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香艳重生: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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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放下手中玉碟,眼一眨,“轻轻,我可是一动也没动啊。倒是你,是不是巴不得扑上来,把我……”

“你住口。”

“呵呵呵……”

“不准笑!”笑容很美丽,但是更刺眼。

他换只手支着头,不以为然瞥她一眼,笑意不减,“你那霸道的性子,也没变啊!”

闻言,她倏地住口,面色一下萎顿下去。狭眸绽过一丝异色,飘向她颈上那根墨色系绳。

“那不是我。”

“哦,我忘了。你说你不是周芷兰,是晏语轻轻。好像……”他故意拉长了声,她不由看过来,才道,“好像灵魂附体似的,对么?”她哑然无语,怔愕地看着他。他会读心术么?

突然,他勾唇一笑,冰冷渗人,“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她瞪大眼,心中暗骂声臭狐狸。

他微微倾身,声音如魔如咒,狭眸深深凝住她惊异的大眼,“兰儿,这一次,姬凤倾派你来偷什么东西呢?”

她想避开他的靠近,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更无法避开那双魔性的双眸,一寸寸任他靠近,强大的压抑感,仿佛要揉碎她的意志。白袖举起,纤长如玉的指,抚上她鬓角,缓缓滑下脸庞,带着一丝令人颤栗的寒意,落到脖颈间,再不动了,来回摩挲着。

“兰儿,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张口,想呼救,燕九州就在前面另一辆车上,一定能听到。可是,该死的白狐狸到底施了什么巫术,她好像被禁锢了般,半分都动不了,嘴明明张开了也发不了声。

蛊惑的红唇,越过她的眉角,茗香忽然浓烈得可怕,颊边似乎有冰冷的碰触,让她不敢细想那是什么,像冰,又像火,帖着颈线移动着。她握紧了手,很想推开他,可是浑身无力。

突然,腰间一紧,后脑被托起,狭细的眸子一眯,他粉红的唇裂开,似恶魔的笑,盯着她,以极其磨人的速度,附下身子,一点点靠近,靠近,靠近……终于,带着茗香的唇,柔柔地帖上她的唇,一个机伶儿,唇上漫延开一股奇异的酥麻,迅速窜向全身,僵硬的身子霍然变软。

他的吻,就像梦里一般,细腻,温柔,像品着一碟清幽的香茗,反复汲吮,细细品尝,舌尖儿来回刷弄着唇瓣,画着那丰腴诱人的唇线,又轻轻探入唇腔内,逗弄她的小舌,慢条斯理地卷弄,顶入内垂,骚上那令人心发痒的小核,吐进迷人的茗香,热息,好像畅扬在一片温柔的绿海中。

心,跳得又急,又快。

情,即期待着,又怕受伤害。

他这样唤她,这么对她,到底为什么啊?他们明明是仇人,为什么,为什么……

他品尝了很久,才一脸魇足地放开她。她已经能动了,可是却提不起身,整个人都被这个吻搞得软爬爬。明明知道不应该,却不由自主地沉沦。

“兰儿,你想好了么?你到底想要什么?”蛊惑,随着那深幽如魔的狭眸,加深。

她冲口而出,“我要你的戒印。”

天哪!她在说什么,戒印是什么!

话一出,那双氤氲着一层暖光的狭眸赫然一亮,绝冷的利光迸射而出,惊得她瞬间收回了所有的力量。一把推开他,猛力地喘着气,刚才那奇怪的魔力一下子消失。捂着嘴,一手捂着胸口,心跳得极快。

柔情蜜意的俊脸,瞬间沉墨如爆风雨前的黑夜,乌云滚滚,伴有闪电噼啪。

“戒印。是姬凤倾告诉你的吗?”

“不,那不是我……我不知道。”太诡异了。

“不知道?你一句记忆丧失,就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卸掉?”口气冷得如冬月寒风。

“我没有推卸,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姬凤倾也从来没说过。”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哼!姬凤倾都把西秦的王符送给你,这样的秘密告诉你并不算什么。”

“王符?”她顺着他的眼光,垂下胸口。原来,刚才他摩挲她颈子的时候,把玄鸟王符拉出来了。

狭眸一眯,冷光四溢,“那是只有西秦国世子才能佩戴的信物。”

“这个……”她大惊,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重要的东西。

他冷哼一声,“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视你,即使发生那样的事,也舍不得杀你。”

刹那间,心似利剑穿透而过。

她抬起眼看向他冰冷的面容,大眼一片刺疼。

“你错了!周芷兰早就被他一剑刺死了。”

闻言,狭眸骤然撑大,惊讶中划过一丝后悔。

她在哭,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该死的,他怎么如此不冷静。他要的并不是这样,若非如此他不会一听到她离开雍都城,就急着赶来,而一听到她和燕九州滚落山崖,恨不能将那群人碎尸万断。

唉,这一切就只为四个字:相思成灾。

那个春梦,是假的,是盈荡的周芷兰的臆想。

而他附在她耳边,叫她杀掉姬凤倾和新缃的事,才是最真实的。

他雪白衣袖下的火约色凤凰焰纹,就是最真实的印证。

所有的事已经可以连成一条线,周芷兰是个不折不扣的间谍。她奉姬凤倾的命,跑到江陵君身边做卧底,以盗取江陵君的“戒印”。结果,被江陵君发现,也许是逃走时拿江陵君的母亲小妹为肉盾,害了人却没跑掉。被抓回来后,江陵君使了一计蛊毒,反奸姬凤倾。姬凤倾和周芷兰本是恋人身份,自然未料到江陵君有此一招。差点被自己的枕边人所杀,为护身份尊贵的新婚妻子,杀了周芷兰。

真正的事实,总是残酷的。

周芷兰是个傻女人,以为可以从这场权利争斗中谋得自己的幸福,还承诺所爱的男人,要助他夺得天下。结果,却是成为两个狠心男人暗战的炮灰,消失得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为她落下一滴眼泪。

所以,她此刻感同身受,心如刀割,却一滴泪也落不下来吗?

那个骄傲的男人,居然还给她套上世子的王符,为什么?是弥补,还是让她再次成为众矢之的!眼前这个讳默如深的男人,从见面开始,便心机重重,对她极尽诱引算计之能事,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梦,都是假的,相反的。

眼前的一切,才是最真实无伪的。

他们对她,没有真情实意,只有虚伪算计。

梦啊,应该醒了。

“停车,我要下车。”

轻轻大叫一声,转身推开门,冲了出去。碧姬一惊,忙要阻拦,被她大力挥开,踢开车门,不要命似地往下跳。

“七杀!”

江陵君开口,沉淡的声音有惊讶,和一丝不可掩饰的担忧急迫。

不过,为时晚矣。

轻轻跌下车,连滚了两圈,一身漂亮衣裳堆了灰泥。碧姬飞身下车,忙上前搀扶,江陵君亦急步下车。轩辕七杀迅速绕到车后,蹙眉看着主子急切的模样,忽又顿在车门上,一动不动。

目光,落在那泥样的小人儿身上。

“谢谢,我没事。”

轻轻别开碧姬的扶持,形容狼狈,但气势坚持,冷肃的小脸沾上尘泥,周身都散发着不许人靠近的气息。举袖子抹了一把脸,谁也不看,大步就往前走,直行到前方已经停下的车前,冲着车里的人大叫。

“你们两个去服伺你们的主子。”

采之和焙之面面窥,没反应过来,就给轻轻抖身的灰呛得直退,她趁机上车,霸住位置,一脸横气地瞪着两小童子,那模样好似在说:哼,敢再进来,就叫你们没法再出去!

面对这等突变,结果还是江陵君唤回了两小童。

关上门的瞬间,燕九州直对上江陵君投来的眼光,只一刹的交接,冷硬与阴鸷擦出的火花,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那意谓着什么。

两辆华丽的马车,再次启程,接下来似乎一切都相安无事。

车内,燕九州等了许久,才开口询问,“轻轻,你刚才……没事吧?”

她缩成一团,蹲靠在角落,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小脸埋进膝中,孤冷得像被遗弃的受伤小兽。事实上,她露出的小手上,有明显的擦伤,可是她的模样,是距人于千里之外。

这个模样,让他不禁想起以前打了大胜仗,她从不与将士同伍,只是远远地看着,冷傲得不可一视。但是靠近了才会知道,她那傲气的外表下,是多么的孤寂,脆弱。

“轻轻?”

他靠了过去,想拉她受伤的手,刚一碰到,她就像只乌龟般,全部缩进了龟壳,埋在龟壳里低吼一声,“别理我!我要静一下。”

“你受伤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侧转了身子,拿大半个背对着他,全身的拒绝戒备,透露无遗。他僵在那里,久久地无法动一下,最终,仍是无奈一叹,坐回位置,等待。

等待什么?

好像每一次大仗后,她受了伤,除了姬凤倾,从不假他人之手疗伤。但是姬凤倾毕竟是一国候爷世子,有太多的事要忙,不可能将她照顾到细致周全。他奉姬凤倾之命,保护她。所以,只有等到她睡熟了,点上沉香,为她上药。然后,第二****睁开眼看到的,必然是她最想看到的男人,以为身上的伤都是那个人为她细心处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