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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快过来陪我

尽管我和云希比较能喝,可在陈驰面前我俩真就是端茶送水刚入门的小弟而已,陈驰才是那个羽化登仙的祖师爷。

我还记得我和云希喝酒的光荣战史,我们曾经把一家小饭店的老板娘吓到不敢给我们继续上酒,试想一下,两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姑娘的桌子上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那该有多带劲儿;我俩还有一次喝了白酒啤酒红酒三种酒之后悠哉悠哉的看电影去了,尽管身上还有点儿酒味可是电影院里的人谁也想不到能是俩小姑娘身上的;最牛逼的一次,是我俩凌晨睡不着,喝了个通宵然后第二天上课去了,记完完整的笔记之后云希甚至还准确无误的回答了英语课上老师提问的问题,连我都自愧不如。

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陈驰,怎么说,曾经我和云希还有苏仪集体灌他的时候,他吐之前,我们仨全都倒下了。

这些只是我和陈驰友好关系的冰山一角。

这个男人有着很多男人身上所没有的优点,比如他很高,一米八七的个子,比如他身材很好,一米八七的个子还不到一百四十斤,比如他很绅士,会讲究女士优先,会在约会的时候给女朋友付钱,最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张,看起来还有一点小帅的脸,这些小小的优点叠加起来就凑成了现在的陈驰,其实追他的女孩儿很多,有他以前的女朋友还没彻底死心的,也有被他的幽默略带神经质的性格迷住无法自拔的,可是作为他身边为数不多的女性哥们,我非常清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那种,当然了,对于夏珂如除外。

现在,这个勉强可以称为万人迷的陈驰,就在我面前一杯一杯的喝着,看的我头昏脑胀,全身发麻。

我想那些喜欢他,或者对他念念不忘的小女孩儿看见他这个德行,一定会捂住脸尖叫的跑开,并且哭泣的喊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把陈驰扶回屋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雪早就停了,只有某处坑洼地面里的苍白可以证明它们曾存在。

我打杨宇的手机,没有接。

我想如果我的爱情真的需要电池来维持的话,那么现在我的脑门上一定闪烁着一块儿红色的电池形状的图案,上面写着,电量不足。

滴答滴答的响着,就像快要爆炸了。

从客房出来,回屋,上床。

就在我刚刚睡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我下意识的以为那是杨宇,然后接了电话。

然后我就被吓到了,电话那头并没有什么声音,当我清醒点的时候,我听见了微微的抽泣声。

我的脑子里顿时想起了很多恐怖片里的镜头,好吧尽管我天生胆小看过的恐怖片少之又少,可是我阻挡不了云希和苏仪两个小贱人兴高采烈的研究恐怖片,于是乎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惊悚的片段还是在一瞬间稀里哗啦前赴后继尖声狂叫的冲进我的脑海,我没有多想直接把手机挂断。

一秒钟之后它又响了起来,平时还算悦耳动听的手机铃声在幽静的深夜里怎么听怎么恐怖,我脑子里甚至都想如果我不接,或者把电池拔下来,那么这个鬼会不会直接上门找我,于是我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李景妍,你在哪?”

电话那头幽怨的声音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并且头皮发麻全身僵硬,显然对面的女鬼并没有打算放过我,她又说了句,“你快过来陪我好不好呜,”

后来据苏仪说,我的那声尖叫让正在沉睡的她和俞浩然天灵盖自动从脑袋上蹦了起来并且上下分离左右逢源的,她以为她白天诅咒我刚醒就拍僵尸片应验了,她甚至想要到厨房去拿一头大蒜来防卫我,然后我就特别想告诉她,大蒜是用来防卫吸血鬼的。

而云希直接推开门来到了我的房间,慌乱之间我还看见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比她发型还要凌乱的鸡毛掸子。

陈驰则更让人敬佩,他并没有像苏仪那样慌乱的不知所措,也没有像云希那样为我的安危着想,他老人家在客房里悠然自得的打着呼噜。

我估计就算地震了他也能在梦里以为自己在坐船,并且遇到了风浪,然后继续睡下去。

当然了,这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事实是,所谓“女鬼”只是喝醉了,正在哭泣的夏珂如。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知道真相的苏仪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当然我并没有说这个事情的前因,就是因为初雪,夏珂如对朴恩贤再次表白,喝醉的朴恩贤也没有答应,在喝了很多酒之后朴恩贤回到了卧室睡觉了,剩下悲痛欲绝的珂如也喝醉了,半醉半醒中想到了我,就给我打了电话。

然后我也知道了,苏仪生日那天,在楼下,朴恩贤与夏珂如拥抱的原因。

是在拒绝了夏珂如的表白之后,朴恩贤答应拥抱她一下,却恰巧被我看到。

在听夏珂如说这些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时候,朴恩贤说要给我解释时,那样的带着湿气的眼神,和那些欲言又止表情。

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来表示我的愧疚。

我看着脸色微红的夏珂如,心里充满了矛盾,然后又想起几个小时前喝醉的陈驰,又觉得造物弄人,你看,陈驰喜欢珂如,珂如喜欢朴恩贤,而朴恩贤却喜欢我。

如果我喜欢陈驰,那么这就是一个perfact circle。

不过即使这样就足够了,我们的关系,可以被写在短篇小说里,可以被唱在撕心裂肺的情歌里,可以被拍在狗血的肥皂剧里,足够让那些还没发育完全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还有四五十岁正在更年期的中年妇女,看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忘记了做作业或者做饭。

面对夏珂如,有时候我就会想,她是真的要跟我做好朋友么,怎么会有人和自己的情敌做好朋友呢,会不会是像以前苏仪说过的,她想知己知彼,然后百战百胜呢。

可是每次看到她无助的样子,它通常会携带着那晚在Maxine里珂如出事的回忆接踵而来,搞的我的大脑每一个脑细胞都不得安宁,然后我就在脑海里大手一挥,得,多个朋友多条路,别想那么多了。

把复杂变简单,是我的本事,虽然我们这群人凑在一起,总是把简单变得无比复杂,把一粒芝麻变成二百个西瓜。

时针不紧不慢的朝前迈着悠闲的步伐,我的寒假生活低调却不乏味的过着,珂如的情绪在我的陪伴下慢慢的好转了,多少个****夜夜我醉眼迷离的看着摆在我面前一个又一个的酒瓶子发愁,听珂如说一些她和朴恩贤的过去,或者她听我说一些我的曾经,也许是在酒吧呆的时间比较久的原因,珂如的酒量明显要比我好很多,比如现在,我已经吐了两次了,她却只是微微红着脸,右手托着下巴意犹未尽的看着意识不清楚的我,我抬眼看向对面,努力的摇摇头,想对准焦距看清她,却根本无济于事。

“其实我跟你讲,你一点都不用羡慕我,你知道一直在高处站着,突然就被狠狠的摔下来,那是什么滋味么?”我又开了一瓶。

“我比他们谁都要幸福,我家没什么钱,可是我爸妈对我好啊,******,他俩说离就离,那当初生出我这个拖油瓶干什么,”

“你知道那种滋味儿么?就是你爹妈离婚的当天,知道给你养大的姥姥得了绝症活不长的滋味儿么?哈哈,你知道么,有多少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闭上眼睛呼吸心跳全都停止,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噩梦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可是当我想要回忆时,一切还是那么的记忆犹新,此时此刻我的行动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了,全身上下满溢着酒精以及止也止不住的悲伤,我想起了两年前我妈绝望的眼神,我想起了姥姥火化当天全家人在遗体前齐齐跪成一排,我想起了看着突然就破碎的家我一次次的想死想离开所有人,我想起了那个时候让我度日如年的,所有的一切一切。

“景妍,你别喝了,现在不是都过去了么。”恍惚中我听见珂如难过的劝我。

“哈哈,是呀,你看看我,今天不是说我陪你喝酒的么,怎么改你劝我了,珂如,你要记住,都会过去的,不管现在多可怕,可是这些迟早会过去的,熬过去就好了。”我扔下酒杯,轻轻的抱住对面那个弱小的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觉得,只有对面的夏珂如才可以真正懂我心里的感受,只有她才能理解如何在绝望里成长,从逆境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