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又集中到了姜霖奕身上,好似他就是个万事知般。
“轻轻,该休息了。你不能想太多事,以免心绪引发毒性失衡。”
目光又转到了女主角身上,期待她摒除某人夸张的言论,继续追进消息。
“啊,也对。我觉得有些头疼,我想睡一会儿。”
说着吧,非常熟练、非常自发地窝进了某人敞开的温暖怀抱,小憩片刻。
“天哪,这叫……呃!”索于磐立即捂住宣于谨的嘴巴,示意他不准乱说话,以免被流放。
双娥红着小脸,出去找她的目标对象去了。心说,轻轻果然够大胆,明确对象后就抓着不放,她也要好好学习,尽快明确目标。
姜霖奕抱起轻轻进了内间,门一关,舒服地享受他的软玉温香。
明天的事,丢给明天去烦恼。
果然,越深入西秦国,天气越冷。之前还能看到冰晶树挂,现在满目银白,道路两旁都是抽像派雪堆。姜霖奕的华丽马车里,依然挤满了人。一圈十二巫祝牌下来,有人哀叹有人欢叫。
轻轻面前的收获不少,索于磐和宣于谨过往的得意之色全转到她脸上了,基本她已经把之前受的屈辱全数讨回。当然,还得多亏身旁的绝色帅哥哥。
一边喝着香茗,顺便问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奕哥哥,我们是先去石家堡要马儿,还是去那个谢家庄。”
“谢家庄。”
“石敬云会认帐吧?”
姜霖奕没来得及答,宣于谨哧笑一声,“有我们三大少君一齐去,他敢赖帐吗?真没常识。”
轻轻斜睨过去,“你们都得到玉米良种了,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因为啊,光是玉米还是不够。我们得趁着现在大好的机会,多多收刮些师兄的宝贝。”索于磐笑得很有内容。
“大好机会?现在有什么大好机会呢?”双娥好奇地插来一句。
不知为何,这两男人一搭一唱,轻轻的额头就会痛,直觉没什么好事儿。
突然,姜霖奕倾身,就她鬓边轻语,“留着他们,总归是有大用处的。上次表演不是就用上了么?”很亲昵的语态,内容极是讽刺着某些人,偏生音量大小刚好入耳。
配上两声轻浅低笑,再飘过去两抹有意思的眼光,那两个男人又被人耍在手掌心的郁闷感觉。
双娥一直处于中立位置,左右看看两方人,吐舌直笑,觉得自己出来真是对了,天天都有好戏看。
宣于谨目光一冷,直接对上姜霖奕,道,“此一时,彼一时啊!听说,谢家庄目前停运中,全庄上下都在准备一件大事儿。要想弄到铁矿,怕是会白跑一趟。”
“啊,什么大事儿?”轻轻一听,又急了。
“桃花,你不要胡说八道啊!”双娥当然是站在轻轻这方的。
索于磐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谢家这一代单传,只有一个女儿。刚好今年谢家小姐及笄,于近日发了招亲帖招婿入赘。现在,大概整个谢家庄都聚齐了青年才俊,娶得谢家小姐,就相当于拥有了整个谢家铁矿。如此嫁妆,可谓罕有啊!”
说着,那眼光有意没意地瞥着姜霖奕,后者还是八面不动的优雅模样,品着手中玉碟香茗。
轻轻突然一拍手,叫道,“原来,你们两跟着来,是为了娶个大铁矿回去啊!”
噗哧两声,喷水的是双娥和宣于谨。
宣于谨骂道,“笨女人,你脑筋往哪拐的。”
“轻轻啊,你的推测实在有水平啊!”双娥苦笑着,擦着嘴巴。
索于磐总结了一句,“师兄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语闭,众人俱是一愕,车内一片静寞。
一道眼杀在虚空中与某二人拼了个数个回合,优美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轻轻,你该吃药了。”
轻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哦,又到点了吗?”
她等着碧姬端好吃好喝的进来,哪知等来的却是车子一阵剧裂晃动,就听外面传来轩辕七杀的声音。
“少君,前面有异恙。”
话落,两男人立即下了车,姜霖奕要轻轻只等在车上,关上门也走了。不过她和双娥互看一眼,达成共识:绝不坐视不管。当即就悄悄下了车,正碰到碧姬,直打手势招了过来问情况。
三个女人六只眼,一台好戏又上场。
他们正行入一个山坳分岔口,岔口的界石上清楚写着,左边深入山坳内的将是谢家庄,右边一条狭路直通西秦高原,若是去石家堡和雍都城就从此去。而此刻路口正发生一起激烈的围殴事件,马嘶人嚎,杀声一片,死伤一地。
男人们还在观察情况,这方躲在马车后的女人就跳了出来。
“石三哥,那是石三哥啊!”
双娥的眼神大概是最好的,一看到熟悉的人就蹦了出来,天生的侠肝义胆让她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半路连武器都忘了兜上一把。轻轻也急着追了上去,路了没几步还是给碧姬拉了回来,姜霖奕吩咐了几句,轩辕七杀和采之加入了抢救队伍,自己则悠悠地踱了回来。
“奕哥哥,他们不去救他们吗?我担心双娥。”另两男人居然也是站着看好戏的模样。
“有七杀和采之,足够了。双娥有那两男人看着,没事。”他说着,接过碧姬急取出来的貂裘,为她披上,眸中有丝责备,“你身子刚好一点,又这么冒冒失失的。”
呃,她不敢直看他的夜叉脸。目光接到那方殴斗群,突然被一个从那车顶蹦出来的男人吓到。
男人身形高大粗壮如熊,一身兽皮袄衣缀满兽牙饰物,头戴一顶黑狐毡帽,满脸落腮胡子几乎看不清五官,但那一身雄壮气势配上一声怒吼,十足十的一个山霸王出场了。
“******,把东西全给我拖了,一个都不准剩。”男人手提大刀,冷森森地一挥一砍,驾车的车夫和弱小的护卫全倒了下去,“哈哈哈——兄弟们,给我上啊!”
吼得有够豪爽的,那气势足得好像不是在打劫,而是在战斗似的。
应他号召,很快奔上来两个一胖一瘦的土匪。
胖匪叫道,“老大,我不行了。”
这一叫换来一记猛踢,“去你的,这是男人讲的话吗?!”
瘦匪叫道,“老大,那两个人太强了,我们敌不过啊!快跑吧!”
土匪老大转头一看,轩辕七杀即飞身上来,徒手迎击他手上大刀,伶俐尖锐的气势瞬间震开胖瘦两匪。锵地一声,直接对上了。
轻轻还要看时,即被姜霖奕挡住了,她无措地抬起头,“他们……是土匪?”其实那已经很明显,但是她脑子里闪过的影像却是另外一幅。
狭邪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是伸手扶起她斗蓬上的帽子,将之掩好,“这里太乱,我们回车里去。很快就可以启程了。”
说话间,宣于谨和索于磐也加入了殴斗。抢劫事件会比想象的还要快结束。
结果是,他们回车里坐着,隔着一层薄纱,看着那方激烈殴斗,一边喝药,一边吃甜点。
轻轻看一眼那舒懒雍雅的人,忍不住吞了吞喉头,心说这场景好诡异,但是又该死地百分百符合他的形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真是运筹幄帏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碧姬在一旁细心地煮着香茶,看到她吃得一嘴油腻,就会递上帕子来给她擦小嘴。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外面杀得乱七八糟,他们坐这儿享受人生。这被外面的被抢者看到,该是多半要气吐血吧?!
“他奶奶的,你们有胆的留下姓名不要跑,老子回头一定要你们好看!”匪老大拼不过轩辕七杀,跑路前下狠话,跟轻轻记忆中的景象真是如出一辙。
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中,天青长袍的索于磐,和桃红玉衫的宣于谨分立左右,一个抱胸淡笑着,一个臭屁地直扇桃花扇,意态潇洒,出尘的气质令众匪贼再不敢小窥。
“索于磐,封号雁悠君,欢迎匪老大上门讨教。”
“宣于谨,封号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吧!你手上那把大刀,正出自我宣于氏铁铺。啧啧,还是五年前岭西铺子发售的一千把次炼铁。该扔啦!”
“老大,咱们碰上大人物啦!”胖匪叫。
“老大,咱一个也惹不起啊!快撤吧!”瘦匪跟。
匪老大似乎气得浑身毛毛都在抖,但见轩辕七杀手法之快,他的手下迅速败阵,当一阵狂风吹掉其黑纱帽,众人才知道玄衣人的身份,尖叫着开始四下逃散。开玩笑哦,他们这群百来号人的小土匪联起来都不可能敌过一个轩辕七杀,惶论还加上两个武功一流的名少君,其中一个宣于谨还是武功天下第二的武林公子。
衰啊!本以为今日大雪天,捞到了一个大户儿。这石家小三公子的货当相当丰厚,听说刚从皇都回来,还受赏了不少西贝货。
“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