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秋天里的一段插曲吗?像仲夏夜之梦,真实却又叫人难以置信,留下鬼魅般的阴影,挥之不去。
第二天醒来时,陈香雪是躺在自己身边了。许诺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和陈香雪默默地起来各自收拾一下,准备去学校上课。那个书记还在被窝里睡觉。
许诺再也不敢答应彪哥的邀请了,她甚至换了电话号码,决心不再和彪哥联络。对陈香雪,许诺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是她把她带坏的,她不敢提及那晚的事。而陈香雪似乎是从那晚之后就离她越来越远了,在路上碰到她,她会故意躲开,qq好友里面的她永远是离线状态,手机也停了。许诺自嘲“或许她觉得我太肮脏了,应该远离我的。”
许诺出去和人家喝酒开房的事被许多同学知道了,人家在背后说她是“鸡”、红灯区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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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清,可是人言可畏,再清白的事经过不相干的人一传十、十传百,难免会变质的,何况这确实是一滩怎么涤荡都很难肃清的混水。现在的许诺唯有想尽一切办法掩盖住将要爆发的沙尘暴了。于是,她出去了,又是喝酒,彪哥答应过去的事不再追究,只要今晚她和他们不醉不归。
这是一家高档的中餐馆,大厅中坐着许多男男女女,演绎着他们的自己的浪漫。彪哥订的是一个包厢,走进去,灯光闪烁,像不安分的大手,抚摸着人的脸。已经有几个顶着肚子的大人物坐在桌前闲聊了,看到许诺进来,“唰”得一下静下来,就见一个矮个,翘臀的,肥油肥油的脸上绽开许多纹络,小眼睛眯起来更让人难以看清他眼底的波光了。
“彪哥,你好,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这边不是很好找。”许诺堆着一脸的笑。
“没事,妹子,你能来,哥哥已经很高兴了,快过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彪哥说着,走过来,像个哥哥般环着许诺,“这是张总,捷成运输公司的;这是。。。。。。”许诺机械地堆满笑容,彪哥说什么就做什么。
“彪哥,这老半天的,怎么没见你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妹子呢?”
“说到妹子,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子啊?难不成是金屋藏娇的?”
“是啊,看你这妹子长得水灵水灵的,还真是叫人怜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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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面,所有的灯光似乎都聚焦到了许诺身上,她又一次成为众人的谈资了,随着更多的唾沫口水加入,这谈资就变得更不堪、更臭名昭著了。许诺无奈地低下头,“唉,我自己种下的因,活该有这样的果。”这时宝石蓝的古奇包里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惊得她的心咯吱一跳。她打开包,赫然看到了“方漾”两个黑色的字在光亮的背景衬托下急切地跳动,临近跳出小小的屏幕,跳到她的心窝子里去。
“对不起,各位,我出去接个电话。”许诺站起来要出去。刚才那个一脸夕阳色肥肉的张总突然拦住许诺,“怎么着?借口溜走吗?彪哥已经答应我们今晚你得全程陪着我们了。”他不怀好意地笑了。
“张总,我妹子只是去接个电话,大不了等一下回来,叫她陪你多喝两杯,暂时就放她一马。”彪哥走过来,挡着张总伸向许诺的手。
“那好吧,看在彪哥的面上,你就去接电话吧,不过记得赶紧回来啊,我们大家等着你这个酒皇后啊。”
她终于可以逃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包厢了,站在餐馆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外面新鲜的自由空气。餐馆前的公路,车辆依旧川流不息,路边的树木不厌其烦地投下一片黑影,一阵风过,吹起翩翩落叶,落叶还未黄透,三三两两的透着夏天的绿,绿色到底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它曾经深深依恋着的大树的。
“喂,方漾,什么事?”
“你在哪里?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在外面和几个朋友聚聚,可能会晚点回去。”
“晚点?现在已经快12点了,还要多晚。”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些许责备、焦急、担忧,但是毕竟是隔着个没有人性的黑色盒子,盒子里传出的声音再怎么生动,都是没有表情、动作的,人又是这样羞于用言语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所以她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他的责问,而他能够听到的就是她冷若冰霜的应付。
她沉默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放心吧,我对你有过承诺,我不会擅自消失的,现在你和你昔日的情人约会,我也有我自己的约会。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先这样吧。”这些话并不是她提前备好了草稿,她只是说着一段临时诌来的台词,而这台词根本没经过她的大脑。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她还是拿着手机等着他回答;他却呆住了,“自己的约会”?她果真有自己的所爱了。
“你?还是早点回来吧,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很容易出事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