而身份上又与你般配的就更少了。”
“她也是出自中医世家?”欧洋挑挑眉道。
老教授想了想,道:“她有很好的中医基础,说是父传,不过并没有就此多说。不过,我看她家境应该不错的。她的家可住在杭州的高级别墅区,而且她刚刚入学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还从杭州带了两个人过来照顾她的生活。她不过还是个学生,一般的家庭能这样疼宠一个孩子?”
范老先生也点点头说:“你爷爷说得不错,看她的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名门闺秀,受过良好教育的。欧洋你可以试着跟她交往试试看。”
“呵呵,爷爷,外公,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猜测而已,是不是真的还难说呢!就算是真的吧,那性子也实在不讨喜,要我跟她谈情说爱,这也太为难我了吧?”他可是还想自由自在玩几年的呢!而且,跟他从前交往过的女人相比,那个聂云桥的容貌也不止差了一点半点。
“胡说,这样的女孩子都不好,什么样的女子才好?”老教授怒骂了一句,又道,“我可是听说学校里追求她的同学多不胜数,可见有眼光的男人大有人在。爷爷我好不容易看上这么一根好苗子,你可要抓住机会。”
“好吧,好吧,那就找个时间约会试试看吧!不过,唉……”欧洋叹了口气,在爷爷外公怒目而视的目光中极时闭上了嘴。
“你态度认真一点!对了,你先把前段时间交往的那个小护士断干净!”范老先生提醒道。
“行,反正我也腻了。”欧洋懒洋洋的摸出车钥匙抛到空中又接住,眨眨眼睛道,“我这就去跟芊芊了断。爷爷您约好了时间告诉我就是!”
老教授和范老先生看着欧洋哼着歌出门去,双双摇了摇头。对这个只想游戏人间,不肯娶妻生子的孙子(外孙),他们真是操透了心。
寒假前的一个周末,老教授打电话说上次那位范老先生为庆祝身体康复特意准备了一桌酒席,为了感谢她的精心治疗,请她也参加。
云桥记得飞扬就是这天的飞机回北京,真是不想去。红包她早就收了,就算病人要表达谢意也已经表达过了,又何必弄什么酒席?但老教授说那位范老先生是一位政界遗老,多交往对她有好处。云桥想了想,人家邀请她是看得起她,她不想结识什么大人物以求平步青云,但也没有必要得罪人家一片好意。如此,便去应付一下吧。
云桥正要出门,飞扬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云桥看看时间,说起这件事情,有些为难。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她不习惯反悔。但飞扬难得回来一次,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飞扬亲亲她的脸,理解地说:“你先去吧,告诉我地址,等会儿我洗个澡,就去接你。”
云桥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等会儿飞扬到了,给她打电话,她自然就可以脱身离开了。
到了餐厅,云桥诧异地发现人并不多,一点都不像个庆祝会。除了老教授和师母,还有那位范老先生和他的夫人,另外就只有那位欧洋医师了。
老教授热情地招呼她过去,指着欧洋介绍道:“来来来,小聂,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范老先生其实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亲家,而这位欧洋医师也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孙子。呵呵呵,可惜这小子竟然不肯继承我的衣钵,非要学西医……”
云桥听得一怔一怔的。这个算怎么回事呢?她怎么觉得有点相亲的味道?她面上一红,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欧洋,只见他唇边带着轻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
欧洋看着一眼就明白了状况,而后便脸红的云桥,忽然发现这个女孩子除了聪明,还是有些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