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静静地看着狂喜、希翼、无比震惊的南宫轩,扬起那可与日月争辉的小脸,嘴角一弯,就如天使般温柔清澈地看着自己深爱的南宫!声音如融冰之水般潺潺柔和,丝丝涌入对方的心田……
“南宫,你知道吗?只有你值得让我以真面目相待!”南宫,你知道吗?在赌坊的瞬间相遇,上天就注定了我们这一世的宿缘,我想信,穿越时空到这里,为了就是遇上你,老天爷厚待我呢!
肩膀微痛,那是他心爱的男人在上面留下的印记,龙凌抬起头看着南宫轩一脸紧张地抓着他的肩,波动的紫色双眸,微微颤抖的修长双手,忍不住心中一片柔软,他吓到他了吧?!
缓缓地伸出手抚上他如玉的面庞,声音哽咽而低沉,说:“傻瓜,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我们之间不应有任何欺骗。”
南宫轩的身体颤了颤,那颤抖不剧烈,却仿佛牵动了他整个灵魂,许久许久的沉寂后,他忽然松开紧抓龙凌双肩的手,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道:“凌……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龙凌笑了,笑的美艳绝伦,澄澈清宁。向退开一大步,视线眼角余光却能瞥见屋里的所有人,然后开口,声音不轻不重,不抑不扬,却能让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轩,我要做你的妻子,至死不渝!”
南宫轩轻轻地笑了,那如孩童般清透纯净的笑容洒在绝世的面容上,晕开点点璀璨的光芒,炫得众人睁不开眼……
缓缓地走上前,轻轻地将龙凌拥在怀中,脸上不变的是那如月华初显,融融浸浸,却格外纯净透彻的笑容,声音轻柔小心像兜着易碎的瓷器,又似坚绝地像在赌咒发誓。
“凌,我南宫轩在此发誓,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你护你一人,此情不变,此志不渝!”
一旁的小秋早已感动的热泪盈眶,不自觉地向南宫无痕靠了过去,还不忘拉过他的袖子抹了抹那满是眼泪的脸,“无痕,我太感动了,相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小、小秋,你相公当真是、是女子……”我的天哪,这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先是皇兄,现在又是龙凌,接着是不是要轮到小秋了?莫说他是——
南宫无痕一把扯下小秋的抓着他袖子的手,跳开一步,道:“你家相公是女子,莫非你是男子?!”
“你没长眼啊,我像男子吗?”小秋没料到南宫无痕这般会幻想,不由地恼羞成怒。
南宫无痕被他这么一吼,也不觉提高了声音,道:“谁说的准啊,你家相公不也不像女子吗?”
“我家相公这般倾国倾城,居然敢说他不像女子,找打是不——”说着,小秋的‘铁沙掌’迎面扑去,南宫无痕一闪身,跑到龙凌和南宫轩的后面,将他们两人件盾牌。小秋不罢休,追着他打。两人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跑地绕着相拥的龙凌和南宫轩,一时间,场面煞是热闹。
“咳——”李章实在看不下去,这两对小年轻这般当众调情,虽然这个‘众’只有他一人。
“不好意思,李大人,让你见笑了。”龙凌撤离南宫的怀抱,走上前尴尬地说道。小秋和南宫无痕也停止了他们的‘内战’。
李章笑容可掬地抚着那抹白须,看着他们四人,说道:“想知是否男女,老夫一把脉就知道。”
听李章这么一说,南宫轩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上前对着不敢正视他的龙凌说道:“凌,老实说,余太医告老还乡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龙凌后退一步,目光微闪,有些讨好地笑道:“那个……余太医年纪也大了,是该告老还乡,颐享天年了。”
“当初他是否也诊出你是女儿身?”南宫轩好笑地问道。
“是……”低头承认。
“你倒是有办法,居然能让他缄口不提,想必是很精彩的理由吧。说说看——”这个凌,居然不声不响地就将自己宫中最厉害的太医辞回乡了。
“还不是大哥你对小弟的呵护有加,让余太医误会了嘛,所以我就稍加利用了一下下……真的只是一下下。”自已当初那般强势的压力,他不告老还乡才怪呢。
“你呀,就调皮——”南宫轩满脸宠溺,还有什么比此刻的龙凌更重要?只要凌开心就好。
“龙凌,真有你的,你倒底说了什么让余老头只字未提你的身份就还乡了?”南宫无痕很是有兴趣知道这个中原因。
龙凌无奈地对南宫轩一笑,这无痕当真要让他再说一遍当初是是怎么利用南宫轩对自己的宠爱而逼的余太医回去的?他才不要呢,若不然还不被大家笑死。
“无痕,你是不是手又痒了,想抄兵法十二卷了?”南宫轩替龙凌解围,威胁着南宫无痕。
“李大人,帮忙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女的,如此八卦!”一旁的小秋阴笑着说道。
好,说的好!果然有小秋风范!龙凌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小秋的话引起大家的一阵轻笑,李章上前,故作要执起无痕的手来细诊,惹得无痕哇哇大叫,逃离开来,与他们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南宫,你对后殿厢房熟悉吗?”龙凌知道他一定熟悉,不过还是先问一下,想他和阿星进宫,定是将这宫里的每一次都摸了个熟透。
“还好,怎么啦?”
“我领了宁君的旨给他们安排上房,你去我帮我办吧。”
“相公,我要和你住一起。”小秋首先抗议。
龙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奴才房的床哪里容得下两个人睡啊,“小秋,如今我和南宫一起,你难不成想拆散我们?”
小秋无语,转头看向南宫轩,南宫轩眉毛一挑,似乎在说,你试试?!
“好吧……”只有妥协的份。
“我现在先领他们过去,等一下再回来。”南宫轩说道。
“好。你先带小秋和无痕过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李大人讲。”龙凌看着南宫轩,朝他点点头。
南宫轩会意,领着那对冤家下去了。
“李大人,请坐。”龙凌招呼李章坐下,因为他知道应该要谈很久。
李章依旧坐下,精闪的眸子看着龙凌,半晌开口道:“还是叫我李老吧,大人叫着生分了,你我不应该这样的。”
龙凌嫣然一笑,的确,他们不应该这般客气的,“如李老不嫌弃,我就称您为一声‘干爷爷’吧。”
李章一愣,心里甚是满意龙凌有此想法。随即慈祥地笑道,“哈、哈——如此甚好,老夫膝下只有一女,早已远嫁,现在能多你这么一个伶俐孙儿,是老夫的福气啊。丫头,说过的可就不允反悔啊。”
“不反悔,干爷爷!”龙凌嘴甜,一张嘴就来,惹得李章高兴地白须直乱颤。
“干爷爷,宁煊的情况是不是真如你刚才所说的?”龙凌完成‘认亲’之后,切入主题。
李章顺手为自己和龙凌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龙凌,原本笑逐颜开的脸上沉了几分,缓缓说道:“他的伤的确很严重。”
“原来小秋当真重伤了他。”龙凌点点头,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的吧,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不是小秋,是他自己。”李章正色地说道,一路上听南宫无痕描述过这位国主受伤后脉象情况,治疗内伤的最高心法也奈何不了,当时他就有所怀疑,而且模糊中已有了些定论,只是那定论有些不可思议,直到刚才亲自诊脉才得已确定。
“他自己?!”龙凌有些糊涂了,后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原来身上的病?我记得我们在明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晕倒了,很像心脏病复发,是不是心脏方便有问题?”
“不是心脉问题,也不是小秋所伤,他之所以这般,是他原先中了毒,一种无药可解的毒。”
“什么?!他中毒?而且还是无药可解的毒。干爷爷,你确诊了吗?”龙凌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宁煊虽然脸色看上去差了点,身子骨看上去也弱了点,但他从来没想到过他会中毒,而且连李章都说无药解,这就等同于判死刑了。
“今天把过脉后我确定,他中的是一种已在天启大陆销匿已久的毒——无忧散,当年我随我师傅下山游历,刚巧碰到过中了‘无忧散’的人,师傅百思不得其解,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研制解药,据了解,这种毒是50年前由当时的魔教所秘制的,在天启大陆猖獗一时,后来不知道何原因,魔教被灭,这‘无忧散’也跟着消失了。没想到我今天在西晨国主的身上碰到了,只是不知道他的毒从何而来?”李章大致地说了自己对‘无忧散’的了解,这毒。
“这叫‘无忧散’的当真无药可解?或许当年不行,现在可以啊。”虽然宁煊非善类,也非同道中人,但龙凌还是同情他,如果可以,他会让李章为他解毒的,或许就是他天生的病态让他产生报怜悯之心。
“目前解毒是不可能,不过据我诊断,他一直在服用‘冰魄雪莲’。”依他判断,他身上的毒虽然未到致命的程度,但是毒发的时候那锥心的痛是常人难已忍受的,久而久之对身体的各部位都有损伤,可是脉象除了主脉紊乱外,一切都还是正常的。
“冰魄雪莲是什么?”龙凌问道。
“冰魄雪莲是解毒奇药,当年师傅长年游历在外,就是这了寻访这可遇不可求的神药,不过看样子,这冰魄雪莲也耐何不了‘无忧散’。”冰魄雪莲世间仅有一株,没想到在西晨。有机会他也想见识见识,据师傅当年所描述,这冰魄雪莲的花瓣晶莹剔透,采下一瓣后,新的花瓣在七天七夜后又会自动长出,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干爷爷的意思是,宁煊靠这什么冰魄雪莲的还是可以安枕无忧地活下去?”还好,这也算是万幸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他最近是不是每天都喝治内伤的药?”国主的脉象中紊乱的有些急躁,应该是受了中药的反噬,‘无忧散’禁忌药材。
“是的,每天都喝。”龙凌点点头。
“丫头,以后不要让他喝了,只要有药星味的汤汁他都不能喝,会加深他的中毒程度的,如果天天如此下去,怕总有一天冰魄雪莲也压不住这毒了。”他也有义务说明情况,至于应该怎么做,就由丫头自己去决定吧。
“怎么这毒这般变态,连药都不让人喝了。干爷爷,那你开的那张药方?”龙凌拿出一直在自己怀里的那张药方,他细地瞧着。
“我开的只是大家都极少见的花茗,中药不能碰,花茶还是可以喝的,不是丫头你说的吗?要说他是中内伤,即然如获至宝此,总得开些药吧,不然定让他怀疑。他只要每次病发的时候按时服冰魄雪莲就行。”李章悠悠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宁煊当初挡那一掌是有意为之的,为的就是想利用小秋引我随他回西晨,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真是为了报当初戏耍他的仇?”龙凌想不明白,跟宁煊也不算熟,之前也只交过一次手,而且都是只有两人才知道的事情,他没必要这般费尽心机,还用了一招苦肉计,“小秋那一掌当真一点影响也没有?”
“我看不出有任何掌伤的痕迹,或许在这段时间内已恢复了吧。”
“可能吧。干爷爷,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协议也签了,只要不是‘心脏病’就要在宁煊身边呆到他身体全愈为止,依目前情况,不可能了。
“你是说跟他签的协议是吗?”他听小秋说起过这事情。
“嗯。”龙凌点点头。
“你不觉得他与你签这协议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留在西晨吗?”李章抓住关键的一点。
“我本就跟他敌对,他留我在身边干嘛,吵架吗?”宁煊那深城府还真不是他能看透的。
“这点干爷爷就不明白了,不过你大可以明里暗里试探他的目的,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再作对策也不迟。或许到时候就不一定要依约行事了。”他看宁煊如些对龙凌,似乎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