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五泉村?”
“是,侯爷,属下查得五泉村八年前曾接连干旱三年,村里的村民大多饿死受难,子言就是从那个村子出来的,至于心悠,是离五泉村不远的平山村的,她家的邻居说她家是有一个女孩,但具体多大,长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两个女孩轻易的进了本侯的府邸,你就查了这些。”
“女孩?侯爷,你是说子言是女的?”子唯吃惊的看向端木昊天,心头一颤,冷汗冒上额头。
“你说呢?”
“请侯爷恕罪,属下再去查。”
“明日起由她去捕捉刺客余党,十日内无果本侯自会处罚。九王有何动静?”
“探子来报,无任何举动,每日里就是听曲、玩闹。”
“子言的事……”。
“属下明白,决不向任何人谈及。”
“嗯,下去吧。”
清香扑鼻的清茶在手中荡荡悠悠的,方才的发泄无爱无情,只是消磨心头荡起的莫明心火,夜深人静,只有几只蛙在鸣叫着,放下茶杯,缓缓的回到床上,干净得没有一丝丝别人的气味,闭上双眼,端木昊天放松着疲惫的身子,渐渐地睡了。
“启禀侯爷,九王来访。”
“哼,本侯不找他,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去轩宇阁大厅。”
“可是侯爷,九王快到这里了,他说,定不能打扰你,说是到这里亲自上门看望。”
“由得了他,带去轩于阁。”
“是。”吴贵忙退了出去。
灵儿正和丫环们为端木昊天穿衣,就听吴贵来报,端木昊天挥手使开吴贵,张开双臂由丫环们为他穿上一身白色的以金丝线绣纹的锦袍,灵儿拿来一条乌金色的腰带给端木昊天系在腰上,又在腰间挂上一块九龙玉佩。这才跟着侯爷一起去迎接九王,那个有龙阳之辟的端木炙。
吴贵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九王端木炙由管家和子洛陪着,刚进了清风阁,正往里走来。
“十一弟,哥哥来看你了,怎么着,亲自出来迎接哥哥啊。”
“九哥哪阵风把你吹来本侯这里了?”端木昊天已出了屋,远远的向端木炙问着话,步伐稳健的向九王走去。
“唉呀,哥哥来你的属地几日了,不见弟弟着实想念,这不,哥哥亲自上府上来看看弟弟,弟弟不会怪哥哥的冒昧打扰吧。”端木炙迷着眼睛在端木昊天身上转了几转,继续打着哈哈,官面上的话说得流畅虚假。
“九哥这边请,小弟劳九哥日里夜里的挂念着,真是罪过罪过。”不喜不怒,握个拳权当是问候了端木炙,傲然的身子挺得笔直。
仲叔在前引着路,带着九王和端木昊天往轩宇阁走去,身后的九王和侯爷有一句没一句的正闲话着那些个不着边际的闲事,不急不徐的走着。
“子言,你去哪儿?等我啊!”心悠清脆的声音划破清晨静谧的天空,昨儿一整天就没见到子言的身影,所以今天她一大早就去找子言,又没见着他,只见到他的床铺干净的好像没睡过一般,听丫环玉燕说他一早就吃了饭出去了,忙四下里寻找,一路就找到了这里,好不容易追到他,顿时激动的高喊着便拉住了子言的胳膊。
仲叔暗自心惊,心悠这丫头总是喳喳呼呼的,这惊了侯爷和九王如何是好,忙快步上前去阻止二人的高谈。
“心悠,我出去办事。”见是心悠,子言不得不停下脚步,任心悠拉着她。
“子言,带我去吧,这武陵城我比你熟,可以给你带路啊。”嘟着嘴巴,聪明的心悠一眼就看出了子言的心急。
“不必了,我是任务在身,你还是回去吧,晚些回来再找你。”子言好言相劝,自己只有十日的时间去追查刺客,敌暗我明,随时会有丢命的可能,带着心悠,岂不是将危险也加置到心悠身上了,不行,自己受罪就可,心悠活得无忧无虑,还是叫她不要知道的好。
九王端木炙远远的就望见了站在那里的一对男女,阴戾着的一张秀美的脸,浑浊的双目在看到子言时闪过一抹亮光,如此美貌的男子,吹弹可破的肌肤,风情万种的眼睛,小巧红如樱桃的薄唇,高挑匀称的身材,如若抱在怀里又是怎样的销魂柔软。发光闪动的眼睛定在子言身上,一刻也未离开,脚下的步子已是朝着子言那边去了。
“心悠,清早里吵什么,没见侯爷在这里吗?”仲叔来到子言、心悠跟前,低声的呵斥着他们。
心悠和子言回身望去,果见端木昊天陪着一男子在不远之处,忙低头行礼。
“属下参见侯爷。”原来侯爷也会穿蓝色以外的衣衫,只是一眼,就瞧见白衣胜雪的他高贵如日,微皱的眉间是化不开的黑暗,一阳一阴,一日一月,阳如烈火,阴如寒冰。
“心悠参见侯爷。”
“九哥,这边走,莫要走错了路。”端木昊天扯住端木炙,伸手指着轩宇阁的方向,挑起的眉毛,微笑的脸,不容忽视的动作。
“哦,哦,那边,走那边,哎,我说十一弟啊,我觉得你这侍卫似曾在哪里见过,来,你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看上的东西还是过问的好,端木炙盯着子言低垂的头,那洁白如玉的脖劲看起来纤细易断。
“九哥?”难道是九王,有龙阳之辟的九王,子言将头儿垂得更低了,向来自己的容貌就是男子们取笑的对象,如今遇上这九王,还不知生出何种的事端来,小心翼翼的回着话,就怕一个不慎再惹出些许祸事来。
“属下不曾见过王爷,许是王爷认错了人,侯爷,您交待的事,属下这就去办,属下告退。”不等端木昊天回答,子言依旧低着头快速的起身,准备带着刚才向子唯要来的几个侍卫向府外走去,不料,背后一双阴狠的眼睛一个示意。
“大胆,九王未发话,就敢离开。”一条黑影从端木炙身边蹿出,挥掌向子言扑去。
惊得心悠大喊一声,“小心,子言。”慌乱中也不顾侯爷是否免了自己的礼,心悠已跳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和黑衫男子打斗起来的子言,一颗心儿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黑衫侍卫说话的同时,子言的耳边一阵疾风劈来,身未转,便纵出几步,避开男子凌厉的掌风。九王的侍卫步步紧逼,招招狠辣,子言却是左躲右闪的就是不与其过招,只是一味的避让着。黑衫侍卫见状,愈加的发起狠来,挥出二十余记未能占得上风,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偷眼望到自家主子的欣赏目光,不是对着他的,而是对着子言的,越加的让他招招紧逼起来。
心悠和仲叔焦急的望着两人,子言的一味避让让仲叔满心安慰,暗道这孩子做事颇有分寸,不会给侯爷生事惹人,而身旁的心悠却不是如此想的,她呢正握着拳头恨不能上去帮着子言将那个九王的侍卫打翻在地,踢上两脚,看他仗势欺人。
不同于九王的欣赏,端木昊天长身玉立,一双美目清闲的看着两人的对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活像在看一出置身事外的戏般。灵儿望望端木昊天,又瞧瞧打斗中的子言,侯爷的置身事外是必然的,可是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觉得侯爷好像待子言不同,究竟是什么不同呢,偏又想不出来,只能跟着众人的目光望着两个侍卫打来躲去的。
躲过了二十余招的进逼,越来越强硬的掌风呼啸而来,不得不挥掌迎上,不料运气的同时后背如针扎般的刺痛起来,不止胸口闷闷得快要爆开般,全身的血液都似要爆裂开来。急忙不再运气,可是这就使挥出的掌风不带一点力道,轻易的就被黑衫侍卫运劲挡回,双重的力道让子言节节后退,豆大的汗水从额际滚落,双颊的胭红迷醉了九王混浊的色眼。
子唯、子洛静站在端木昊天身旁,看着节节败退的子言,两人同时赞叹,子言的功夫可算是铁督处培训出来的佼佼者,若不是有伤在身,断不会如此避让,定能在十招内将对手打倒在地。“这伤?”子唯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端木昊天,侯爷的行事相来果断,这次留着子言在身边,定是对她施了手脚,不能运劲挥掌的子言也许正如自己的猜测般,中了侯爷的断心掌,封了穴位,不能运劲使用内力,否则会随着几次使用内力而心脉尽断,无药可治。暗自为还在源源不断迎战九王侍卫的子言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她能撑到何时,侯爷明显的没有帮忙的意思,自己与子洛也只能旁观了。
痛,后背的千针万锥紧紧密密的刺痛着子言,浑汗如雨的她的轻功已不能施展出来,对方的掌风已团团围住,浑身上下被疾风掠到的地方如大石压顶,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而那个始作俑者,竟是看戏似的瞧着他们过招,清冷的面容上没有表情,只不过眼里那一晃而过的嘲弄眼神还是被她瞧了个清楚。这边的心悠和仲叔焦急的神情随着旋转的身子一闪而过,硬着头皮却也再不能避让,端木昊天冷酷的神情刺激着子言受伤的心,誓死对他效命又有何用,咬牙切齿的负气运劲将双掌挥出,释放着巨大的能量,将黑衫侍卫打退数步跌坐在地,气闷的胸口甜腥一片,咬紧牙关将满腔的血腥吞回肚中,一块一块的洒落在五脏六腑之上,看不见的红色沾染了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