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徐林也曾经像所有男孩一般的调皮。他曾经以父亲伤到手为由,向老师请一天的课,上山捡一整天的杨梅,捡了几乎半个背篓。他拿到市场卖了一块九毛钱,把钱偷偷的藏了起来,没有告诉父亲。
后来有同学向老师举报了他,老师告诉了徐天宇。徐天宇并没有打骂,不过徐林还是乖乖的把私藏了准备打小算盘的钱交出来。徐天宇收了钱。
第二天,徐林上学的路上一直高兴不起来。他习惯性在学校门口掏钱买包子时发现,口袋里不止有父亲给的早餐钱,还有自己那带着泥土印的一块九毛,另外多了一块九毛。那时候他心里多了点东西,他小,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用这钱去买一直想要的东西了。
也就那天,徐林放学回家发现,真的父亲伤了手,和他向老师吹牛时形容的一摸一样。那时徐林恨自己,在那个迷信说法很容易被人们接受的年代,他认为,是因为自己的诅咒让父亲伤了手。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徐林都不太喜欢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坏的孩子。有天,老师要学生们以父亲为题写一篇600字的作文。徐林写了撒谎,捡杨梅,还写了两个“一块九毛钱”的故事。那篇足有两千字的作文获得当年全县小学最佳作文奖,被县教育局编入小学语文补充教材。再后来,徐林得知父亲故意把手弄伤的,他觉得父亲有时糊涂,有时蛮狡猾的……
他曾无数次把子弹射入别人身体,看着子弹穿透人体带出的血雾他从未感到过害怕,最多是有点恶心。可今天他怕了,女警身子里流出的血不恶心,是热的,纯净的,他怕了……
第十七章女人味道
大坝上游人逐渐稀少,夕阳下斜,徐林身影显得更孤独了些。金华打来的电话,提醒他人生并不单纯,除去这些事,还有那些事。
走在别墅区的清净道路上,他拨了个张兵的电话,接通后说:“我需要阿昆的消息,越快越好,如果可能,放下你手中的一切事情找到阿昆。”
电话那边,张兵叫过一个混混询问阿昆是谁?一会儿得到答案后,他有点疑惑地问:“找一个跑路的混混的消息,似乎比委托人干掉他更麻烦,有那个必要吗?”
“有必要,干掉他是违法的。”徐林说。
“呃。”张兵暴汗,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
逐渐放下心来的金华见到徐林身上有血迹时又吓了一跳,对于她来说,见到血的威慑力并不亚于见到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惧的东西,甚至还有过之。她追问了一番,徐林有句没句的答着。
徐林从走进这大房子里后,心神越来越清晰起来,注意到佣人阿婆老有意无意的向挂在书房里的那个斗字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