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远,凌水灵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微微皱起了柳眉。
“喂,我说请你也稍微自觉一点好不好!”
前面的人闻声回头,倏然不解。看她挑眉示意,终,视线扫上被他握住的双手。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凌水灵顿时抽筋。有什么不好吗?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他还觉得好啊?现在她算是了解了,这人是不该用正常的语言跟他说话的。那样只会浪费口水而已。
一个猛的用力,凌水灵自行将手抽回。
“你那么喜欢握的话,就自己握着自己的手,好好地握个够吧!”
面对悠澈无奈的模样,凌水灵明显的甩了个嗤之以鼻的眼神送给他。
“水儿,你好像很喜欢挑战我的底线?”某悠澈微微眯眼,状似危险的倾头问道。
可是,这样的一句话,只换来了凌水灵的一个恶寒。
“谁让你叫我水儿的?不要弄得我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好不好!”她还故意的抖了抖身子,弄得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悠澈别有深意的转某。目含星光的笑了笑。
“果然当初选你是没有错了。你果真是有趣得紧啊!”
嘲讽,这绝对是嘲讽。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嘲讽。凌水灵心里对他的鄙视是愈来愈深。什么叫选啊,还当他是皇帝呢,她分明是被绑来的好不好。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夸奖了呢!”她也暗自冷讽道。
“不客气!”
话一出口,凌水灵真的是彻底被雷住了。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世界上有样东西叫做自知自明的?她怀疑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愣愣的看向他,最后甩了个最不屑的眼神送给他。以此来表示对他的厌恶。
对此,悠澈只是看着她,漾起了那邪魅众生的笑容。凌水,你此生注定是我的!
又是一个霸道而又强势的誓言在凌水灵未知的情况之下,油然而生。从此便已注定了,一个由现代穿越过来的女孩儿,一个永远不会平凡的一生。
终于,凌水灵渐渐低下的头,猛然一抬。“喂,我说你看够了没有?”她现在真的要怀疑这人不禁没皮没脸,更是绝无仅有的变态。从刚刚就一直盯着她笑到现在。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过他的份儿上,她早就一脚飞过去了。
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让凌水灵更是雷到吐血。
“当然没有看够了,面对水儿,我永远看不够!”
那妖孽式的笑容又散开。惯有的带着无赖的调侃,又显得嘴角的笑略微轻浮。可是,可能连他自己都忽略了眼底一抹而过的认真。
甜言蜜语,应该是女人都喜欢听的吧!何况还是出自这么的一个出色的男人之口。可是,凌水灵却不同,她素来对于这些过于轻挑的话,敏感之极。
“悠二公子,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不威不怒的语气。却已显遍了她的耐心。
迎上那无比认真的眸子。悠澈嬉笑的脸,也逐渐下沉,换上了先前的正态。却唯有那双眼眸,暗地深藏,目隐流光。
水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可是,此刻我早已管不了那么多。若你是个让人摸尽头脑,还不百思不得其解的迷,那我便注定是那个解谜之人。且,我悠澈此生认定的,在那一刻,便就等于刻上了我的专属印记。此生无人能夺,无人能抢。
“喂,你到底要去哪儿?”不耐烦的声音又响起。
抬头,只见他刚认定今生的女人,正紧皱着柳眉,一脸不耐烦的瞪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了她几百万的样子呢。
悠澈不得不叹一口闷气。想他一代堂堂的魔君,从来都只是女人围着他转个不停。可是,没想到今天,他破天荒的对一个女人这么有兴趣的时候,却被人家嫌弃至此。莫非,凌水你此生真的是我的劫!
定了定神色,他悠悠道出口。“自然是回到我住的地方了,不然你还以为要送你回家啊?”说起这个,他又不忍冷笑。“对啊,我忘记了,舞家并非是你真正的家,而你的那个义父,更是个人面兽心之人。我想你对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要留恋的吧!”
舞家,舞家的老爷,她前不久刚认的那个义父,现在已是她心里永不想提的事,其实回头想想,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这一次,就当她是还他舞家的。上次的事,毕竟是她耽误了城城,今天,就当她连本带利一次性的还清吧!那个舞家,她恐怕这辈子再也不会再进的了吧。虽不怨,虽不恨。但她毕竟也是人,不可能做到潇洒如风的。况且,那个是她曾有段时间,当做爹般的人啊!
许久,她敛了敛神,语气比先前还要更显得淡漠。
“我留不留恋的与你又有何关系。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这言下之意是在说他多管闲事吗?呵,他倒的确是有点多管闲事。可是,若对方换做她,任何的闲事,在他眼里还能是闲事吗???
悠澈状似无谓的耸了耸肩。“好,好你说与我没有关系,那便是与我没有关系。但是,水儿,我还是要请你记住,是因为你,舞仲的命才暂且保住的。若是,哪一天你我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或是你敢离开我,那便是我取舞家父女性命之时!”
生命就在他这样好不经思考的情况之下,夺定了!而,它们的赌码,便可能是她此生的自由。
她在,他们便生,她不在,他们便死?
“悠澈,你为何选中我?”默然了一会儿,凌水灵终于开口道。可是这也是她最不解的地方。论美貌,在这家伙方才再选亲大会时,手中还拥有美娇娘,虽然现在这个美娇娘很惨,可那也只能证明这个家伙是个多情,且且有无心的人。但不难看出,他的身边并不缺乏美女。再说了,若论起来,城城的容貌绝不亚于她之下。可是他却没有找城城,况且城城还是他冲人的亲生之女,而她,只不过,是个刚刚认下的义女不是吗?若他要是报复,是不是选择城城的机会不叫大些呢?可是,他却没有……这一切一切的理由,都是凌水灵想不通,倘若是因为她个人魅力的话,那就不能怪他了。可是,这有可能吗?这时,她真的要感叹一下了,悠大侠,你到底是看上了我哪点,我改还不成吗?
这个问题,倒还着实把一向自以为运筹帷幄的悠澈给问倒了。
她为什么会选她?因为她绝美的容颜?为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亦或是他那喋喋不休且从不肯矮人半寸,饶人三分的小嘴?或许,都不是,或许有都是吧!毕竟喜欢上一个女人,不可能说得清,道的明!
“我想一个人质是没有必要知道这些的吧!”悠澈扬了扬脸,显出了他此时的立场。
死都没有想到,等了这么久得到的竟会是这个答案。凌水灵的脸部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的难看。反正,她只是死愣愣的盯着他便是了。
见她脸色臭的要死,悠澈没有半点反省便算了,反而变本加厉,又自行牵过她的手。往前走去。完全不顾他身后之人的感受。
凌水灵的视线渐渐转移到,被他紧紧握住的右手。要说她没有半点感觉,这都是假的,骗人的!可是,她却讨厌死了现在的这种感觉。反正令她很不舒服。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很抵触外人对她的触碰似的。
愣了愣,盯着他英挺且有修长的背。悠澈,此生没有人能困住我。即便是你!况且……我这次出门,忘记把心也一起带出来了!
“悠澈,我不想骗你!终有一日,我会离开这里,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也要离开这里。舞家,可能是你一时困住我的理由。但你不想想。我能为那样的人,搭上我的一生吗?我……还有我真正的亲人!”还有南宫,还有云儿小圆,还有城城,还有……还有……并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想起他,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可能,是她想家了吧!那倔强的脾气,让她去否定一个早已是事实的事实!
这句话,果然让前方的人,倏地愣住了。他也停下了脚步,久久,终于回头,很藐视的瞧了她一眼。“等你有那个能力再来跟我说吧!”
这人,是在瞧不起她还是怎么着?竟然摆出那副表情。不过,你放心。等我有那个本事的时候,也是不会去跟你说的。难道,我还奢望你送我走吗?
相对无言,凌水灵首先选择了缄默。此刻,她真的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出来。若要等她出去,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到时,都可能物是人非了,那人,说不定孩子都已经能打酱油的吧!若真是这样,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变态的!
“在那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我走!”
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前方的那道声音。
这时只见,凌水灵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下进了狼窝,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啊!渐渐地她的脑中不禁浮现,她拼命努力的爬上了悬崖,结果,有个人正站在那里等她。看了许久,谁知还是这个恶魔。她本想让他把她拉上去。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他便狞笑着,一脚无情的将她从悬崖上踢了下去。
“救命啊!”
凝香漫步的雅房中,一道凄厉的惨叫,顿时划破长空。只见沙幔半遮的床上,凌水灵猛然坐起。额上香汗淋漓。
“水儿,你怎么了?”迷糊之中,她仿佛听到一道极为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晃过一会儿,她微微转头,谁知待看到来人之后,脸色顿变,随后想也不想的,便一拳挥了过去。打时还随口道。
“你个该死的王八蛋,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悠澈哪料得到她会来这出儿。立马便捂着被打的左脸,在哪儿哇哇大叫起来。
“凌水你个死女人,你疯了是不是?”
呆愣的看着,正抓狂的某人,许久,她才冒出个一句。“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是被这个家伙一脚从悬崖下来。摔死了吗?怎么会好好地出现在这里呢?再说了,这里又是哪儿啊?若她没死,他们也该是在刚刚的那个破山谷里啊!凌水灵的脑中此刻是一头的雾水。
听到这句话,悠澈的脸色顿时就刷的一下黑了下来。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他被她打成这个样子,她既然连半点歉意都没有。还多亏他方才担心了她半天。
“你怎么在这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啊!”那语气,就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孩子,既郁闷,有憋屈的。
得到这个答案,凌水灵用白眼来表示了对此的不满。“你不是在说废话吗?你以为我想的起来的话,会问你吗?”说这个人不动脑子,他还真的是一点脑子都不会动啊!
听到这句话后,悠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凌水灵满脸刻着活该的表情,他脑中不禁灵光一闪。抿紧的嘴角,也随之一笑。
他举步上前。来到床边,盯着床上的人。慢慢的倾下头去。
这家伙不要太过分。凌水灵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往后退。直到碰到墙壁。
“喂,我说你不要给我太过分了!”
而处于她上方之人,却只是微挑眉哦了一声。“你不是要我帮你想吗?既然是水儿放了话,悠澈有怎好不从。”
终于,凌水灵受不了了,急忙之中伸出一只手,抵住那即将贴上的胸膛。“那也用不着这样吧!”这个王八蛋,就是想占她的便宜,还装什么装。看他那副样子,这就是当初,为什么他胜出了,而她还不肯将城城嫁给他的理由。简直是个色魔!
胸口的那只小手,让那正下倾的身体彻底僵住。悠澈的心此刻却莫名的颤动了。他内心不禁苦笑。没想到他也有今日。不知是不是从前负过太多的女人。所以上天特意派这样的人儿来让他赔偿罪过!
“怎么不用这样?你想一下,这个房间就你我二人,孤男寡女的。你猜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而且,我们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不了我负责好了。”
嘁!凌水灵很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这人还真是给根竹子就往上爬的主呢!负责?他付得起吗?再说了,他又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嫁人的?虽然嫁过和没嫁过也没什么两样。但是,真的让她抹去从前的那段日子,是不可能的。凌水灵知道,唯有那段日子,可能是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吧。尽管没有甜蜜,但却不失协调。尽管总是争吵,但却满带温馨。尽管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她曾经真的拥有就行了!
“对不起,谁告诉你我没嫁……”凌水灵刚想道出她嫁过人的事实,好让他彻底死心。没想到这时却好死不死的被人打破。
“主子,夜蓉有事求见!”虽说是求见,但却还没等到里面的人搭声,便已急忙忙的推开了门。待她看到床上的一幕时,彻底愣住。
见此,凌水灵是出了全身的力气。猛的推开了还倾在她上方不走的男人。随后急忙向神色瞬间黯淡下来的夜蓉解释道。
“喂,我跟他可什么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听着凌水灵这急切的解释,不知怎的悠澈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声音也逐渐越冷。
“夜蓉,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再呆在幽冥谷!”
方才还傻傻愣住的夜蓉,一听此话,脸色倏变。“主子,夜蓉知错了。求主子不要赶夜蓉走。夜蓉除了这里,除了呆在主子身边,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啊!”
看着楚楚可怜,低声哀求的夜蓉。再看看依旧冷酷如霜,仿若无睹的悠澈。凌水灵不禁深叹。这又是情字在作祟。可是,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女人呢?她刚刚本不需解释,因为她误不误会的她一点也不关心。她之所以会那么做,会向夜蓉解释,是因为她方才的眼神,让她仿佛看到了曾今自己。想她从前看到龙昊天那个混蛋,老是不听他的解释,总一心的相信的柳若儿,她当时的眼神恐怕和现在的夜蓉差不多吧!充满了震惊,和不信。
等了许久,见悠澈没有半点要松口的意思。夜蓉中绝望的跌坐于地。口中依喃喃的念着。“主子,不要赶夜蓉走,夜蓉知错了!”哪模样,犹如一个遭遇负心之人的弃妇一般。
扫向悠澈的视线,得到的讯息,还是那没有半丝动摇的眸子,凌水灵不禁冷笑。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武鸣版的陈世美啊!
“我说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病啊?这种男人也值得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你自己了?”凌水灵着实不解,这夜蓉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她为何还要这般的委屈她自己?
果不出所料,她的话刚说完,便引来了两道炙热的视线。一个沉思,一个惊怪。
夜蓉惨然一笑。“你不懂,你永远也不会懂!”凌水你永远也不会懂的。若是没有了主子,我便失去了一切,我便等于一无所有,等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而你,便是导致我有今日的源头。所以最没有资格说这个话的人是你,并不是主子。
凌水灵看着她,神情微愣了愣,可能她真的不懂。可是强留在一个不喜欢你的身边。那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呢?终有一日,会由爱变成恨,心里也会从小小的满足,变成大大的不甘。逐渐的慢慢丧失了自我。就像曾经的柳若儿……
屋子里静的吓人,没有人开口说话,凌水灵想说,但是他们有立场。夜蓉想说,可是她不敢。悠澈,他怕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该怎么说。他怎不知道夜蓉对他的心。可是,他生来便已注定是个无心的人。他曾经告诫过她,他们只是主仆的关系!
终于,一声长叹在屋内响起。
“夜蓉,若你下次再犯,我绝不会再姑息!”
声音依旧冷冰冰,可是跪坐与地方的夜蓉却激动地哭了起来。“谢主子,谢主子!”
看着这么卑躬屈膝的夜蓉,凌水灵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心疼她。可是,她兴许没有这个必要,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又有什么话好说呢?
“你刚说有事求见是什么事啊?”
不冷不热的话,浇的刚还兴奋不已的夜蓉,不紧微凉。
“主子我……”
只见她紧张的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见下文。凌水灵不禁深叹口气。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转头,扫向某人不耐烦道。“我说你烦不烦啊?若你们有什么事的话,请你们出去!不要在我这里弄得好像是公堂似的。干什么?你要审案啊?”
还没弄清是什么事,便被凌水灵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骂了一遍的悠澈,脸色顿时那个难看的啊!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帮着外人对付他呢?她是不是太好得过了头啊?
“我……”
“我什么我?你们都给我出去!”说完,她的手笔直的指向敞开的房门。一脸坚定。
见此,夜蓉不禁看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悠澈。心里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妒忌。这样大胆的与主子说话,恐怕她一辈子都做不到吧!
“你……”瞪向凌水灵的脸欲言又止。
“出去!”女人还是只有那两个字免费且有点厌烦的送给他了!
凌水灵不是不怕死,只是她知道不会死而已。虽然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笃定。
终于,悠澈哼的一声,甩了甩右手。举步走了出去。夜蓉见他出去,也连忙起身追了出去。见他们终于都走了。凌水灵松了口气,四肢无力的趴倒在床上。
看着紫青花色的床顶。凌水灵独自一人自然自语起来。
“凌水灵啊凌水灵!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你自己的事都还没有管好,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而且,你还是被人绑来的,不是被人家请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