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再笑我拧了你们脑袋。”两小匪急忙收住声,憋得一脸通红。
“花仙子,本小姐既然收留了你们三张嘴,只要乖乖听话,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匪头名为华宪之,直接被轻轻篡改了。
“想得美,凭什么要我们听你的话!臭女……”又一只碗扬起,他倏地住了口,终于有条件反射了。
“有本事,你打赢我,就让你自由,如何?”
“打就打!”
他们三人联手都打不过,他一人哪行。轻轻不耐,身上盘缠用尽,初时也把三匪身上的银两搜刮光了买了匹马拉车。现在必须出去打工,否则这群不事生产,就知道好吃懒做乱生事儿的男人只有挨肚子。当然,她最心疼的还是姜霖奕。谁饿着,都不能少了他的补药。
于是,鬼溪自动接手三土匪的调教工作。林里打野味,摘野果子,躲避阿金的火焰器。
某日,轻轻抱着一筒衣服回来洗,看到四人一狗,堆头簇在一起,本以为鬼老头又把好赌的恶性传染了出去,结果近了才道是在教习排兵布阵。
待她把衣服洗好晾起,那堆人还学得津津有味儿,即将刚熬好的药端进屋去。
这方走,地上那堆人就变了脸。
“赌轻轻一刻钟才出得来!”
“去,至少半个时辰好不好!上次,我看他们直吻了十八次。”
鬼溪奸笑,“下定离手啊,下定离手!别怪我老人家没提醒你们,她刚洗了衣服,所以……”
“妈的,我押一个时辰!”华宪之大掌一拍。
屋内,轻轻扶起姜霖奕,说着鬼溪等人的笑话,“花仙子才是奕哥哥说的那种头大无脑型,怎么爷爷老说他是帅才呢!就知道使蛮力儿,今早偷袭我,掉进溪里滚了一身泥,哈哈!阿金一喷火,整塑个陶人儿。”
“行军对敌,不是好勇耍狠,他还差得远去。”
轻轻一笑,“他当然比不上奕哥哥你的将军,那么身经百战,听说已经连夺16座城池,快逼近丘齐王都了。”
他不由缩回抚着她手的手,别开脸,“子云的实力,自然如此。”
“可是我听说不是萧子云,而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将军。”噜噜嘴,瞥他一眼,又道,“西秦国那个神秘的将军,原来就是语静。而奕哥哥也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将军呢!实在教人羡慕。”
忽然,这屋里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轻轻想要培养自己的将军么?”
她眸色一亮,直道,“当然啦!一群勇猛的帅哥围绕,多有安全感呢!就像……唔……”就像你们有美女将军围绕一们威风!
这话,给他一口封住。其实只是玩笑话,他就爱吃醋。被吻得晕陶陶的轻轻如此想着,闭眼享受着这一日里难得的轻松甜蜜。这一缠绵起来,便是一个时辰。
华宪之收获了和根肉排和三个果子,看着轻轻出门后,又急急出去揽活儿,暗哼一声。
姜霖奕的焦虑,却以未曾想的速度,开始疯狂漫延兹长着。看着轻轻与三土匪间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们能陪着她山间游戏,笑傲天下,而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
“哇呜,姑娘的手艺真真是皇家御厨的水平啊!好吃!”两小匪向来嘴甜,不愧是特级水平的跟班。
“女人,看不出来你除了会拿刀剑,女人活还做得不错。”匪头的赞扬总是带着刺。
轻轻直接丢过去一根骨头,击头他面门,阿金顺带烧上一口,整个野餐会越来越热闹。
“你个歹毒的女人,死性不改。我我……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打败你!哼!”
吼一声,抚着屁屁钻林子里去了。
轻轻笑得前仰后伏,虽然辛苦了一点儿,不过,却是一日比一日开心。但当她转眸看向姜霖奕时,心中又是一蛰,奕哥哥现在全身仍无法动弹,她是急在心里,不敢表现半分。由于三土匪的加入,加上深入楚淮国腹地,即要寻找他的属下,又要小心避开他那些敌对兄弟的爪牙,他们的行程也无形中拖慢了许多。
她心疼的眼神,看在他的眼中,似乎成了另一种诠释。他佯装疲累地闭上了眼,双手越握越紧,叶化金,刺进掌心,浑然不觉。
许久,她似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轻轻靠了上来,帖着他的胸口,听着稳健的心跳,低语,“奕哥哥,对不起。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的。你不要担心,不要难过。”
一句对不起,本已经纠结的心,又紧紧一缩。
还是对不起,她对他,总是这三个字呵!当初如此,如今亦然。他心疼她的苦和无奈,他知道,她即使现在选择了他,心中对姬凤倾的付出,不可能无动于衷,甚至扎下那一刀时,她眼中有多疼,他比谁都明白。正因为太明白太清楚,她坠下山崖,她不惜炸掉了一座山,一切都灰飞烟灭,那也只是表象罢了。种进心的疼,谁也抹不掉。崩碎的尘石,会永远压在心底,殷殷的,轻轻一个掀动,便血淋淋地在眼前。
他不知道她的记忆恢复了多少,多亏了山中的仙果,如今功夫能恢复到这样,已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为何,她没有问起那个孩子的事?是真没有想起,还是她又在逃避?或者……是,一定是如此。她才一直说着对不起,一直用那双欠疚的眼看着他。没想到,救她一命,自己也真捞到了这般好处,这般的……该死的,他要的并不是这些。
行人颇多的街道上,三花匪自在地游走着,今日鬼溪老头交代他们赚银子回去帖补家用,还得正大光明了去。说什么,要办得大事,连生计这点小事也解决不了,不如回家带孩子。
他们反驳,说周芷兰替人洗衣磨磨的法子就很笨,完全没有聪明人的体现。
鬼溪却一人敲了一计,说他们个大男人跟女人比,太不长性儿!
于是,华宪之一气之下出了门。立誓要让鬼老头数银子数吐眼球儿。这方他们就接了大户人家的接送活,不过半天就赚了大笔银子。
两小匪正鼓动着华宪之择日跷头,不再跟着轻轻等人,突然被华宪之拉到墙角。
“老大,怎么了?难道是官兵?”
“不对啊。这里是楚淮国边城,怎么会有……咦,那不是……唔……”
喳呼声被灭,华宪之眯着虎眼,看着刚从药房里走出来的轻轻,她手上还提着收来洗的衣物,已经颇显吃力。当路过煎饼摊时,她的脑袋随之转了个270度,回头碰见个卖苹果的。叫着什么西疆来的甜美多汁,看起来又红又大,很是可口。就是叫价太贵,轻轻犹豫了很久,终于买了一个,塞进包包里。
“喂喂,老大,你这是……”小匪奇怪着,老大怎么突然当起那恶女的跟班了。
回他们住的客栈时,轻轻又路过了鞋铺,跟着老板杀价杀得面红耳刺,终于买了四双新鞋,纯男式的。
小匪更奇怪了,“老大,你为什么买这东西,还不如买刀和马,我们才好……”
“老大,老大,你今天脑子是不是被马踩……哎哟哟哟哟,我错了我错……”
当他们刚回客栈时,轻轻走出来,倏倏倏地三道黑影飞来,华宪之顺后接住东西,两小匪却避得远远地又叫又嚷。
是一双新鞋,尺码刚刚好,浆洗的底子扎满了针眼,布料都是最好的那种。
轻轻拍拍手,笑道,“花仙子有长劲了哟!不过,你这么接着敌人丢来的东西,不怕有毒么?”他没应,她横过另两人,“你们两个笨蛋,速度太慢了,罚你们绕城跑3圈才能回来吃晚饭。”
她转身进屋去做饭,都是为了省钱,不敢吃客栈里的高价食,不知道她怎么跟客栈老板磨来的特权,帮客栈做活,省去住费和部分食费。转身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绣鞋也很破了,不过被她补了又补,身上那件灰败的裙衫也是拿死人衣服改的,为了避人眼眸,还在娇媚的脸上画了东西。
他一直在猜测她保护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抓着这把柄,不愁对付不了她。这大恶女,要不是他,他也不会沦落至今,兄弟只剩下两个最铁的。可恶!
但一捏手上的鞋子,他冷哼一声,扬手就是一击。
轻轻听到风声,转身欲避,但眼角一瞥见东西,急忙伸手去抓,啊,又一个大苹果。刚抬头,院里了无人息。
当华宪之回来时,看到垃圾筒里的苹果核。但隔日,屋里又传来声音。
“奕哥哥,这个苹果味道不错吧,我今天又买了一个。”
“你不吃?”
“不行了,中午吃得太撑了。”
掠过窗口时,看到她将苹果削成一片一片,喂进那个没用的男人嘴里,气得他差点就跳进去大骂蠢女人。该死的,这关他什么事。
“老大,你要真的……不如直接把银子给恶……呃,姑娘。也省得她老是大冷的天还洗那么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