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得到消息后没有半点耽搁,在议事厅简单地和王将军嘘寒了一番后便请退王将军飞奔回了‘麟霄殿’。
一进内寝便看见龙凌软幽幽地躺在床上,小秋在一旁照顾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落水?”声间低低沉沉,漂亮的紫眸微眯着,试图掩饰眼底的那抹慌乱,可惜不稳的步伐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
“皇兄,别担心,他会没事的,太医正去煎药了呢。”一旁的南宫无痕见一向喜怒于无形的大哥如此失态,不由地紧皱眉头,他是当真重视这个兄弟?还是爱屋及屋,因为喜欢小秋,所以就对她的一切都紧张?
小秋一直拉着龙凌的手未曾放开过,南宫轩的进来也不曾回头一下,直到南宫无痕如此一说,才愤愤地回头,道:“什么叫会没事,相公如此……怎么会没事?”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嘶哑。
“小秋,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切又带着丝丝不敢知道答案的害怕。
“南宫轩!”小秋见到南宫轩就想到推相公下水的玉妃,不由地恨的牙齿咯咯作响,心中一直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一国之君,一把揪住南宫轩的衣领,哭吼道:“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然问我?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妃子,南宫轩,我真后悔答应带相公跟你回宫……你明明说在宫里有你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现在呢?”小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喷薄欲出的泪水咽回了肚里,抬眼对上南宫轩已是一片清冷,“要是这次相公有个什么,我定会烧了这皇宫!”
“小秋,你快告诉我,凌到底怎么了?!”南宫轩原本担忧的表情随着小秋绝决的态度,心瞬间跌到了谷底,恐惧包围着他,让他无法呼吸,自窒难耐。
“回万岁,玉贵妃求见。”正待南宫轩快要失控的时候,寝宫外的太监隔着门帘回禀道。
小秋一听,不由地冷笑道:“皇上想知道怎么回来,解释的人来了,你何不听听她说的呢?”
“传玉妃,让她进来。”南宫轩冷冷地朝着门外说道。
不一会儿,玉妃在两宫女的搀扶下悠悠地进来了,一看见南宫轩便轻轻地往地上一跪,样子柔美到让人心痛,甚是‘我见犹怜’,脸上带着两行清泪委屈地开口道:“臣妾无脸再见皇上了,求皇上赐臣妾削发为尼。”
“玉妃这是何出此言?”南宫轩脸上已有些不耐,心系着床上的龙凌,小秋的话才讲到一半,也不知道龙凌到底怎么了。
“臣妾受人侮辱,再无脸侍候皇上了……”
“你每天都在太后那呆的好好的,谁侮辱你?”南宫轩的俊眉一拢,声音已从不耐转为冰冷。
夏候玉黎白了白脸,咬着嘴唇,一脸委屈地看了看小秋,最后定格在床上的龙凌身上,道:“就是这位公子,在御花园对臣妾……他非礼臣妾……”
南宫轩心一冷,贵气的脸上聚满了怒气,她居然敢污蔑凌,凌现在如此小孩禀性,如何对她……在母后面前胡说就算了,现在居然敢跑到这里来颠倒黑白,当真仗着母后宠爱就已为朕不敢办她了?
还未等南宫轩的出言,小秋早一步上前,怒瞪着她吼道:“相公非礼你???!你说谎,明明是你推相公入水的,你这恶毒的女人,看我不宰了你,居然敢如此说相公——”
小玉挥掌就要拍下去,一旁的南宫无痕眼疾手快,拦下了小秋,如此一掌下去还不要了玉妃的小命?
“你别拉我——这女人,推相公落水,现在居然还在这里这般说相公,你再拦我,我连你一块打——”小秋被南宫无痕制住,无奈,只能瞪着吃人的目光看着一脸受惊吓的夏候玉黎。
夏候玉黎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面上惊恐万分,抖了抖嘴唇继续说道:“皇上,我没有胡说,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作证,当时臣妾正在桥上看风景,这位公子突然从后面冲了出来抱住来,对我……”说着竟嘤嘤哭了起来。
这一哭,小秋更是火大了,不由地朝玉妃吼道:“我相公非礼你??你作梦吧!如果相公这次有个什么,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小秋,你告快诉朕——凌到底怎么了?!”南宫轩没理会一旁梨花带泪的玉妃,小秋激动的言行和床上苍白的小脸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如果再不得到答案,他定会疯掉的。
“南宫轩,你知不知道——太医说过,用梅花针灸术治疗相公,在这七七四十九是不能碰生冷的东西,如今却被这女人推到了荷花塘……太医说,如果相公今晚醒不过来,那就……要是相公有个什么,我定要让这女人偿命!”小秋说的阴狠,她说到做到,从来没有这般认真过。
南宫轩看着小秋,缓缓地将愈发惨淡的紫眸转向龙凌,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脸色霎间变的惨白,“你说凌会……不,不会的,文太医医术精湛,他不会让凌有事的……”他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身子竟忍不住地晃了一下,南宫无痕放开小秋扶住了他,忧心道:“皇兄,文老头说今晚能醒就没事,我相信老天爷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别这样,要是你垮了,你这位兄弟醒了怎么办?”
南宫轩紧紧地抓着南宫无痕扶着他的手,紧到血色尽退,一瞬不瞬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夏候玉黎,不知何时,俊脸上那痛到极点、恨到极点的愤怒表情慢慢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边的那抹冷笑,笑的妖媚,笑的彻骨……
夏候玉黎一惊,虽然南宫轩平时对他冷淡,但是有太后挡着他对自己也没有过份的行为,可此时的他却像是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浑身发出森冷的寒意,似乎瞬间就会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不地狱。她怕了,真的是怕了,不像刚才做作的发抖,而是真正不寒而粟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