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养心殿
谢鸿思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沉着一张的皇帝老哥叹了不知是第几口气了。
“皇兄,跟我出去玩玩吧!”
“不去!”
“那,咱们去喝两杯?”
“你要是没事做,就去陪陪母后,别在这烦我。”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可看皇帝老哥这样,他真的是于心不忍呢。
“皇兄,静昭容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其中有诈啊?”
“嗯?”谢适轩听他提起她的事,皱着眉抬起了头。
“你说什么?”
“臣弟是说,皇兄有没有想过她的死有些不对劲呢?”
“你知道些什么?”他会这么说一定是知道到了些什么,这天下间的事,有他不知道的还真是没有呢!
“静昭容去世的当天,梁相国曾带着一位大夫去看过她。在他们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她便突然去世了,这不会只是巧合。而太医院之前给出的看诊结果,说是她的伤已经大好,不会有性命之危,那她为什么会突然伤重不治呢?”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梁书函安排?”
“静昭容下葬的地方,臣弟已经让人去看过了,棺木里什么也没有。”
“啪!”谢适轩用力的拍了一下桌案,站了起来。大胆的奴才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个女人犯了大错,他居然趁他心系莲妃的时候将她带走了?
“是谁负责下葬的?”
“冯远。”
“传他速来见朕。”
“他已经辞官了,臣弟已经派人找了,可至今依然不知所踪。”
谢适轩听此一说,更加确定了她没有死。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气,不知为什么,刚开始听到她未死时,他确是松了口气的。可松口气的同时,紧接着涌上来的却是无边的怒海。
“传旨,就算把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朕挖出来。”
看着一下子就恢复了活力的皇兄,谢鸿思一遍遍的在心里问着自己,他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那是在她死后的第三天,皇兄突然找他一起喝酒。他们在喝了五大坛酒后,皇兄突然说了一堆话,和他对那个静昭容的在意。
自那夜之后,他便命人去查了她的死因。回报他的资料,每每都在提示着她的死可能有诈。于是他又让人去开了她的棺,果然如他所料,棺木是空的,本该躺在里面的女人却不知所踪。
看着连日来情绪低迷的皇兄,他也曾多次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如果他说了,可能会有很多人受到牵连,如果不说看皇兄整日的愁眉不解,他也于心不忍。
都说红颜祸国,现在他只能祈祷那个静昭容不会是那个红颜了。皇兄是真的很在乎她啊!这是他这几日的最终感受。
可既然如此在乎,当初又为何要狠心下手射杀她?万一她躲不过,那岂不是是他自己亲手杀了心爱的女人?难道他一直以为是他杀了她,才如此伤心难过吗?
突然想明白过来的谢鸿思,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还在不停的踱步皇兄,那个总是一副成足在胸的人,也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时候啊?!
呵呵呵,他还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因为某事而乱了心情的,原来不是呢!
梁书函自那日送走了静瑶后,便开始着手全力的查办吴国舅的案子。在静瑶将吴寸雨剑医好后,皇上就下令查办他了。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明日就是刑部的众审了,只要刑部的三位大人联同审过此案后,吴国舅问斩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到时,他也可以功成身退的去找她了实限诺言了。
想到她不犹得心里立刻柔软了下来。不知道她还好吗?云风是不是已经把她带去了云罗山呢?在路上她没有再惹什么麻烦吧?
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甜蜜。那日分别时的轻轻一吻,是他向她传递的消息,他相信她懂的,只是她还小,还没有做好接受这段感情的准备。
所以,他给她时间,让她好好的想清楚。等再见时,他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他要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让她也对他付出相同的感情。
放下手中的案卷,梁书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四肢和脖子。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飞进了窗口,飞到他和身前,下意识的伸手去抓。那白鸽突然变成了一只纸鹤躺在了他的手心里。
惊奇的打开纸鹤,细看上面的字。原来是静瑶写给他的信。
小气鬼:
你在做什么呢?不会是在想我吧?
呵呵,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呢?算了,我帮你决定吧!先说好消息,我收了一个很美,能力也很强的妖奴,他会照顾我的日常需要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坏消息是,我跟聂大神医走散了,如果他回去了,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很好没出什么事。具体的原因,等见了之后再告诉他。
还有,你尽管放心,我会按照事先的约定去云罗山等你的,你要是办完了事,要快点到云罗山找我哦!
封静瑶
看完信的内容,梁书函皱起了眉头。新收的美丽妖奴?她总是做一些让他想不通的事。还有如果她跟云风走散了,那么云风去了哪里呢?他应该不会直接回来吧,依他的性格应该会在找不到瑶瑶之后,一个人先去云罗山等的。
回身走到书案前,拿起纸笔开始写信。还是写信去问问吧,总觉的心神不宁的。
就在他刚叫人把信送出去后,皇宫里便来了人。让他去一趟皇宫,说是皇上急招。
不敢多做耽搁的,梁书函急忙换了衣服,赶往皇宫。
“臣梁书函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急赶到养心殿后,梁书函跪地见礼。
“梁书涵,朕有一事不明,想让爱卿替朕解惑,不知爱卿能否知无不言?”
谢适轩坐在宝座上,气定神闲的话语,却听的梁书函皱起了眉头。
“臣一定知无不言。”
“那么就请爱卿替朕解释一下,静昭容的棺木里为何是空的呢?”谢适轩说完这话后,止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听皇上有些一问,梁书函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早就知道这事不可以会一直隐瞒下去,只是不成想会这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
本以为他最快,也会等到吴国舅的案子结了才会想到这事的不合理的,而那时他已经在云罗山与静瑶团聚了。
“回皇上,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呵呵,爱卿怎么会不明白呢?你与那个叫聂云风的民间大夫,串通冯远将装死骗过太医们的静昭容偷运出宫,难道不是事实吗?”
“皇上,臣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诬陷,请皇上明查。”
“诬陷?朕的皇弟干嘛要诬陷你?这是冯远的供词,你还有何话说?!”
怎么会?冯远不是已经辞官走了吗?
“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他的供词吗?哼,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朕想找他出来,他便躲不了多久。”
“皇上,一切都是臣之所为,是臣救妹心切才会出此下策,与冯远无关,请皇上开恩,饶了他吧!”
真的是他所为。其实冯远并没有被抓回来,他只是伪造了一份供词而已。
“冯远是个武功高强之徒,朕就算找到了他,也不定能将他抓回来呢!”
嗯?明白了,他被皇上摆了一道。可自己已经认了,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不过还好冯将军没事,而他也已经将全家迁出了帝都,安排在了一个小镇上,改名换姓的定居了下来。没有后顾之忧,就算皇上知道是他所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他不可能找得到瑶瑶了,就算找到了,凭瑶瑶的本事和她已经忘了他的事实,他也不可能再将她抓回来了。
“朕的静昭容现在何处,爱卿是否可是告诉朕了呢?”
“皇上,既然天下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皇上就放她离开吧!”
“哼,朕的女人怎么可以轮落民间,她只要一天曾是朕的女人,就一辈子都是,她就是真的死了,也得葬在皇家陵园,朕的墓室之中。”她是他的女人,他不能容许她离开自己。
“皇上,您跟她相处了一段日子,应该知道她不适合皇家的生活。她也不会甘心的一辈子待在宫里,虚度青春。您又为何非要将她找回来呢?”
为何?因为朕的心被她偷走了,只是他不能这么说罢了。没有她在的日子里,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影子。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就连后宫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太后为此还专门找他谈过,都让他以国事太忙有些累给搪塞过去了。
在刚刚得知她已经去了的消息时,他悲伤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做为皇帝,他从小便是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从来不曾感爱到失去的痛苦,但是她让他感受到了。知道她去了的那一刻,他只想静静的呆着,什么也不想做,甚至在她离开后的几个月里,都不曾去过别的嫔妃的侵宫。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她。想起她曾经问过他的话。
“皇上,如果你真心的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会不会为了她放弃整个后宫?”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朕是天子,想做朕的女人就必须学会与后宫之中的人分享朕。但朕会给她至高无尚的荣耀,也会给她更多的恩宠。”
她听了后一定很伤心吧?!如果换做是现在她再问的话,他会告诉她。如果那个女人是她的话,他愿意。再如果那是她所希望的话,他也会为了她办到的。
所以,在得知她仍活在世上的消息时,他是高兴的,同时也是愤怒的。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难道离开他,就是她对自己当时那样的回答而不满的报复吗?拆了大半个皇宫用来发泄自己对她的不信任吗?从此再不相见,让他尝尽那相思之苦,就是她对他向她射了一箭的惩罚吗?离开他走的远远的,就她最后的选择吗?
不,他不允许。他不允许她就这样的离开,就这样的走出他的生命。他已经把心忘在了她的身上,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抓回来。等抓回来后,他要好好的补偿她。他还要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他愿意为了她放弃整个后宫,只要一个。
“就算你不说也没关系,既然知道她还没死,朕有的是办法找到她,并将她抓回来的。”面容明显憔悴的谢适轩,冷下了面容和声音。
“皇上,您将她抓回来要怎么处置呢?杀了她吗?如果只是为了杀她,您又何必如此执着。毕竟她与您也有过一段夫妻之缘啊?天下人都已经知道静昭容已经死了,皇上为何就不能当她是真的死了呢?”梁书函冒着生命之忧进言,希望皇上可以念在他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放弃抓回她的想法。
为什么一定要抓她回来?这还用问,难道丈夫找回自己的妻子还用得着有理由?他就是想让她待在他的身边,陪他一生一世,就这么简单,但他没必要跟他这个臣子做交待。
虽然她所犯的罪是不容赦的,可他的心既然已经移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他就不允许她离开他。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他也会替她担下的。他是皇帝,如果连心爱的女人也不能保护他又何以为君?
知道她还没死的这几天里,他已经想好对策了。到时只要找个人再给她个新的身份就可以了。她当初既然可以成为梁相国的表妹,将来也可以成为某将军的爱女或表亲。
“抓回来做什么或怎么处置她,那是朕的事,就不劳爱卿费心了。”想好对策的谢适轩,轻轻的开口。
“来人,罢去梁书函的官职,送刑部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