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扬在心里深呼吸了几下,淡淡开了口,“太子此举,岂不是明言要和流丞相对立?此刻时机对太子可还未成熟呢。”
朵朵陌拉扯好衣服,不以为意地说着:“先生此言差矣,我此举是要拉拢流丞相。只要我得了流苏,还怕流丞相不乖乖扶持我?”
“拉拢流丞相?流丞相本来就是南妃的人,而且丞相宠女是西番有名了的,太子若是动了他女儿,不是宣告流丞相你不把他放在眼里么?流丞相要是一怒和太子作对,那太子要想登上帝位,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朵朵扬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上,装作没听到那酥人骨头的呻/吟,不然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了朵朵陌。
“不是吧?如果我得了流苏,为了流苏的将来,流丞相绝对会扶持本太子的。”朵朵陌思索了一下,第一次反驳了朵朵扬的言论。
朵朵扬微微一眯眼,视线射向朵朵陌,偶尔是会用脑袋,只可惜,这脑袋用得不是时候。
“太子忘了最重要的人物了,流苏若是醒来知道自己被凌辱,你觉得她还会苟且偷生,而不是一头撞死?到时候流丞相丧女之痛全都转为仇恨,太子如今在朝中虽有萼妃的娘家势力,但是毕竟丞相和的势力不可小觑,太子有几分把握能敌得过流丞相的势力?”朵朵扬讽刺地笑了,笑声传到朵朵陌耳里是一阵的不舒服。不过朵朵陌细想了一下,这话说的也不错,这流苏性子很烈,说不定一醒来还真会寻短见。
“那怎么办?”朵朵陌不自觉的将这话问出口,对于蒙面的朵朵扬,他竟有些依赖了。他至今成功的计谋,全都是他出的,不依赖才怪。
“给她吃解药。紧要关头为了她都悬崖勒马,英雄救美了,她还不感动一把,对太子你感动万分?”朵朵扬依旧靠在窗户旁,心里的刺痛一阵一阵。那赤身裸体的流苏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样子很是辛苦。
“解药?”朵朵陌愣了一下,随便耸耸肩,“没有解药。情花加上竹山清茶,顶级媚药,无解。”
“没有解药?”朵朵扬猛地皱眉,凌厉的眼神扫过朵朵陌,让朵朵陌不自觉打了个寒噤。猜不透他的军师先生这是怎么了。
“先生,你这是?”朵朵陌疑惑地问道,怎么觉得军师先生特别在意流苏?
朵朵扬压制心中那股怒气,平心静气下来瞪了朵朵陌一眼,“你这是要毁了自己的前途!”看着流苏似乎越来越难受,朵朵扬也不敢拖了,“送到朵朵扬那里去。快点!”
“朵朵扬?为什么?这不便宜了那臭小子了。”朵朵陌有些不乐意,到手的肥羊就这么拱手让人,他肯定是千万个不愿意。
“只要挑起了流丞相和南妃的冲突,你要收买流丞相难道还是难事?一个女人而已,等你他日登上帝位,难道还怕没有?朵朵上邪还没死,你需要流丞相的势力。”朵朵扬有些不耐烦了,心里满满都是流苏那难受的模样。
“先生说得有理,我这就照办。”朵朵陌说完还是很可惜地望了流苏一眼,直接拿了衣服盖在流苏身上,开始吩咐近卫悄无声息把流苏送到樱花宫。
朵朵扬看着流苏被带走,那股揪心的感觉更严重了,看着朵朵陌那略微怀疑的模样,不由得再次开口说道:“查一下暗宫在西番的所在。”
“暗宫?江湖门派不必多以理会。”朵朵陌有些不以为然。
“别忘了,宫倾宇也叫朵朵宇,论资历,论能力,可都在你之上。不得不防!”朵朵扬从窗口直起身来,准备要走。
“江湖之人自有讲话中人对付,凝花宫还是我西番的势力。恩,对,让凝花宫对付暗宫去吧!”朵朵陌突然想到,不由得奸邪地笑了。
黑色面巾下的唇角轻轻逸出一抹讽刺,“太子知道怎么做便好,不过,可也别忘了,朵朵妖也姓朵朵便是了,别为了小事误了大业。”说完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以超过身体承受力的速度,朵朵扬快速冲回了樱花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过着多了一抹娇倩的身影。
“苏儿,苏儿,你醒醒。”朵朵扬担忧地坐在床沿上,手覆上流苏滚烫的身体。
流苏眨着迷蒙的双眼,就是看不清眼前是谁,但却喜欢那种肌肤相处的感觉。不由得双手紧紧抓着朵朵扬,身体往他靠。那种摩擦所产生的快感折磨着两个人。
“苏儿……”朵朵扬忍着身体里窜起的一股热气,双手抱起流苏往外奔去。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媚态横生他岂能没有感觉。可偏偏这朵花这么娇嫩,他不敢采,他也怕流苏一醒来寻死觅活。
朵朵扬抱着流苏穿过樱花林,纵身跳进樱花林后面的池塘,任那不算很冰的池塘水降下两人的体温。
虽然这水不能立马出去两人身体里乱窜的****,却也有些缓冲作用,流苏的神智缓缓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和朵朵扬的这副境地,全都明白了,心里却酸酸的,暖暖的。
“朵朵扬,你……”流苏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圈在朵朵扬腰部的手更是紧了紧。
“无论多大的痛苦,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苏儿。”朵朵扬紧紧抱住了流苏,心底是一股股的疼惜。
“我,刚刚……”流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人略微的恐慌烦躁。双手放掉了朵朵扬,害怕地望着朵朵扬。
“没事,什么都没发生,别担心。有我在,再也没可以欺负你。”朵朵扬心里的痛更是深刻,“朵朵陌,给他一个月看来是让他活太久了,想拉拢流丞相?哼,那可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朵朵扬那狠辣的眸子里射出一股股的杀气,尤其霜刀严剑,锐利,冰冷。
浮云如糖在团卷在天际,天空清澈如水。暖暖的春风吹过,落红飘洒。
那扇紧密的房门终于开启了,风清,姬无双都不约而同望向门口,里面已经谈了一个多时辰了,什么事情需要谈这么久?
宫倾宇率先走了出来,没有看风清和姬无双一眼,只是直直往外走,那清润的脸庞紧绷着心事,那幽深的瞳眸,掩盖不住一袭袭的落寞,深深的落寞。
第一次,宫倾宇情绪这么外露。这让风清和姬无双不由得一震,什么事对他们宫主打击如此之大?
“无双,那人是谁?”风清也是第一次无关乎自己而多问了一句。
“朵朵上邪身边的太监总管,德公公。”无双淡淡回了句,望着宫倾宇离去的背影,眸光却也多了一丝疑惑和担忧。
风清望了姬无双一眼,那冰冷眸子也是微微的疑惑和担忧。
最是悬崖连峭壁,一袭银白临风而立,衣襟在空中几经翻飞,发丝缱绻,飘乎如谪仙。深邃的眸子望着天际由苍白转为金晖粼粼,霞光万里。金黄色的光芒渲染着那银白,除却衣襟舞动,那银白却是如石化了般,一动不动。若非那眸子深深的落寞与悲戚,真仿若是尊雕像。
当他弄清楚自己心意时候,雀跃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的时候,却又来个晴天霹雳。兜兜转转,当他毫无保留地全部付出的时候,上天又给了他张禁止令,他和小小,中间隔着的,是不可跨越的银河,没有鹊桥的银河,两两相望的,只是那闪烁的银光。宫倾宇闭上眸子,将那一抹抹的苦涩吞进心里。任悬崖风刮过如玉脸庞,如何能抵得上心里那股深切的痛,痛得呼吸都是种奢侈。
上天太爱开玩笑了!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踏着满是石子的崖顶,却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你来啦!”宫倾宇深深吸了口气,将一切情绪掩埋进幽深如海的眸子里,表面上依旧换上了淡淡的清华模样。
身后的那一抹玄黑没有看向宫倾宇,而是站在宫倾宇旁边,一同俯视着依旧有些雾气缭绕的悬崖山顶,连绵的青山,和远处缩成一个点点的的景色,“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宫倾宇轻轻扯唇,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没有一丝的讽刺,却犹如霁月破云,兀自绽放着一抹绝尘脱俗的美,“好抱负。这才是你独孤晔的抱负。”
一黑一白立在山巅,脸上一冷一淡,却都是光华异常,人中龙凤。无论是那长相,那气质,还是那遮掩不住的才华,皆是凌越人上。
独孤晔望了望身旁的宫倾宇,脸上依旧是冷酷的模样,“今天找我来,不是来赏景聊天的吧?抑或是,来看你这伤心欲绝的模样?”
宫倾宇眸子射出一抹冷光,扫过独孤晔,他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他不愿被别人瞧见心中深埋的那抹痛,“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所谓何事。”
“你有什么筹码和我谈?”独孤晔冷峻的脸庞轻轻一动,付出一抹淡淡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