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幽小姐或许不知道吧,太后准备将幽小姐嫁出去了,好像是燕云王朝的第一商人龙武君,虽然只是一个商人妇,可是却也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冷冷的开口,幽暖烟径自的走进了宫殿,这样也很好,终于可以结束了,或许一直都是她奢求了,奢求了公子的感情,奢求了欧阳的付出,王爷,或许连你也是我奢求了。
夜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一时之间,新皇即将登基和封后的消息传遍了宫殿,夜色外,香伊担心的看着站在灯火之下的幽暖烟,近在咫尺的面容,却似乎那么的远。“幽幽,你到现在还没有吃,我准备了点食物。”
“香伊,我很好。”淡淡的开口,幽暖烟淡淡的摇头,回看着夜色下皇宫的灯火阑珊,原来从头到尾,她永远都是一个会被抛弃的人而已,难怪公子说她日后必定会后悔,而那时,她是那样的决然离开燕云皇朝,那时,她深信欧阳会实现他给她的许诺,不会让她在孤单一人,不会有算计,不会有利用,可到头来,她依旧错了。
“幽幽。”香伊公主快速的走了过来,握住幽暖烟冰冷的手,轻柔的嗓音里满是关切,“幽幽,我虽然是个没有权利的公主,可是我至少还可以安排你安全的离宫,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帮你的。”
“三日后,我会离开的。”抽回被香伊握住的手,幽暖烟淡漠的摇头,一身雪白的衣裳走向宫殿外,还有三天,她就会离开,幽暖烟抬头看向夜空下的明月,从被公子收养开始,她一直是孤单一个人,孤单的看着月亮,孤单的想着是否有一天,她身侧会有个依靠,单纯的拥着他,不再让她感觉到形单影只。
“我再去求太后。”月色下,香伊坚定的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幽暖烟,随后快速的向着宫殿外走了去。
第一次欧阳说他第一次看见她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个时候,她赤脚站在夜色下,仰头看着明月,清冷而孤单的身影,让他从那个时候起就起誓,这一辈子,不会再让她如此孤单的一个人,所以后来,他对她不曾放手过,可到头来,却也是镜花水月的虚幻。
赤着脚,幽暖烟嘲讽的摇了摇头,这几天确实有些的胡思乱想,而刚刚原本是感觉到有人接近,睡下的她立即追了出去,可是最终却放弃了,如今去了解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新皇登基大典终于在所有人的期待下顺利举行了,杀死最后一个黑衣人,冷还看着手中冰冷的长剑,鲜血从剑身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从皇上封后的消息一传出去,黑衣人的数量明显增加了。
可是如今,远远的看着安静的庆祥宫,冷还不知道如今这样做是否还有任何的意义,主子已经登基为帝,也下了诏书封郁华容为后,甚至在忙碌的政事里忘记而来幽小姐的存在可他依旧守在暗处,将所有想传递消息给幽小姐的黑衣人狙杀。
或许是对幽小姐的愧疚吧,至少瞒一日算一日,暗中的人快速的将被杀死的黑衣人尸体带走,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冷还低声一叹,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对幽小姐的感情。
“皇上,风大,臣妾有点冷。”娇弱的嗓音下,郁华容有些哀怨的看向大步走向前的欧阳野,虽然太后说皇上初登基,会有太多国事要处理,可是皇上对她也太冷淡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放在她身上。
“你先回宫殿。”处理好冗杂的政务,欧阳野冷沉的嗓音无情的响起,明月如霜,不停的忙碌,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感觉,似乎自己遗漏了什么,缺失了什么。
“皇上,臣妾,臣妾。”未语泪先流,郁华容梨花带雨的娇柔脸庞上满是凄楚的无奈,月色如水,泪珠点点,那是一张娇柔绝色的脸庞,可惜看在欧阳野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感觉。
“好了,别哭。”停下步子,折返了回来,欧阳野抬手擦去郁华容脸上的眼泪,如果不是母后,如果不是国事需要郁家在朝中的权势和地位,他真的懒得应付一个如此柔弱不堪的女人。
“臣妾让皇上担心了。”顺势偎依进欧阳野宽阔的胸膛上,郁华容娇柔的低喃,因为这样的亲昵,让脸上绽放出红晕的娇柔。
风刮的大,吹拂起淡泊的衣裳,幽暖烟静静的看着小径上相拥的一幕,淡淡的摇头,再次回看向夜色下的湖水,和湖水中的明月,即使当初她对欧阳没有感情,可是当她决定和他离开,背离公子时,她就告诉自己,这一生,她会追随着他,可到头来,原来看不透的只有她而已。
“什么人,看见皇上也不行礼!”跟在后面的太监总管庞德忽然低声的呵责,视线看向湖边的白色身影上。
那是?听到庞德的话,欧阳野侧目看向湖边,月色下,风乍起,衣袂飘飘,那纤瘦的身影看着湖光月色,烟波浩渺下,似乎随时会消失一般。
头居然剧烈的痛了起来,似乎有着模糊的身影回荡在脑海深处,是什么时候,他似乎也曾看过这抹身影,那样震撼着他的灵魂,让他忍不住呵护一生的寂寞身影。
如同没有听见背后太监的呵责声,幽暖烟身影不动,依旧静静的看着月色,公子,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什么是你算计不到的?
“皇上,你……”看着欧阳野那深邃的目光专注的看着湖边的身影时,郁华容不安的开口,可惜欧阳野却已经推开她的身子,向着湖边径自的走了过去,甚至挥手制止了庞德等人的跟从。
“幽幽,是你。”走近了些,才发现是居住在宫的幽暖烟,欧阳野凝眉打量着身侧的幽暖烟,为什么每一次看见她,他总会感觉似乎用什么要从灵魂最深处迸发而出。
“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夜游了。”依旧没有回头,依旧没有行礼,幽暖烟淡漠的开口,真的是她错了吗?公子曾告诉过她,甚至连西门墨翟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她却相信欧阳不会如他们说的薄情,可到头来,原来一切还是变了。
“风大,为什么不加件衣裳。”关切的话就这样说出口,欧阳野随手解开披风,纯白狐狸毛的大氅落在幽暖烟淡泊的肩膀上。
“皇上,夜深,我该回了。”手一抬挡下欧阳野的手,幽暖烟转身向着小径走了去,依旧没有看身侧的人一眼,或许当他决定回北滨王朝的时候,他们之间就结束了,原来有些誓言是不能当真的,或许是她太过于执着了,执着对公子的感情,执着欧阳野的付出,或许她也该自私一些。
“幽幽。”冷郁的眼眸深处滑过一丝痛楚,欧阳野看着落空的手,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拒绝竟让他感觉到心如此的痛,可是当视线落在她赤白的双足时,原本烦扰的情绪迅速的飘离,只余下那一双雪白的足踩在冰冷的地上。
“幽幽!”再次的开口,欧阳野身影一动,快速的将走在前面的幽暖烟横抱起来,冷峻无波的脸庞上第一次动怒,她竟然赤足出来,究竟在这冰冷的地里站了多久。
“那个贱人!”不远处,郁华容愤怒的握紧拳头,妩媚的脸上露出深沉的杀机,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博取皇上的注意力,好个厉害的贱女人!
“皇上!”忽然看见走过来的欧阳野,庆祥宫的宫女们随即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的低着头。
“快去打盆热水来。”抱着幽暖烟走进宫殿,欧阳野第一感觉到了心疼,即使是面对阔别多年的母后,这么多年的疏远下,他也只是有着满心的愧疚,可是当看见他赤足走在冰冷的地上时,欧阳野发现他的心竟然被撕扯着,痛彻到了四肢百骸。
她真的只是记忆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吗?可是为什么每一次看见她,欧阳野就感觉到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可是无论如何回忆他们相逢的一切,她只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处于道义将她带回了北滨王朝,可为什么他的心会被她牵扯。
坐在床边,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不停的拥掌心搓揉着自己双脚的欧阳野,幽暖烟只感觉疲惫的闭上眼,离开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
“皇上,热水来了……”宫女刚走进内殿,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欧阳野,震惊一愣,手中的水盆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该死,还不快去重新打盆热水来。”咆哮的嘶吼,掌心下的双脚冰冷的如同石块一般,欧阳野听着水盆打翻的声音头也不回的怒斥,聚集起内力,再次温暖掌心里那冰冷的双足。
“皇上,你该起来了,有失体统。”睁开眼,双眸冷寂,也不见刚刚在湖边的情绪波动,幽暖烟淡淡的开口,看向欧阳野的视线也不再有任何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