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俱是神情一震!
申汝默最先吐出,“离间计!”
轻轻笑着,点点头,“还有美人计。”从袖中拿出了之前的那叠纸,这番不用传阅,就伸来数只手取了。
“这……这是公主您的手笔?”申汝笔的眼光中,难得绽出了欣赏之色。
轻轻却摇头,“不是,是前些日子,花兵们根据那边探来的消息,拟写的。先生以为如何,是否还需要润色一下?”
这下,申汝默的态度恭敬不少,开始认真听轻轻和花兵们想出来的策略。其中,亦需要他们助一臂之力,推波助澜。
当明烛又续时,轻轻呷下一口姜霖奕递来的热茶,“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皆是拱手一揖,“公主思虑周全,我等悉听调遣。”
她仰首,与他相视而笑。
耶律镇恶突然出声,道,“镇恶有一事相询,医帐给我们将军发的这个医药包,可是公主出的主意?”
“哦?医药包,我看看。”申汝默接过,打开后里面落几几个小包,写着止血、制烧伤等条子。
轻轻只应,“这是大夫们一同商议的结果,与我无关,耶律将军多想了。”她揉揉额头,称累便速速溜掉了。
而未注意,那数双追随的目光中,有钦佩,有疑惑,有迷惘,更有无限的惊奇。
申汝默只道一句,“少君的眼光,确乃独到!”
其他人相视一笑,难得这大战前能有如此轻松心情,全因这小女子的奇招妙计。还有,中途送来的一盘盘漂亮又美味的糕点。
眼泪的秘密2呢,在后面滴后面,嘿嘿!与诅咒有关!
章台壁,皇军大营。
数骑青甲骑士卷土而来,当首的男子一身昂藏铠甲,半掩在鹰冠内的面容却相当稚嫩,与他周身的阴之气极不相合,一行人大步冲进了监军营帐,吓得正在赏歌酣酒的人差点跪地求饶命。
司马睿戾眸横过上座那直打抖且衣衫不整的男人,冷哼一声,“汤猛,宣旨。”
他身旁一魁武男子,典型的武将身形,霸气天成,上前一步,抖开一卷明黄长卷,声若宏钟,宣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封司马睿为平定齐楚之争的大将军,皇都三军悉听其令……”
监军刘强叩首在地,虽然奉手接旨,但心底的不平全敛在低垂的眉眼之中,十分不情愿地将将军令递了上去。
汤猛得司马睿之令,接过令牌,冷冷地瞥了刘强一眼,便道,“有劳监军大人数日来的辛劳,此后军中之事,可悉数交予汤某,定当不辞辛苦,为皇上打点好一切,争取早日得胜。”
“那就有劳汤将军了。”
刘强面上微微一抖,躬身双是一揖,眸底的怨色更加浓重。心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这汤猛也跟司马睿这妖王一样,恃权自傲。
司马睿见权利交接完后,转身就走,完全不给刘强半分薄面,甚至从头到尾就没给过他一个正眼,有的只是一脸的鄙视。
汤猛转身欲走时,忽又折转身来,道,“恕末将多言,此乃行军要地,望刘监军自律为重,行止莫要太放浪无形,有损我皇军军威。”
“这……这,多谢汤将军提醒,刘某自当注意便是。”
汤猛厌恶地甩袖离开,刘强抬眸时再不掩心中气恼,拿起桌上酒盅便狠狠砸下,踢桌掀椅,大骂出声,“妈的,你个大将军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跟女人睡觉得来的。我他妈偏就要损你的军威,敢给老子下马威,我就要你们好看!”
这正骂得欢畅,一双纤玉的手儿,轻轻揽上刘强的脖子,柔声细语一出,瞬间消弥下火气,“大人,生气伤肝啊!这等小人,咱们勿需跟他计较……”
媚眼如丝,唇若寇丹,细长的丹凤眼中,酿着诱人的微光,一双玉手抚上刘强起伏不平的胸,一边劝着,一边揉进了那微敞的衽口之中,“大人,别气了,瞧您这样儿,烟儿也好生害怕,好心疼……”
娇声未落,泪已湿襟,当下刘强双眼一眯,只落在女子那紧帖着自己的两团丰软上,“好好,烟儿乖,我不气不气就是了。唉!”
但这大权一落,意气减半,风光了数月的那股子气就是压不下,憋着怎么都说难受。
烟儿扶刘强坐回了太师椅,媚眼一转,嘤声道,“大人,何必跟那种没脑子的狂徒计较呢!大人忘了么,您还有督军令,这可是皇上对你绝对信任的表现。毕竟,这晋王只是外姓人,如何比得您仰食奉禄、一心一意为皇上效忠的臣子呢?”
刘强一听,立即来了神,“还是烟儿说得对。皇上只是让我交军权,这督军的大权还在我手上,皇上对我绝对是信任的。而且,这督军令在重要时刻,配上本官的玉印,一样可以调兵十万。哼哼,即时我看他司马睿和汤猛能威武到哪里去!”
“还是大人深谋远虑,想得周到,烟为敬大人一杯,为大人的足智多谋,和忠心不二干杯。”
“呵呵呵,你这张小嘴啊,真是甜死人……”
约唇送上,娇笑盈人,玉手更加放肆,“烟儿说的是真心话啦,大人不信,可以摸摸人家的心,为您……多紧张,跳得多快啊……”
淫|欲饱涨,刘强张大了手柔上那两软绵软,放浪地大笑起来,酒肆下肚子,胆子也愈发大起来,搂住女子狠狠吻了下去,身子一个翻腾,淫|声浪|语,充斥整个大帐,久久不歇。
在座上人打得火热时,四下婢仆悄然退下。便见一女子神色略显慌张,急忙跑到一帐包之后,向一小兵模样的人报告了帐内的所有情况。
小兵拍拍女子肩头,道,“谢谢你,小青。你放心,你父母已经离开皇都,公主专门派人护送他们。”
“阿斗哥,你不要骗我啊!我在这军营中为奴为婢,风险再大都没关系,只为了我爹娘能平安康泰。”
“放心放心,你想想连三朝忠臣耶律老将军都站在公主这方了,镇恶大将军也投靠楚淮国了,我们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危。来,这个你拿着。”
小兵塞给小婢一张纸,小婢打开一看,家道中落还是识得几个大字。特别是纸上重重的一方大印,比起纸上的内容更教人震惊莫名。
“这是公主给你的保命符,不到万不得矣,你千万不要拿出来啊!”
女子大惊,手抖得好似捧着千万两黄金,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上面的印不会是……是那……”
小兵忙捂住女子的嘴,笑道,“你明白就行。公主宅心仁厚,为我们暗者的安危也是想得很周全的。你且不要怕,还是照常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好了,快回去,别让人起疑了。一切小心!”
小兵迅速闪开,女子收拾形容回了小帐,但一颗心却久久不平,抚着胸口内藏的那张纸,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要尽力帮助小兵口中的“公主”。
天仍未亮,一路大军已开往前方,井井有条的队型,迅捷有速的行军步伐,都彰显着大军军纪的严明与强悍。
突然从后方奔来一骑,骑尾高插着传信兵专有的白色骑帜,一封急件送到了领队大将手中。
久悠看完信,即毁成粉尘,但面上却非常不悦,“这信上字迹,似乎不是少君所写。”
传令兵立即解释,“这是公主所写的急件,少君阅过才加盖印章。”
久悠眉头一蹙,眸中飘过一丝恼色,仍是点头应允,传信兵急急离开了。她望着前行的大队,心底的不适也慢慢扩散,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居然是什么公主,真是笑死人了。明明是臭名昭彰的大恶女,根本配不上英明的少君,现在居然还越俎代疱了。
可恶!
副将上前询问事宜,她不得不道,“少君急令,彼时在黄梁坡遇到敌军,只准抗击一刻,即佯败脱逃。这三日,皆是如此!”
副将大疑,“咦?这和之前大家一起商议的完全不同,少君可有示下原因?”
“没有!”
一想到是轻轻所为,久悠心中的郁闷更窒,一甩马鞭便冲到了队伍最前,开始重新布署。
她倒要看看,那女人有什么本事,胡乱出这种主意打乱全军的计划,能夺得什么样的战果。
此时,鲜花军营中。
整个大营中,此时已是寂静无声,均都接令出发了。反倒显得鲜花营中热闹了几分,训练场上又聚了一波人,众人围下的中心,鬼溪老人收银子收到了手软。
姜霖奕和申汝默前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副景象,聚众赌博,犯了军规却不会受到惩罚,这在整个楚军中,唯独鲜花军团例外。
两人亦都好奇趋前探看,发现地上铺的赌局居然不止一局。
“你们可瞧好了,司马睿虽然第一次带兵,但他这么快就说动了丘齐国王,稳定三方军心,可不是好对付的。”鬼溪边说着,边在地上画来画去,便成了两方大军的一场作战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