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折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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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死亡谷的账

怀江鹤的手下文清仕鼻青脸肿急匆匆走进夜玫瑰酒楼,附在怀江鹤耳边悄悄道:“老大,出事了……”

怀江鹤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招手示意胡醉进前,微笑着道:“明天有事要办,今晚你好好休息。”他指着沙蝶:“这个女人,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你带走。但是今晚,你不能回之前住的那间屋子,就在这里住。”

胡错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沙蝶,作揖道:“谢过老板!”

胡错不知道怀江鹤为什么不让他回之前住的小屋,也许是为了方便他和这个女人办事?他没有想过要对这个女人怎样,他并不喜欢太黑的女人,他也不是随便的男人。又或许,是怀江鹤自己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去骚扰花月寒?这一点,胡错是一直堤防着的,但因为这几天他的父亲胡醉在这里,胡错也就放心地在夜玫瑰酒楼住下了。

但让他和他父亲胡醉都没有想到的是,花月寒还是出事了……

今晚,花月寒住的那间小屋窗口没有灯光透出。胡醉站在小屋子门口,只看到门前杂乱的马蹄印迹,他的左眼皮和他的心,都一直狂跳个不停。

这一次,他终于有勇气跨过那低矮的门槛,走进这间小小的屋子,但,会不会太晚了些?

胡醉躺在花月寒那张简陋的小床上,伸手触摸,想要捕捉爱人的温暖,然而,触手冰凉……胡醉鱼尾纹呈现的眼角,一滴浊泪涌出,接着,又是一点,然后,胡醉这个大男人,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远处,沙漠狼对月长嚎……

第二天,胡错,怀江鹤,文清仕,三个人,三匹马,朝死亡谷狂奔而去。

死亡谷到处都是白骨,牛羊的,还有人的。这些白骨有些事新的,上面似乎还留有鲜红的血迹;而多数白骨,都早已被风干,马蹄踏上去,“嘎吱”作响。

死亡谷的深处,便是阿奎木的在西北边最大的寨子,也是他的老窝,大本营。

怀江鹤他们一路走来,很是顺利,没有什么人来阻他们,但他们知道,阿奎木正是要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去。

阿奎木肌肉虬结,皮肤黝黑,胸前也挂着一串人头骨珠,乱蓬蓬脏兮兮的头发用几根白骨胡乱插着,身旁簇拥着一群执斧提刀的喽啰。他见了怀江鹤人等,抱着着一坛酒抓着一只烤羊腿呵呵大笑道:“怀老大,好久不见啊!”

怀江鹤下了马,直接走到大汉身边坐下,抓起一大块烤羊腿就啃起来,边啃边冷笑着说道:“不久,上个月才见过。”

阿奎木灌了一大口酒,道:“上一次我们兄弟俩都没有好好聊过,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怀江鹤毫不客气地道:“谁和你是兄弟了?你有把我当作兄弟吗?”

阿奎木道:“江鹤老弟,我可是一直都把你当作兄弟的,是你没有把我当作兄弟而已,当初……”

怀江鹤摆摆手道:“老子可没有什么耐心听你提什么陈年往事,说吧,这次你又想搞什么****?”

阿奎木道:“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你叙旧的。”

“叙旧?抢了我的女人就是为了找我叙旧?”他指着文清仕又道:“还把我的兄弟打成这副模样!”

“我们出来混的,免不了打打杀杀的嘛!我承认我下手是有点重,不过,回去搽点药水就好了嘛!又不是细皮嫩肉不经打。”阿奎木嚼着烤羊腿,漫不经心道。

怀江鹤有些恼了:“说吧!这笔账怎么算?”

阿奎木放下手中烤羊腿,油油的手指抓了抓满头乱发,撑着脑袋歪着脖子斜睨着怀江鹤,伸出一个手指指着他道:“你先听我说,先算我的这笔账,再来算你这笔,咱们今天一笔一笔慢慢算,把我们俩之间的账都给算清了。”

“你算。”怀江鹤道。

阿奎木道:“我说江鹤老弟,你看你都这么有钱了,也不怕被钱压死,还来跟我争那破酒楼!”

怀江鹤道:“你阿奎木的钱也不比我少,你也知道这个酒吧虽然破,赚的却不少。”

阿奎木道:“是啊!赚得不少,所以你就应该很感激我们把这么大一块肉骨头让出来,而不是还跟我争……”

“争什么?什么叫让?你有能力跟我们争吗?”怀江鹤看着他恬不知耻的嘴脸怒道。

“行行行!老子不跟你争,老子争不过你。”阿奎木倒是搞得自己很大度,但其实心里却明白地很——自己设在死亡谷周边的岗哨一个都没有回来,看来怀江鹤带来的人不少,虽在自己的地盘上,却也不可轻举妄动。

怀江鹤倒是很不爽他的这种故作大方,于是挖苦道:“你看看你的手下,哪个不是呆头呆脑的,你怎么跟我们争?省省吧你!”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阿奎木跟他争夜玫瑰酒吧争了好久,不论是明争还是暗斗,阿奎木他们都是处于下风,不但搞得自己元气大伤,被怀江鹤逼到这西北边靠劫掠为生,最后夜玫瑰酒楼还是落在怀江鹤的手头。

阿奎木身后的几名手下听怀江鹤说他们呆头呆脑的,马上就青了脸动怒了,摩拳擦掌抽刀掣剑的都想拥上来动手,却被阿奎木拦住了。今晚的阿奎木脾气好像出奇的好,但是怀江鹤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阿奎木道:“是啊!我的人是有点呆头呆脑的,但还不是一样把你的人揍得鼻青脸肿的。”他斜眼瞅着鼻青脸肿的文清仕。

“这就是你要算的第一笔账?”

“不是,当然不是。”

“那就有屁快放!”怀江鹤早就很不耐烦了,心里想道:等会儿我兄弟的账,看你怎么跟老子算!

阿奎木这时倒认真起来了,一脸杀气地说:“怀江鹤,你别他嘛的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老子是看在过去兄弟情谊的份上,把这间酒楼让出来给你,别他嘛的不识抬举!我是想跟你说,既然老子把这么一大块的肉骨头都让给你了,就别他嘛的再跟老子抢女人了,如果真的惹怒了我,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怀江鹤心想你一口一个“他嘛的”真的很嚣张,也实在让他很不爽,他都想一酒坛子砸碎他的脑袋。

其实女人,怀江鹤真的可以不在乎,可惜现在,他跟阿奎木争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口气!更何况,他留着这个女人还有用处。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