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梦泽秋寂相对的,凌天翼自从执掌到梦泽赟寂每次出门的时间后,精密的作了安排。
“爹。”凌峰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离梦泽赟寂和水芙儿见面地点不远处的一座小房子里。
“都准备好了吗?”凌天翼沉稳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不安和焦急。
“是的,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布置妥当,大军也可以再两个时辰内抵达。”凌峰恭敬的说。
“很好。”凌天翼微微的颔首。
“可是爹,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该不会是他布下的局吧!刚刚我跟了一段路,发现他不但没有回避,反而往人多的地方走动,似乎……似乎是有意让人看见。”凌峰冥想者,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真不愧是我凌天翼的儿子,很好。”凌天翼高兴的拍了拍凌峰的肩膀,阴笑了两声说:“他以为他那点小算盘我会看不出来吗,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要多。”
“原来爹早就洞察了一切。”凌峰宽了心,嘴角也有了笑意。
“走吧。”凌天翼打开木门,阳光照射进来,那些悬浮的尘土清晰可见。
“爹,你何必亲自前去。”凌峰轻蔑的说:“这种黄毛小孩,凭峰儿就可以把他收拾了。”
“你不懂,军权是种很悬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却震慑了很多人,他梦泽赟寂当过一天皇上,就会有一分威严在那里,我必须亲自去稳定军队反冥的心。”凌天翼背手走出了房间。
“是。”凌峰快步跟上。
“刘笏,等下如果一有情况,你记得先带芙儿离开。”梦泽赟寂察觉到今天街上的气氛跟往日不一样,小声的叮嘱。
“可是皇上,刘笏觉得还是太冒险了!”刘笏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底气。
“放心,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梦泽赟寂露出自信的笑容。
“可是……”刘笏总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
“别可是了,你只要保护好芙儿就可以了。”梦泽赟寂打断刘笏的话,加快了脚步。
“赟寂。”水芙儿站在那颗老树下,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特意打扮过的。
“芙儿。”梦泽赟寂呆呆的看着水芙儿,总感觉怎么都看不够。
“又犯傻了。”水芙儿轻笑,不变的依然是眼底那股淡淡的忧伤。
“芙儿,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真正的笑容呢?”梦泽赟寂伸手,想抚平水芙儿深锁的眉头。
“恐怕你没那个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出现,打破了这份温馨的场面。
“刘笏。”梦泽赟寂高喊。
“是。”刘笏飞身来到水芙儿旁边,说“水芙姑娘,您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啧啧啧……梦泽赟寂,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凌峰从凌天翼身后出来,嘲笑的说:“只可惜啊,你爱上的是不该爱的人。”
“芙儿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她该不该爱、值不值得爱,不用你们来告诉我,只要我觉得值得就够了。”梦泽赟寂大声的回到。
“是吗?”凌峰短促的发音,然后是一声冷笑说:“那么你自己回头看看。”
梦泽赟寂看着凌天翼脸上拉扯的肌肉,看着凌峰眼里得意之色,缓慢的回头。那句“为什么”还没有问出口,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凉凉的寒意。而刘笏被点了穴道,尽管心里波涛汹涌,却不能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现在你还觉得值得吗?”凌峰高声问到。
“值得。”梦泽赟寂一眨不眨的看着水芙儿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再也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值得我去爱。”
水芙儿痛苦的连连摇头,泪水一滴接一滴的掉落下来,可是手中的剑却没有移开。
“水芙儿,你还等什么!”凌峰恶狠的喊道。
“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梦泽赟寂横视着凌天翼,邪笑着说:“你们该不会真的相信我定时定路线的只身来赴约吧。”
“你是说你的人吗,哼,老夫玩政治的时候,你个小毛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呢。”凌天翼两手在左耳侧不轻不重的击了两下掌。
不一会儿,黑衣人用刀抵着锦衣卫从四面出来。
“怎么样,还有什么话?”凌天翼看着梦泽赟寂。
“凌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有些东西不是玩的久就可以的,还要看他这里够不够聪明。”梦泽赟寂的食指在太阳穴处指了两下。
“你……”凌峰激动的上前。
凌天翼抬起手臂一挥,做出了制止的手势,笑说:“老夫倒想看看,你还能则么扭转局势。”
梦泽赟寂哼了一声,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放在下嘴唇,响亮的一吹,顿时,四周围出现了弓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
凌天翼脸色一沉,说:“可是你还在我们手上。”
“是,因为我算准了一切,却惟独没有把她算进去。”梦泽赟寂回头看向水芙儿。
水芙儿别过头,不敢与梦泽赟寂正视。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梦泽赟寂深情的问。
“我的命是义父的。”水芙儿轻声说到。
“那所有的一切……”梦泽赟寂依然笑得柔情。
“……”水芙儿嘴唇轻触,却发不出声音。
“所有的一切是我们演出来的一场戏,因为西岭的军队出现问题,我们才不得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要不然在没回到京城的路上,你就应该死了。”凌峰冷冷的说。
“都是假的……”梦泽赟寂点点头,笑着说:“那你对我的感情呢,又没有一丁点是真的?”
水芙儿看了一眼梦泽赟寂,然后闭上眼睛,痛苦的点了点头。即使是没心没肺的人,也应该被感动了,再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就提醒过他,可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梦泽赟寂是那么那么的相信水芙儿。可是水芙儿的出身已经注定了一切,无可选择。
“这样就够了。”梦泽赟寂的释怀后的笑容干净透明,他高声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你们不可以伤害到水芙儿。”
“为什么要这样?”水芙儿握剑的双手终于忍不住的颤抖。
“如果今天难逃一死,那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了。”梦泽赟寂柔声的说。
“我没想过我要活着,你为我付出那么多,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过奈何桥。”水芙儿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够了!”凌峰实在没耐心,大叫:“梦泽赟寂,识相的叫你的人退下,我考虑饶你一命,要不然,我的军队一到……”
“你的军队也要到的了才行啊。”梦泽赟寂还不知道江南那边发生了状况,气定神闲的回答。
“他们……”凌峰说到一半,只听凌乱的马蹄声踏来,笑着说:“他们来了。”
“怎么会?”梦泽赟寂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小心。”梦泽赟寂不顾脖子上驾着的刀,本能的沿着水芙儿的手臂一个旋身,一手抵住水芙儿的腰,一手按住水芙儿的肩向下用力。
而水芙儿见梦泽赟寂又大动作,下意思的挥剑,但是因为人向后倾倒,剑划在了梦泽赟寂的手臂上,而在低头的瞬间,一颗什么东西飞过,直直的向后飞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顿时,没有了人质,两方势力大打出手,场面一片混乱。
“皇兄。”梦泽赟寂心虚的低头。
梦泽秋寂什么都没说,狠狠的瞪了一眼梦泽赟寂,加入了斗争。
“你的伤……”水芙儿抓起梦泽赟寂的手臂,惊慌失措的喊道。
“没事。”梦泽赟寂拉着水芙儿退到一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
凌天翼虽然有着好的身手,可是面对梦泽秋寂,却显得力不从心,打得很辛苦。
“住手!”正在打的难分难舍之际,高声的呵斥声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母后,您怎么来了?”梦泽赟寂诧异的说。
而就在所有人都静止的那一刹那,梦泽秋寂把刀架在了凌天翼的脖子上,上官煜顿了一下,也很快的擒住了凌峰。
“你手臂怎么了?”皇太后一眼就看到了梦泽赟寂的伤口,担心的问。
“没事,不小心划到了。”梦泽赟寂向后退了退。
皇太后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水芙儿身上,看到水芙儿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来人,把叛党全部押入天牢。”皇太后略显清脆的声音发号着施令。
“芙儿,住手!”梦泽赟寂护住水芙儿,转身向皇太后开口道:“母后,芙儿不是叛军。”
“够了,赟寂,哀家希望你能明白,你是一国之君。”皇太后凤颜微怒,用眼神警告道。
“可是……”梦泽赟寂还想说什么,皇太后一个手势,已有人将水芙儿拿下。
“母后。”梦泽秋寂将人交给万青,上前道。
皇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梦泽秋寂,拿出玉佩递给梦泽秋寂,说:“这个还给你。”
“还好母后及时赶到了。”梦泽秋寂将玉佩接过,收了起来。
“是你早有预防,叫万青把这个给我,才能调配人手。”皇太后笑着点点头。
“母后,赶紧回宫吧。”梦泽秋寂谦逊的说。
皇太后留恋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叹了一口气,说:“二十几年了,自从哀家十六岁进宫,除了跟先帝祭祖,就一直再没出过这宫门了。”
梦泽秋寂等听了这番话,都只是无声的看着皇太后看得方向,不知作何回答。
“走吧。”皇太后幽幽的说了两个字,转身走进了轿中。
宫中
“母后,芙儿她……”梦泽赟寂一回到宫中,马上急急的开口。
“来人,快去请太医,所有的太医都给哀家叫过来。”皇太后对左右吩咐道。
“母后,只是小伤,不要紧的。”梦泽赟寂呐呐的说。
“什么小伤,你怎么知道这剑上有没有毒!”皇太后心疼的看着被染红了的袖子,心疼的训斥着。
“你也是的,你竟然为了出手救她……”梦泽秋寂想起来就火。
“皇兄!”梦泽赟寂哀求的看着梦泽秋寂,摇摇头请他不要说,要不然水芙儿救更没希望了。
“哼!”梦泽秋寂白了一眼,没有说下去。
“出手救谁?”皇太后可没打算就此放过。
“没谁。”梦泽赟寂抿了抿唇。
“秋寂?”皇太后叫到。
“哎呀,您问赟寂自己吧。”梦泽秋寂泄气的坐了下来。
“很好啊,都长大了!”皇太后看着羽翼渐丰的兄弟,又生气又伤感。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母后……”梦泽赟寂不知道改怎么启齿。
“启禀太后,太医们来了。”
“快!快让他们进来!”皇太后急忙说到。
“这……这……这……”为首的胡太医一看皇上受的竟然是剑伤,惊讶的一连说了三个“这”。
“怎么了,很严重吗?”皇太后一看太医脸色严肃,连忙发问。
“是小事吧,胡太医!”梦泽赟寂向胡太医频频的使眼色。
“龙体受伤,怎么会是小事呢,这伤口又深又长,万一感染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一门心思全在伤口上的胡太医并没有接受到梦泽秋寂的信息,见龙体受伤,担心极了。
“没……没那么严重吧。”梦泽赟寂神色复杂。
“赶紧包扎吧!”皇太后急的指着伤口说。
“是是是。”胡太医连同其他太医,细心的为梦泽赟寂做了包扎。
“幸好剑上没毒,伤口不要碰水。我会亲自为皇上煎药,让皇上服下,相信伤口很快就可以愈合。”胡太医收拾这医箱说。
“那要多久可以痊愈?”皇太后接过话来。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要完全愈合……如果恢复的号的话,可能就几个月。”胡太医保守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皇太后点点头。
“那臣等就先告退了。”胡太医低头说到。
“退下吧。”皇太后手帕一挥,应到。
“终于全部搞定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梦泽秋寂活动了一下指关节,轻笑着,一直压在心底的石头被搬走,全身轻松。
“你老早就知道了?”皇太后迟疑了一下开口。
“那时候也只是猜测。”梦泽秋寂站起来,拍了拍梦泽赟寂的肩说:“接下来一切就看你的了。”
梦泽赟寂有些吃痛的皱了皱眉,仰头问:“皇兄,你不管了吗?”
“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但是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梦泽秋寂给了梦泽赟寂一个鼓励的笑容,转身道:“母后,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秋寂……”皇太后看着梦泽秋寂,说:“你跟筱筱?”
“母后放心,我们很好,她又母后的玉簪,我可不敢动她。”说起小可,梦泽秋寂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哦……那就好。”皇太后嗫嚅的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