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瑶面向着谢适轩的方向,可眼睛却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他旁边的女人。
“你既愿意,那就去吧!”从齿缝里挤里这句话后,梁书函背过身去,不肯再看她一眼。
谢适轩饶有兴味的看着说要进宫选秀的女人,她很美,却不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至少她没有身边的这位美。而她直射向身边人的眼神告诉他,她们二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进行着。
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宠妃,发现她也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在看着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神情严肃的女人。
“爱妃,你认识她?”谢适轩试探性的开口。
“皇上,臣妾从小养在深闰,去哪里认识那种乡野女子?”女人声音柔媚异常,盅惑着身旁男人的心。
“那到是!”谢适轩笑笑的拍了拍宠妃的小手,拉她一同站了起来。
“封静瑶,那朕在宫中等你了。”她们之间的事总有一天他会弄明白的,不差这一时。
“恭送皇上!”静瑶低身下跪,目送着他们走出花园。
梁书函紧随着直到将他们送出了大门才回来,在控身而过时,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痛和眉宇间愤怒。
梁书函的脚步没有一刻留恋的从她的身旁走过,走进自己的书房,然后将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静瑶突然有一种感觉,觉的那扇门不仅关上了他的心门,也阻隔了两人之间那似明似暗的牵连。
看着他眼底的痛,她知道她伤了他。可她没办法!降魔除妖一直是封氏家族每个人的责任,如果任那妖物在宫中作怪不知要有多少人受害。倘若不知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知道了她怎么样也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而让她下决心进宫的理由还有一个,她不能在明知他有危险却不出手帮他,她做不到。就算他永远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她也做不到。
她是女人不能做官,不是皇亲不能随意出入宫门。想光明正大的进皇宫简直难如登天,更妄论是除掉那妖物化身的皇妃了。
虽然可以隐身前去,可那妖物的道行不容小视,她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消灭它。一旦惊动皇宫的侍卫,那妖物是绝不会轻易让她脱身的。
皇帝选秀对她来说正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以后再想入宫就难了。等妖物一除她立刻从皇宫消失,凭她的能力那并不会很难。
入夜后,静瑶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想着自己从来到这里开始的一切,和梁书函偶尔斗嘴吵架时的情景。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起身开门。站在门外的是脸色红润,微微带着酒气的梁书函。
猜他也许会来,所以她一直在等,“请进。”
梁书函闪身进屋,久久的只是不出声的看着她。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静瑶左顾右的盼的在心里找着话题,却一时间怎么也找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入宫?”突然他开口了,问的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他不相信她对他的心意一点都感应不到。也清楚她并不讨厌自己,反而两人相处的很愉快。所以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因为责任。”说这话时她也有些无耐,可眼中却闪着不可动摇动坚定。
“责任?”什么责任?梁书函的眼中露着不解。
“做为降魔一族后代的责任,我不能在发现有妖物在危害人类时,任其为所欲为而置之不理。”看来他忘了她曾对他说地的话了。
“你是说宫里有妖物?”怎么可能?
“是的。所以,我必须去。”不管他信不信,她都必须得去。
“为了责任,你要付出一生的幸福做代价,值得吗?”在她的心里责任比他重要?
“这是我的宿命,可能我来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你要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里的女人何止千万,凭姿色没有人可以永远得宠。一旦失宠,宫里的生活将生不如死。”心痛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宫里的生活不是那么好过的。
“我知道。可凭我的本事想离开也不难,就算我到时真的没办法了,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为他,她愿意一试。如果不行她会离开,凭她的本事想出宫并不难。
话至此,他已无话可说了。坐在桌前,闭上双眼努力的想平复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
“小气鬼,有你这么关心我的哥哥,瑶瑶很开心,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瑶瑶再没有亲人了。”走近他的身旁蹲下,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就当她自私好了,不要抛弃她。
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真希望可以将她看透,为什么她竟如此的残忍。放在手上的柔荑冷凉的带着湿意,原来她的心情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啊!
他真的很想狠狠的抓着她将她摇醒,想问问她,责任难道比一生的幸福,比留在他身边更重要吗?可他问不出口,因为他也是同样的人。为了自己的责任可以将生命都抛弃的他,有什么资格问她呢?
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的。静瑶的眼中闪着泪光静静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将他们的关系搞僵,一旦话说开了,他们之间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在相处了。虽然以后相处的时间也不会有多少了。
来这个世界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在他来之前她就一直在想他。她心里清楚自己是喜欢他的,喜欢跟他逗嘴,喜欢跟他下棋,喜欢跟他相处时的宁静。如果没有遇上那个人的话,她想爱上他不会是难事。更如果没有那个妖物出现的话,她也许会就这样跟他一起渡过每个朝起朝落。
“早点休息吧!三日后便要入宫了。”没办法忽略她眼中的祈求,他认命的败下阵来。这辈子他不可能会赢过她的,先爱上的人总是比较吃亏吧!
“好!”哽咽的说出一个字,静瑶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门。一个如此温柔体贴的男子,值得更好的女子爱他。
在房门即将要关上的时候,传来了他低低的话语。“不管什么时候、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会全力的支持你,现在、以后。”
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如此深情对她的男子,让她无言以对。转头望着星空,异世界的爷爷,孙女的决定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