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兵比上学好,除了高薪职业,还可以英雄救美?”她说着的表情很怪异,可惜徐林看不到。
伤口处,由粘稠开始向凝固转化的血迹让陈菁很放心。她怕的只是阻止不了流血,如果不损失生命本源,在她的理解,这样的伤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番准备,陈菁轻巧的拿起酒精内浸泡的刀片,割开徐林背部的表面组织,寻找金属物件。在徐林的指引下,不过片刻,一条带着血丝的银色尖刺被夹出,近一个手掌那么长,达十二厘米左右。
“你怎么不呻吟两声?”陈菁得皱起眉头,听不到他的痛苦不代表他不痛。就如她一直没提少年时的事,不代表她不想。
“嗯……”徐林总算松开紧握的手,呻吟了一声,痛到心房,可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排除,便是一种欣慰,也是放松。
许久过去,可徐林感觉似乎她在欣赏自己的背脊,一直没有动,于是说道:“多亏你了,缝起来吧。”
陈菁甩甩头,回过神来说:“再忍下,一些受伤坏死的组织,必须切除。”
“我看没有必要,没事,我不能呆太久。”徐林皱着眉头说。
“把你那套收起来。”陈菁没能理解他的意思,“是可以不切,这方面我比你懂。军队理念一切以实用为主。医学理念却要做到完美。”
徐林来不及答话,略带麻木的疼痛袭扰全身,周身的冷汗逐渐与干净的被褥结合一起,又挨刀了。
房子里的血腥气味被沉默掩盖,陈菁心里平静,细心用针穿梭在徐林背部的皮下组织。
“咦?”她这才发现,本该缝八至十针的伤口,已经被自己很彪悍的缝了十二针,第十三针找不到下的地方了?
“不是把什么东西忘我身体里了吧?”徐林有点担心地问道。
“其实我是被救人的快感带来平和心绪?还有,你根本不明白,女人用针折磨一个不怕疼的男人时,是很有意思的。”陈菁微微一笑,伸手轻摸他背脊,指间与肌肤触碰,总让她想起当年明月,明月依旧,人已非昔。
“呃。如果你高兴,那就多刺几针好了。”徐林扑着咕哝道。
“还是不了,要这些意义不大。”陈菁低声说道。
轻轻抚摸徐林细腻、却又横七竖八满布伤口的背,她思绪很多。直面生活的她比徐林多了点沧桑的味道,这样的人更现实,也更会回忆一些记忆当中不现实的东西,虚幻的东西。
徐林的呼吸均匀了许多,极度疼痛过后的放松,是最好的放松,他已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