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管我吗?”看到南宫倾颜的脸,南宫芙蓉就会想起秦子浩和端木擎对自己的伤害,口气就不太好的说着。
“小果,我们走。”
南宫倾颜也有了脾气,不愿意去理嚣张的南宫芙蓉,转身带着小果就往府里走去。
窝着一肚子火的南宫芙蓉无处可发,追了上去,气极地在南宫倾颜就要跨过门槛之时,伸出了脚。
“哎哟,好疼。”
小果大张着嘴,看着大小姐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而那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办到的小姐,已走出去了三步之遥。
“大小姐,你没事吧?”小果正要去扶南宫芙蓉,就听南宫倾颜一声喊。
“小果,过来,自己跌倒的自己会起来,别多事。”
南宫倾颜未曾转身,就察觉了南宫芙蓉的动作,轻轻地一个借力,南宫芙蓉没有将她拌倒,反而被自己摔了出去。叫了小果,阻止了她对南宫芙蓉的相帮,灰暗的心情此时因这姐姐的一摔,突然轻松了起来。
心中的另一个她在告诫自己,忍无可忍之时无须再忍。对着对自己好的人,要千百倍的报还,而那些个对自己不好的人,不必在意他们的面子和容忍他们,该还击之时就要还击,否则受欺负的人一直会是自己,这可不是个好玩的事情。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看到大小姐摔了,还高兴起来了。”小果怯生生的问着,见南宫倾颜突然扬起的笑容,心下一阵发毛,就怕小姐受了刺激,不太正常了。
“小果,你家小姐我很正常,放心吧。你不觉得一直端庄娴静的姐姐突然这么一摔,很可笑吗?”
“哦,是不太好看。”小果想起南宫芙蓉方才摔倒后的样子,半天爬不起来,不觉也捂着嘴巴笑起来,可又不敢大声开怀而笑,那样子就像足了一个偷笑的小毛贼。
小果憋着笑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南宫倾颜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一切阴霾就此消散,灿烂的阳光又照亮了她的一颗年轻而跳动着的心。
不用九王端木炙的安排带领,南宫芙蓉也有了进宫的机会。不知道皇上要干什么,竟然下旨叫她们一家人进宫赴宴,着实让南宫芙蓉雀跃不已。不在乎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良人,与他一起时的欢愉她也曾梦回莹绕过。南宫芙蓉精心的准备着,对着新来的丫环一阵谩骂,一阵骂丫环没有梳好头,一阵又骂丫环上的胭脂太浓。
云轻柔进房时,看到的就是丫环的泪水,和大女儿一张发脾气的脸,不禁摇头。
“芙蓉,你发什么脾气?”
“娘,我只不过是骂了一个丫环而已,你该不会又要给我讲大道理了吧,你的那些道理我在大佛寺时已听了很多了,你就歇会儿吧。这就要进宫了,我还要收拾收拾,你没事的话就去看看密弟他们准备好了没,别耽搁了进宫的大事。”
“芙蓉,进了宫,一切言行要注意,听你爹说,秦家也被邀请了。”
“嗯,我知道了。”很不愿意看到母亲投给自己即怜又忍的目光,南宫芙蓉想要快些进宫,看看皇上是不是有意对自己做出补偿,是不是也在思念着自己,若真能进了宫,一切就过去了,她想早早的离开这个家,不再去看这些个家人的脸色,重新开始,重新去面对一份情感。
愁云凝聚在南宫倾颜的眉头,昨天玉影从外面回来,带给自己的二个消息,让她坐卧不安。一是端木昊天此次回京的路上,在万军之中竟然被暗箭所伤,伤势还颇为严重,流了不少血,幸好有于夫子也随在军中,这才救了一命,否则,真不敢想。二是子凌已向端木昊天辞了行,彻底地从武陵侯府离开,不再去当端木昊天的贴身侍卫,离京而去,浪迹天涯。
南宫倾颜知道,是自己把子凌此来的希望彻底地击碎了,自己从此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哥哥,这怎能叫她不伤心,不难过。
“姑娘,今儿里侯爷也去,属下请你不要再让侯爷生气,对他说些好听的。”
好听的,她最想对他说的话他能接受吗?可她想听的好听的话,他又能说给她听吗?唉,他伤了,子凌走了,两个让她惦记的人。
端木擎眼里的南宫芙蓉还是那么妩媚而艳丽,而她一旁的南宫倾颜则似一朵静立水面的白莲花,清雅脱俗。姐姐是一朵牡丹,妹妹是一朵白莲,姐姐媚而艳丽,妹妹雅而清丽。真是南宫家的两位绝世美人,再加上一个南宫密,与南宫倾颜一样的容貌,多了一份英气,多了一份逍遥,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姐弟三人。
很清楚地看到端木擎眼里的惊艳,不同于南宫倾颜的淡然,南宫芙蓉心中得意万分。
此时,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左右旁边,一是左侧的太后,虽美但毕竟只是风韵尤存的中年,二是右侧的皇后,夭折的公主将这个产后的女子消磨的没了光彩,只能称为还算端庄。南宫芙蓉放眼环视在座的众人,她自认为这些个女子中就属自己最为美艳而年轻,而男子中那个武陵侯则拔了头筹。
一身宝蓝色的衣衫穿在端木昊天身上,微白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忽与南宫倾颜相触的眼神,也会在第一时间极快的瞥过,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南宫倾颜很是怀疑,他究竟看见了自己没有,他的眼里一点让她会心安的跳跃都不曾出现过。
当一个人观察另一个人时,自然地也就忽略了其他人的观察。
在场的众人中,太后雪盈和九王端木炙就似个旁观者,对在座的每一人的交流和眼神对视看在了眼里。
太后心惊着南宫倾颜就是那个侍卫,只是换了女装,她还是认了出来,居然还变成了南宫昱的二女儿。不过,看昊天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应是断了这份情的。
端木炙惊艳于南宫倾颜女装的容颜,可一看到南宫密一张子言的脸时,心里痒痒的似有猫爪在挠一般。
“今日朕设这个宴席,一是为武陵侯得胜归来而洗尘。来,大家先敬武陵侯三杯,欢迎我们的常胜侯爷。”端木擎投给南宫芙蓉一个若有若无的眼神,举起杯来开了口。
他有伤在身,怎么能喝酒呢?南宫倾颜盯着端木昊天二话不说,就饮下去的三杯酒,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像是要把他杯里的酒烧干一样,南宫倾颜就这样用火热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酒一滴都未入口,只是端了端杯子放在口边做了个样子。
“太傅,朕看你的二小姐好似不喜欢这酒的味道,一杯未饮啊。”
“皇上恕罪,小女身体不好,从不曾饮酒,小女的酒老臣来代饮,还望皇上恕罪啊。”南宫昱急忙从席上起身,为南宫倾颜求着情。
她在干什么?不会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吧?不行,皇上是她的,她可不能夺去皇上的目光和心思,南宫芙蓉发现皇上随时在留意着南宫倾颜的一举一动,不禁心下着起急来。
“太傅,朕并无此意,只要武陵侯不怪罪你家二小姐,她不喝也无防。”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转嫁给了恭贺的武陵侯端木昊天身上,看他如何应对这个不给他面子的他的女人南宫倾颜。
端木昊天面不改色,清冷的样子没有情绪,站起身来,来到南宫倾颜面前,亲自为南宫倾颜递上一杯酒,自己则端起一杯来,“本侯的贺胜之酒,还请南宫二小姐赏脸喝一杯。”话虽平常,但其间所含的恳切和不容拒绝,一时之间让南宫倾颜失措地望向端木昊天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随机垂下头去,用着只有端木昊天才能听到蚊吟之声说了句“你的伤怎能饮酒?”是怨,是怒,是担心,是挂念,无尽的情皆在这句话里。
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因子凌的走、因不能给她的承诺而皆伤怀的心,有了阳光雨露的滋润,感受到她清淡如水的关怀,感受到她炽热浓烈的爱恋,再苦的背负着的重重压力和遗命也让他在此刻有了片刻的舒怀的喘息。
两人之间不经意的流露着的深深眷顾,让太后吃惊不小,初来时,端木昊天一脸的淡漠,现下里却因一杯南宫倾颜不肯喝的酒而变得面上有了神彩。
“侯爷,尚之静的祖母去世,已有半年,之静再服半年的孝,便能与你成亲了,哀家已下了懿旨,之静已动身前往你武陵城的府邸候你,这两****处理好大军之事,也可回府与她团聚。”
“母后设想的真是周到。”话里的酸意只有自己知道,同是娘亲的孩子,为何在他知道端木昊天就是他的哥哥后,总会觉得娘亲爱哥哥要多于他呢。
“皇上,这尚将军守着边关,为国尽力,之静毕竟是女儿家,在边关的日子较难过,还是在武陵侯府,休养半年,等服孝期满,自是与武陵侯拜堂,了了端木将军的遗愿,也遵从了先皇的遗命,此等一举两得之事,哀家定是要替皇上来操办的,皇上日理万机,对这些儿女之事,必不能再费了心神去。”话说的清楚而冠冕堂皇,就是要当着南宫倾颜的面敲订婚事,让昊天无所顾忌的去迎娶他的王妃,巩固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