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叔,子言回来了。”上前跪下磕下三个响头,就为当年仲叔的救命之恩,就为仲叔为他和心悠给了一个家衣食无缺。
“是子言,你回来了,哎呀呀,都长这么高了。太好了,我还想着,这信也到了些日子了,也该着这几日回来的,你看看,这正想着,你就回来了。”
“仲叔,这些年你好吗?身体如何?心悠呢?她还好吧?”本以为心死了,可这老天赐予的亲情,也让子言深深的挂念着。
这六年来,仲叔的信,心悠的平安符,一刻也没有断过,虽未蒙面,却是对他们的一点一滴熟悉不已。衣物、美食,隔三岔五的就会随着督办的信差送到子言的手上,每当那个时候,也是苦累训练中快要支撑不下去的他精神的慰藉。
“好,好,都好呢,这心悠丫头天天在嚷嚷着要去接你,没逞想你已回来,她若见了,定会高兴万分的。今儿太晚了,心悠已睡了,明日里再叫她去见你。”
“劳仲叔、心悠挂念了。”拿过仲叔手里的灯笼,为他照着路,随仲叔一起来到仲叔的房间。
“来来,快坐下,这赶了一夜的路,是该饿了,我叫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不必劳烦了,仲叔,子言已吃过,不饿的。不知仲叔可否告之子言,为何催我急回王府,是有什么事吗?”拉住欲喊下人的仲叔,这些年不见,仲叔的两鬓已斑白,额头的皱纹添了不少。
“唉,怎么说呢?是有事,这六年里,少爷又平定了罗莫国、土圭亚国,南越皇朝又愈加壮大了,平乱、治理,少爷一刻也没闲着,好不容易这两年里没了战事,举国平安、五谷丰登,可是那六年前少爷追剿过的圣鬼教又出来作乱。这朝中几位大臣都着了道,被圣鬼教暗杀了,皇上很是震怒,着咱们侯爷亲查围剿,一定要铲除这个邪教,以安人心。”
“圣鬼教,是雪域圣山里的圣鬼教?”
“是啊,听说他们在雪域圣山,但多年来并无人知道他们的真正所在何地,六年前少爷追剿过的也只是他们的分教余支。这侯爷正是用人之时,故此,老奴就报请侯爷准你回来为他效力,以解侯爷之忧。这圣鬼教在暗处,还善用毒物,所以,多一个人保护少爷,老奴也放心些。子言啊,你一定要保护好少爷,报答少爷对你的救命之恩。”仲叔两眼含泪,对于端木昊天,他亦仆亦父的看着他长大,对他是发自真心的忠心和关怀。
“子言明白,仲叔你放心,子言的命是侯爷的,一定誓死保护侯爷。”子言坚定的话语不加犹豫的脱口而出,像是说过千百遍般顺畅。
“好啊,子言,你也要万分小心。”
“仲叔放心,子言会加以小心的。”
“子言,你在哪儿?”子凌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仲叔忙上前打开门来,子凌见状闪了进来。
“我猜子言一定在仲叔这里,走吧,到我房里去睡,有什么话明日再说,这大晚上的,仲叔也该歇着了。”
“子凌,少爷睡了吗?”
“仲叔,您老就别操心了,侯爷正和小如,嘿嘿,两个人正热火朝天的在床上……”。子凌睁大了眼睛,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一脸的暧昧。
“咳咳,好了,去睡吧,子言你今后就跟子凌一个屋。这子冠成了亲,单住一间,子洛和子唯一间屋。”
“是,仲叔,你快些歇着吧,让你费神了。”
子言向仲叔告辞出来,和子凌同行。
边走边留心记着路,王府内侍兵各自在位,分批分班的在各处守卫着。
清风阁是侯爷的住所,进门之后就是长长的廊道,高挂着数盏灯笼用来照明,而两边分别种着松柏。
“侯爷……啊……侯爷真坏……啊……”,女子的娇吟划破夜中的一丝宁静,清晰的呻吟、媚叫着。
清风阁的正屋里灯光昏暗,门前数十步外守着两人。
子言听到女子的声音,不由的脸上一红,听多了同训男人们的议论,也清楚的知道,这女子和侯爷正在做什么。不由的加快脚步,想要快些逃离这男人的粗喘和女子的呻吟。
子凌却不依他,将他拉到正在守夜的子冠和子洛前。
“子洛、子冠,快看,这是子言,他回来了,今后咱就有五兄弟了。”
“子言见过子洛大哥、子冠大哥。”子言抱拳向两人弯腰作揖。
子冠肃静的望了一眼子言,只是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嗯,回来了就好,日后再与你相聊,你且回去休息,我与子冠正在守夜,职责所在不能轻忽。”子洛点点头,瞪了一眼探头探脑的子凌,嘱咐着他们。
“是,两位大哥辛苦了,小弟这就去休息。”子言听话的告辞,屋内的声音突然猛裂起来,女子的叫喊清亮高亢,男子的粗喘低沉霸道。
这清风阁坐北朝南而立,子言随着子凌告别子冠、子洛来到他们几个侍卫的住所。他们的房间就在清风阁边的一个院落里,院落围绕着一座喷池而建,这座喷池中是一块硕大的假山石,假山石上有数十个孔,水流缓缓的自孔内向下喷流,池内的水并不深,仔细一瞧,是池内池壁底侧留有出水口,不知引到了何处。
这院落的东西南北各一间房,除北面的放置着杂物无住人外,其余三间中子冠和他的新婚妻子住在东厢房,与子洛、子唯的西厢房对门,南厢房就是子凌的住所,与北厢房相对,却因假山正好立于中间,又将四间屋子分别阻挡起来,互相看不到。
子凌点起烛火,屋子里瞬时亮了,子言四下张望,屋里正中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放着茶碗和茶壶,周围摆放着四个圆凳。右侧依墙摆放着两个柜子,正对着屋门有一张床,左侧依窗放置着一张空床,正好和正对门的那张床一横一竖成直角型,因着花阁木栏竖立在窗侧一边,花阁木栏上放着两个瓷器,还有几个方盒。也恰恰挡住了两张床的视线,好似将那张空床单独隔离在一间小房间内,很合子言的意。
子凌从柜中取出一床被子,殷勤的给子言铺着床。
“我自己来,你先睡。”子言快速的从子凌手里扯过被子,动起手来。铺好了床,见子凌还盯着他,没有动。
“我睡了。”子言挥出一掌,将烛火震灭,翻身上床,扯开被子,蒙头睡起来。
“真是,哎,我说子言,我们今后就同房了,你能不能和我聊会儿,我也好知道你这几年……”。
“我累了。”
“哦,放过你,明天再说,哼……”子凌赌气的一把扯下衣衫,踢掉鞋子,跳上床。
许是累了,子言没有过多久就睡着了。微弱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软和清亮,红唇、鼻翼间轻轻的吐纳着气息,很轻很轻,几不可闻。倒是子凌,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的是方才看到的子言的笑,想的是方才子言湿发间散着的淡淡清香。“定是小如那女人方才的淫叫声给闹的。”低低嘀咕着,翻身起来,见子言转身背对着他,悄悄倒出一杯凉茶吞下肚去,复又回到床上睡下,渐渐地也就睡着了。
“侯爷,让小如……”白藕般的玉臂缠上健壮的腰身,小脸紧贴着端木昊天的胸口,轻轻缓缓的媚语自红唇吐出,未及说完,身体已被甩开来,端木昊天已赤身站起,准备向屋内的浴池走去。
“侯爷,奴婢知错,奴婢这就离开。”无语的端木昊天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不似刚才的霸道狂炙,小如立刻爬下床去,俯地磕着头,哆嗦着将衣裳胡乱一披,逃也似的开门离去。
屋外的子洛、子冠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将房门关好,端立在屋外。
浸泡在浴池中,端木昊天的欲火方才已发泄完了,碧润泉里的身影只当作梦罢了,对于女人,在床上,所有女人都一样,发泄完了,自是不会再想了。不听话的,就不留了。
“奴婢不走,侯爷饶命啊……奴婢不会要……要求侯爷留宿了……”。深夜里,两个士兵将小如拖出了王府。
一大清早,子凌和子言梳洗完毕后就朝清风阁走去,他们要候着侯爷起来,向他请安后方可去吃饭。
“属下参见侯爷。”
“嗯。”
子凌本以为侯爷还在睡着,没想到进了清风阁,就见侯爷带着子洛和子冠准备出去。
见到子凌和子言,端木昊天轻哼一声,算是受了他们的跪礼。
“你们下去歇着,让他们跟着便是。”
“是,侯爷。”子冠、子洛应声退下。
子凌、子言闻言立即跟随在端木昊天身后,刚走到清风阁大门门口,就闻到一阵香风扑鼻而来,那是浓郁的胭脂香粉味,寻香望去,但见一女子领着丫环正款款而来。
“奴婢雨菡参见侯爷,奴婢亲手为侯爷熬了些胡桃粥,请侯爷品尝。”粉面桃颊,凤眼俏鼻,樱唇贝齿,纤腰玉手,乌发金钗,娇娇柔柔的音语如珠,叩打着人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