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大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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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遮月

渝州

璧山麓

竹海

“哈哈哈,还真有人敢强抢天台宗的宝贝,一个个口上说是九州三宗,打起架来还要遮着脸,有点意思,呵呵,有点意思“竹林上空传来一阵尖利的笑声。

玄悲和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时才黑衣人通过吐纳之气而判断出了风凌肃的藏身之处,而此人轻功之快,仿佛藏身于四面八方,不可捉摸,时才又从两人面前生生将人救走,此人轻功之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哈哈哈”玄悲一声长笑,“不知哪位居士也对老衲感兴趣啊?”

“我对天台宗的老和尚从来没半点兴趣,我倒是对老和尚怀里的《坛经》残卷很感兴趣,嘻嘻”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老和尚可否让小子一览残卷,也好给我家主人一个答复。”

“哈哈,老衲前世之缘,只为送书与故人,何劳遮月尊使废心。”

“遮月尊使!”黑衣人低声说出六个字来,“血夜刀,云遮月”

“赏恶诛善,诸善务尽”一人凌空而至,如猿猴一般,身段快捷,坐于竹梢,轻盈之态,如履平地,“金刚大和尚,小子遮月使独臂猿给您老人家烧香磕头”未等话完,三枚金针疏忽而至,玄悲飞身而起,从袖中抛出一紫金钵来,紫金钵飞速旋转,将金针掷出之力尽数化解,落于手中。

“老衲还未顿悟成佛,尊使的香老衲先受了。”说罢,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

“嘻嘻,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独臂猿在树梢上竟大笑道,心中却暗暗吃惊,“血月断命针”是遮月的六大暗器之一,竟被老和尚拿一个要饭的钵盂讨了去,心中甚有不快。

黑衣人却心知肚明,心中暗想,今日一战,天台宗四大金刚之首自是不好对付,再加上这个遮月使,遮月的手法又是极为隐秘,显身的虽然一位,在竹林中却不知还有多少,思来想去不禁不寒而栗,今日之战,夺取残卷恐难奏效,自己重伤在身,不能纠缠。想罢,便要御剑离去。

还没等他口念要诀,一阵劲风疏忽而至,只看到眼前有身影飞速而动,四周一阵青光闪烁,自己竟来不及还击。一道青光落地,独臂猿落在圆场中央,他的独臂上四只钢爪还在滴着鲜血。

“嘿嘿,我们家主人告诫我们做人要礼貌,不礼貌连坏人都不是,不能赏只送你个记号,嘻嘻,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他说完“嗖”收起钢爪,长满绒毛的小手挠了挠两腮,面露狰狞的笑容。

他身后黑衣人的一袭黑衣瞬间裂开,浑身上下尽是刀伤,鲜红的伤口浸着血。黑衣人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两个血字横在中央。

“礼貌”

愤懑,怒火,这一刻,他的玄蛇长剑的黑气暴涨发出“钲钲”的声响,他已经忘记了左手的疼痛,他的瞳孔紧缩成一点,比重喘着粗气。

“遮月一来,还会是我一个人吗?”独臂猿如猴子一般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在下就此别过”黑衣人狠狠看着胸前的两个字,一字一顿的说道“后-会-有-期”

黑剑腾空而起,一阵黑气陡起,刺向空中,倏忽之间,消失在茫茫竹海里……

“这就对了嘛,礼貌很重要,做恶人也不要违背原则啊!”独臂猿自顾自地,挠了挠头上的黑黄的与其说是头发还不如说是一团杂毛,依旧嘿嘿地自顾自地笑着。

“有点意思,嘿嘿,有点意思。”

风过竹动,簌簌竹叶,圆场中央只剩下玄悲和独臂猿。

“嘿嘿,大和尚,轮到你了。”独臂猿纵身一跃。“刷刷”数道血光向玄悲面门扑来,玄悲大喝一声,双腿分开,双脚猛地在地上一踏,顿时竹林随之震颤,只见他双手向上托起,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的大钟扣在周身,独臂猿的血光被挡在金黄色大钟之外。

“嘻嘻。有点儿意思!”独臂猿站在竹梢上,虽然表面上笑嘻嘻,但是他心里知道,刚才那三爪虽然看似稀松平常,但是积聚了自己大量法气,本来想偷袭制胜,看来这大和尚着实有两下子。看来得来硬的了。想罢一个纵身向玄悲扑来。

但是独臂猿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近得玄悲之身,而此时的玄悲,经过之前的斗法,法气已经不足和“万盅湿毒”毒气抗拒,毒气开始渐入渐深,刚才与黑衣人恶斗,本是不想纠缠,但是面对轻功极高的遮月使自己更是脱身不得。

不得已,他又将天云珠祭出,双手合十,一个巨大的卍字在身后隐现,发出万丈金光。大般诺禅法第一层,金刚伏魔禅决。

“万法归宗!”玄悲长吼一声。

独臂猿也看出大和尚要殊死相博,自然不敢招架,飞身而起,玄悲的禅气已经汇集在天云珠之上,直冲独臂猿的面门而来,独臂猿可叹自己要一命呜呼了。

正在此时,一道紫色刀光划过玄悲面前,玄悲顿觉胸口一闷,天云珠光芒顿失,落了下来,看看自己胸前竟是生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万盅湿毒”本可以以自身残余的纯阳禅气相抗,而此时气脉倒逆,竟是痛遍全身,苦不堪言。

正在玄悲叫苦不迭时,独臂猿也着实吓了一大跳,飞身落地,挠着自己头顶的黄毛,“嘿嘿,有点意思。”

还没等独臂猿“有点意思”说完,他竟然被人生生拎在半空中,身后之人深锁他脑后风池穴,这,这正是他的飞身要术的命门。独臂猿霎时间吓得魂不附体,此人身法之轻连自己都毫未察觉,莫大的恐惧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还有意思吗?”一个妇人的声音回荡在独臂猿的耳旁,是那么的熟悉,而这熟悉的背后是更大的恐惧。

“红屁猴!”这一句称谓让独臂猿浑身一哆嗦,独臂猿半天几近哽咽地说出两个字来。

“夫人!”

玄悲禅师定睛看向眼前这位妇人,那妇人一身粗布打扮,右手紧握“有点意思”的脖颈,左手拿着两柄短刀,只用一只手竟将遮月使制服的服服帖帖,暗暗称奇,但是时才自己催动大般诺禅法,法气已经所剩无几,身上的苦楚却是倍增,顿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二婶,凌肃哥哥找到了!”楚芸儿搀着刚才那个男孩从竹丛中走了出来,她脱去了蓑笠而愈显清瘦,纯真无邪的面颊上都是汗珠,她纤弱的身体支撑着昏迷不醒的风凌肃,看上去又楚楚可怜。

“小猴子,谁把我宝贝儿子弄伤的,我江浸月要把他碎尸万段。”说完两眼狠狠地盯着玄悲和尚。

“夫人,您先放我下来,我再给您回话,成不?”独臂猿声音嘶哑着央求道。

二婶,“夫人”,江浸月,玄悲傻傻分不清楚,信息量太大了,只见这个江浸月一把将独臂猿丢在圆场中央,脸上余怒未消。

“夫人,主子天天记挂着您和少主子啊!”独臂猿跪在地上,一边揉着脖颈,一边低声下气地回着话。

“放你娘的狗臭屁,别给我提那个王八蛋,快说!”“夫人”又一脚将独臂猿踹到在地,双手掐着腰,愈发的生气起来。

“回夫人,少主子,是被一个黑衣人所伤,小子唯恐少主子被他们下狠手,抢了少主子,夫人,小猴子护主不力,您要杀要刮,小猴子死也值。”说罢,独臂猿开始摸起了眼泪儿,其实他哪里知道那孩子是自己的少主人,只是听到黑衣人的诸般话语,知道这个男孩关乎非常之事,才抢了出来。

“这么说你也是大功一件啊,”江浸月嘲讽地说道,“那就找你们家主子讨赏吧。”她知道自己儿子没什么大碍,怒气也消失了大半。

“这位就是天台庙的大和尚吧?”

“老衲天台玄悲,女施主有礼了”玄悲此时早已苦不堪言,正要趁机脱身,却被江浸月问到,心里知道眼前的这个妇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他的孩子必然关系重大。

“夫人,主子这次让我们来,只是向这位禅师讨件东西,您看……”

“什么物事?”

“不瞒妇人,一本《坛经》,嘿嘿。”

“《坛经》残卷啊。”“夫人”的瞳孔瞬间收缩,《坛经》残卷她早有耳闻,“达摩祖师无上佛法的圣卷。”

没等他们说完,玄悲已知这两人都是来者不善。凭着自己残余的法气催动了大般诺禅法第二层,六字大悲咒,一阵金光闪耀。

“不好,大和尚要出手了。”两人一声惊呼,纷纷催起自身法气。

天空中云海波涛,一阵破空雷鸣。

“赤炎般若掌”

一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四下的竹林燃起大火,“噼啪噼啪”玄悲为保住怀中残卷不惜用自己最后的禅气相抗。

“大……和尚,不要救我……快走!”昏迷不醒的风凌肃口中含含糊糊的说出这几句话来。

一个孩子,被自己拖累,重伤在身还不忘为自己着想,孩子!

江浸月与独臂猿正欲与空中的巨大手掌相抗,突然,空中烟消云散,手掌也不知去向,四下里只有竹子燃烧的“噼啪”声。

江浸月缓过神来,向玄悲看去,那和尚已无踪影。

芸儿昏倒在地,她的身旁只有被烧焦的一片竹子。

“肃儿,我的孩子!”

声音刺破长空,回荡在璧山之中,燃烧的竹林冒着青烟,丝丝的雨,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