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一大早去守门却落了空,柳敏敏立刻就赶来幽暖烟的院子,果真看见站在阳光下的熟悉身影,不由的轻声一喊,痴迷的看着那光亮下峻冷的脸庞。
“表哥,你可知道你昨天离开,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看着欧阳野冷漠无语的脸庞,柳敏敏愤怒的瞪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忽然嘴角染笑,轻佻的开口,“昨天幽暖烟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不说,甚至还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刹那,柳敏敏的话如同点染所有怒火的导火索,欧阳冷厉的脸上染上狂风暴雨的愤怒,睚眦具裂下,额上青筋暴突而起,身影移动,猛的擒制住柳敏敏的胳膊,愤怒的狂吼着,“说,那个男人是谁?”
胳膊上的骨头如同要被狂怒的欧阳野掐碎,柳敏敏吃痛的一愣,对上眼前那狂怒而森冷的脸庞,随即喜从心头来,快速的接过话,“还能有谁,自然是比表哥更有权势的西门王爷。”
西门墨翟!想起幽暖烟那颈项下,接近胸口处的吻痕,欧阳野握紧的拳头气愤的颤抖着,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难怪那一箭,西门墨翟不惜一切的替她挡了下来,或许她早已经跟了他。
“表哥,你是不知道,昨天王爷可是连上衣都没有穿就睡在了床上,发生了什么,难道表哥还猜不出来吗?这样水性杨花的下贱女人,根本就是攀龙附凤,脚踩两只船。”
“不要再说了。”砰的一声闷沉声响起,拳头愤怒的砸上一旁的墙壁,欧阳野狂怒的嘶吼着,如同负伤而逃的野兽,狰狞的脸庞上是掩饰不了的痛苦和愤怒。
“表哥,你疯了,为了那样下贱的女人这样糟蹋自己,值得吗?”被欧阳野突然的举动骇到,柳敏敏错愕一愣,看着他拳头上的殷红血迹,火爆的脾气刹那也涌了上来。
“她幽暖烟都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说,原本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和王爷同睡一床,如今看表哥回来了,又假装清高的和表哥纠缠不清,这样的女人本来就该死。”
“你再说一个字,我杀了你!”狂怒的吼着,带血的大手狠狠的掐住柳敏敏的脖子,欧阳野狰狞着冷峻的脸,暴突着双眼愤恨的开口,“我说过不许你侮辱幽幽。”
“哈哈,我侮辱她,她根本是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不能呼吸下,柳敏敏痛心的大笑着,倔强的昂起头,对着欧阳野吼了回去,泪水在瞬间落下了眼眶,即使这样,表哥依旧维护着那个贱女人。
“找死!”
暴虐的吼声再次响起,随着欧阳野手一紧,原本不能呼吸的柳敏敏立刻感觉眼前阵阵的发黑,泪水沾染着嘲讽的笑容落在脸上。
屋子里,原本准备开门的手僵直在门栓上,幽暖烟淡淡的闭着眼,耳边是柳敏敏的空洞的笑声,是欧阳野狂怒的吼声,他竟不相信她。
“欧阳,松手。”片刻之后,门刷的一下被拉了开来,站在门口,幽暖烟清冷的声音不带感情的响起,虽然不知道在林子里,他为什么会射上那一箭,可是此刻他狂怒的眼神带着不信任的痛苦让幽暖烟只感觉自己的苦苦挣扎就像嘲讽自己一般。
“手需要包扎一下。“对上欧阳野那狂怒的眼神,幽暖烟脸色平静的走了过来,坚定的拉下他掐住柳敏敏脖子的大手,点点鲜红的血迹似乎是嘲笑她的那义无反顾的跟随。
咳咳!大力的咳嗽着,获得自由的柳敏敏猛的一把推开幽暖烟的身体,怒骂着开口:“够了,不用你假好心,如果你勾搭上了王爷,就不要再来缠着我表哥。”
啪的一下,欧阳野猛的甩开幽暖烟的手,随着大幅度的动作,受伤的手上鲜血再次的飞溅出来,落在幽暖烟雪白的衣裳上。
“原来连你也不相信我。”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幽暖烟眼中一痛,无力的看向铁青着脸色的欧阳野,她一直以为所有人之中,唯独他对她没有一丝的算计,一丝的怀疑,是全心的信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压抑的怒火再次的爆发出来,欧阳野愤怒的抓紧幽暖烟的肩膀,大力的摇晃着,狂怒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心头的痛和恨,“你说过一切结束之后,要随我离开的,为什么又要和西门墨翟纠缠不清,幽幽,你真的全心全意的对待着我吗?”
沉默着,幽暖烟淡然的侧过目光,她对他却是没有他对自己那样的深,是愧疚吧,此刻竟无法直视欧阳野受伤的眼眸,她确实是为了公子而待在他身边,所以即使被西门墨翟点上穴道时,她亦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不想暴露了自己的武功。
“无话可说了吗?幽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幽暖烟的沉默让欧阳野忽然放声大笑着,他珍惜如同生命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同睡一床,那他又算什么?
“放开幽幽,昨日是本王点了幽幽的穴道,她无力反抗罢了。”院子口,忽然传来西门墨翟冷冷的嗓音,狭长的桃花眼里此刻迸发出一股冷漠的犀利。
点穴?欧阳野错愕一愣,收回目光看向依旧沉默不语的幽暖烟,大手猛的垂了下来,暗沉的双眼里在瞬间流露出一丝的期盼,死死的锁住幽暖烟的脸,紧张的开口道:“幽幽,不是你自愿的,是他点了你的穴道?”
“先去包扎你的手。”他确实点了她的穴道,可是她原本可以躲避开的,幽暖烟抬起目光看向因她而紧张的欧阳野。
这个男子为她喜为她忧,而她却一而再的伤害他,和西门墨翟同睡一床,难怪他会如此的盛怒,她口口声声说跟随他离开,却一次又一次的置他与痛苦的境地。
这一次没有甩开幽暖烟的手,欧阳野已经担忧的看向神情平静的幽暖烟,刚刚他是气的失去了理智,他怎么忘记而来,西门墨翟一直对幽幽虎视眈眈,而他竟然就这样怀疑她,却忘记了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即使被西门墨翟欺辱了,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和他说的。
“幽幽,这样一个不信任你的男子也值得你跟随么?”依旧站在门口,西门墨翟慵懒的声音带着几丝嘲讽响了起来,半眯起目光调侃的微笑着,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衣袖之下,修长而尊贵的手此刻因为担忧而攥成了拳头。
幽暖烟脚步一顿,而一旁欧阳野更是神色凌厉的骇人,愤怒的瞪向打破平静的西门墨翟,一句不值得信任彻底将他打入了黑暗的深渊,他不清楚西门墨翟知道他多少事情,可是昨日林子里那一箭,今日愤怒的质问,一切的一切都将他推入了不值得信任的境地。
感觉着欧阳野的担心,幽暖烟忽然握紧他的手,回给他一抹淡淡的,却异常坚定的浅笑,坦然的目光迎向不远处的西门墨翟,“王爷多虑了,这是我和欧阳之间的事情,无须王爷烦心,还有以后请王爷不要对幽幽再幽任何不和礼节的举动,幽幽不想欧阳再次误会。”
刹那,狂喜染上冷峻的脸庞,欧阳野激动的反握住幽暖烟的手,任由她牵着自己走向屋子,而院子口,西门墨翟眼光一暗,笑容依旧飞扬的邪魅脸庞之上,却多了份复杂。
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之声,欧阳野坐在桌边,看着转身去柜子里拿药的幽暖烟,想开口,可是嘴张了张,却又无力的闭合上,虽然刚刚幽幽已经明确的和西门墨翟说清楚了,可终究是他接二连三的伤了她。
“想说什么就说吧,是我不好,总让你担心。”转过身来看着欲言又止的欧阳野,幽暖烟低声的开口,她终究是偏向了公子,所以才会放任西门墨翟那些暧昧不清的举动,浑然忘记了,这样却深深的伤了欧阳野。
“幽幽,你会原谅我吗?”看着替自己处理手上砸伤的幽暖烟,欧阳野不安的开口,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狂野和自信,不安的如同等待着答案的小男孩。
“是我和西门墨翟纠缠不清,让你误会的。”嗓音顿了顿,幽暖烟只能将一切都推到了西门墨翟的身上,与他,她终究是愧疚了,无论是他替她挡下的那一箭,还是如今让他成了公子的替身。
“幽幽,再有两天,祈福一结束,我们就离开。”欧阳野喜悦的开口,幽幽没有怪他,可是昨日那一箭?原本想要解释,可看着幽暖烟专注上药的侧面,欧阳野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无论如何,只要幽幽答应和他离开就行了,其余都不重要了。
点了点头,幽暖烟一面上着药,一面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和西门墨翟纠缠不清,即使是公子,也该保持距离,既然已经决定和欧阳离开,那么她就要清清白白的和他离去。
另一边的厢房里,龙韵婷心疼的看着柳敏敏脖子上的掐痕,温柔如水的脸上染上了担忧,“傻敏敏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去和欧阳公子说,你怎么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