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只见夜蓉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满脸怒容的指着碧游的脸骂道。“贱人！你为什么三番四次的冤枉我？”
一条细细的血丝，从碧游的嘴边溢出。她白皙的脸顿时出现五个鲜明的指印。迎面恶狠狠地瞪向夜蓉。
而凌水灵则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记得我上次问过你，这幽冥谷每个人都一身的本事，而你，既然第一个被悠澈选择来照顾我，不可能什么都不会。可是，你却没有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也终于知道你的本领，你的特长是什么了？”
话未落地，碧游原先眼眸中的理直气壮，顿时稍矮了一截。她微微垂了垂神，默然不语。
“碧游，我真不希望，也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我自问来这里，我对你犹如亲生姐妹，可是，你为何意这般对我，我可有什么对不起你地方？”
“姐姐，事到如今了，你何不把我有什么特长也说出来呢？”碧游抬起头，漾起那依旧可爱美丽，却又那么陌生的笑容。
迎上她的目光，凌水灵也随之一笑。“你唯一的特长，大概就是你那百毒不侵的身子。所以，即使是夜蓉的毒牡丹对你来说也是不足为惧的。”语毕，她看向还是有些惊愕的碧游笑道。“你说我说的对吗？”
“是啊，我一直知道，姐姐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凌水灵挑眉问道。
“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碧游神色轻声道。
可是，凌水灵却是满面的执着。“对你来说或许没有，但是对我来说，她的意义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至少我要知道，我真心付出的感情，得到的是那毒步封侯的原因是什么吧！”
微微转视着，等待下文的凌水灵，满脸怒容的夜蓉，还有一人，最后，碧游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便再也没有转移过。
见罢，凌水灵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痴痴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碧游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她，不一会儿，她终于道。“姐姐知道这整个幽冥谷，我最讨厌是谁吗？我最讨厌的便是主子。讨厌他的无情，更讨厌他的多情。可是啊……”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人，你还是爱上了他是吗？”凌水灵毫不犹豫的接过她的话。
碧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继续笑着，凌水灵静静地看着她，竟不犹涌出一丝心痛。她不禁自嘲，因为她不知道，她是在心痛碧游的痴，还是她自己的傻。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主子，即使他身边的女人比换衣服还要来得勤。因为我知道，他和她们都只是玩玩，从来没有真心过。所以，我还是可以在心里一直偷偷地喜欢着他，爱着他。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夜蓉竟然和主子好上了。主子虽然多情，但是却从不和谷里的任何女子有逾越。可是夜蓉却破了例。我想主子定是爱上夜蓉了，否则不会破了以往的惯例。但……但是，我该怎么办？我也喜欢主子啊。因为以前主子从来不会喜欢谷里的女子，所以，我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没有让主子发现过。可是现在不同了。凭什么夜蓉可以我不可以呢？就在我终于准备向主子表明心迹的时候，他却带着夜蓉走了，我顿时感觉像是被抛下来的人一般。我恨，为什么第一个破开先例的人不是我？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他们回来。没错，最后他们是回来了，夜蓉也在这次外出被主子抛弃了，可是我本该高兴地心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
“因为，他把我也给带了回来！”凌水灵又再次接过她的话。可是这次，她没有就此让碧游继续下去，而是接着替她说。“所以，我又成了你接下来的目标。悠澈让你照顾我，虽然为你提供了条方便的捷近，可是也同时增加了你心中对我的憎恨。也是因为这样，你看到你的主子，有事没事的总喜欢往我这儿跑，你心里也越加的不平衡，即使我对你如亲姐妹，也不可能相抵对不对。”
见她没有否认，凌水灵皱眉继续道。“那****是故意带我出去，让我看到毒牡丹，让我知道夜蓉的医术还有她那更为精湛的毒术。好在日后知道害我的人是谁。若是这次我没死，那以后我和夜蓉定也定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的仇人。我若死了，人人都会怀疑到夜蓉头上，而你的主子更也不可能放过她。碧游，你想借夜蓉之手害死我，更想借我之手除掉夜蓉，或是你更想杀死夜蓉的是你的主子。你以为没有了我们，你就可以和你的主子长相厮守了？那我问你，你能一辈子让他只有你一个人吗？不可能！你喜欢人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喜欢这样的男人。他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碧游我告诉你，这样的男人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不顾悠澈越来越难看的脸，凌水灵说得慷慨激昂。
“你够了凌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知不知道你这副假模假样真的很讨人厌！”突然，碧游有些失控指着凌水灵大骂。“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做亲生姐妹，可是呢？你却帮着夜蓉那个狐狸精来害我！”
“哼！”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由得发出个冷哼。“请你搞清楚状况，是谁把我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是谁假模假样。明明有副天使般纯真的面孔，内心却机关算尽，毒如蛇蝎。”
这话顿时让碧游哑口不言。
“碧游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时，一直默然不语的悠澈，懒懒的瞥了瞥眼道。
倏地抬起头，泪从粉腮滑下。形成一滴泪珠，滴滴入地，听到的唯有破碎的声音。“主子，碧游知道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姐姐。其实姐姐说的没错，是我自己傻，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忘恩负义。让姐姐失望，更让她伤透了心。我现在才明白，姐姐最让人着迷的地方不是她的美貌，而是那颗处子之心。还有不亚于男儿的智慧。”
不曾想她会这么说的凌水灵眼中微微一愣，细想之下，心中嘎登一下，不好的预感顿时而生。猛然看去。碧游的嘴角竟开始流出血来。
“你干什么？”凌水灵赶紧扶过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看着眼前的凌水灵，碧游笑了。像朵在沙漠中妖艳的花，蛊惑人心。“就知道姐姐一定不会放弃我的！果真，姐姐还是喜欢碧游的。”
那如童音的话，阵阵传入凌水灵的耳中，她湿红了双眼。“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没有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
“我，我知道！我知道姐姐永远都会包容碧游，可是，碧游却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在做这事之前，我就没有想过自己在活着。因为我知道，姐姐一定不会死的。”看到凌水灵脸上的不解，她又笑了。可是这种笑，却让凌水灵突然的很想哭。
“不用奇怪，毒牡丹晒干之后毒素会减轻，用来泡澡只会吸收轻微的毒。不可能有生命之危。其实啊姐姐，碧游知道姐姐的心地善良。可能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嫉妒你吧。长得那么美，心肠更美。而且又聪明绝顶，这样的女人，恐怕会成为全天下女子的敌人吧！对姐姐，碧游心底永远有一份敬畏，那份敬畏势必又不敢冒犯的。既然碧游冒犯了，就要受到惩罚！那是顺其自然的嘛。”越说，她咳得就越厉害。
“够了，碧游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泪从凌水灵的眼中纷纷落下。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哭？终于，他猛地抬头。双眼冰冷的瞪着他。“悠澈，看到这样的一个傻女人为了你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对她的冷嘲热讽，悠澈的眼中隐隐闪过一道寒光，却忍住尚未发作。
可是碧游却注意到了，毕竟是她爱了那么久的人啊。“姐姐，对不起啊，碧游等不到你带我出去大开眼见的一天了。但是，碧游会永远记住姐姐对碧游的好。碧……碧游……永远都……会……祝福……姐姐……还有……对……不……起……”
“碧……碧游？”凌水灵不敢相信的摇了摇怀中之人。滴答，泪猛然掉落。在碧游带着笑容的嘴角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这下你该称心如意了吧！”放下碧游，凌水灵幽幽道。
看了她晌久，终叹了口气。“水儿，这是幽冥谷的规定，谁破坏了规定就该受到惩罚，就连我自己也不例外。何况，她竟敢伤害你，就算她不自行了断，我也不会放过她！”
“哈哈哈……”突然，凌水灵却笑了，笑得放肆，笑的泪纵横的腮也不知。“碧游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一心一意爱上的男人。这就是你那可怜又可悲的爱情。你的命何止就值这些？”难道自古红颜就天生命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