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杰随着李氏兄弟回到王府,王府里灯火通明,到处站满了侍卫,别看平时这杰王府人手并不多,可这时候却是乱哄哄的,段宇杰一进王府就沉着脸往书房而来,李氏兄弟则站在门口。
也就不多会的功夫,段宇杰就出来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吩咐道:“今天晚上是谁当班,去把他给本王找来,叫到大厅上,本王的话问他!”
自己也快步回到大厅,坐下等着,一会儿,李青带了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进大厅道:“王爷今晚是赵维良将军值班,他还与闯进来的黑衣人交过手!”
“那你和蓝呢?”段宇杰盯着李青道:“别告诉本王你们不在府中!”
“王爷,属下……属下两人一直暗中保护着王爷!”李青单膝跪地道:“这段日子王爷的行为太让属下担心了!”
段宇杰看了他一眼,无力地道:“起来吧!”又转向赵维良道:“赵将军今夜是你值的班,那黑衣人是何时被发现的?”
赵维良抱拳道:“回王爷,王爷走后不久,属下巡逻至王爷书房前时,就听见里面有人在翻动书籍的声音,属下原以为是一般的小贼,就带着几个弟兄冲了进去,哪知只看到一个黑影,身边的几个弟兄就倒了下去,趁着属下一愣神的功夫,黑影就窜到了院里。”
“属下一见,忙挥刀追了上去,那黑衣人功夫很是奇特,似乎不像是中原功夫,属下使尽全力也拿他不下,倒被他伤了不少的兄弟,也是因为我们人多,属下才在不经意间划一开那人的衣服,从里面掉里王爷装军符用的盒子,那人见东西掉了出来,也顾不得人多,捡了就走,走前还扔了一个东西,炸出一团烟雾,待属下等看清时,那人已是不知去向!”
段宇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直到赵维良说完,他还是一动不动,也没什么问的,似是已经睡着了,赵维良看了一下李青,眼中满是疑惑,李青也不解地看了看段宇杰,正当他们以为王爷没什么要问时,段宇杰才睁开眼睛道:“这次受伤的有多少人?”
“大约二十几人!”赵维良一愣,很快报出数来。
“那赵将军没有受伤吧?”段宇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那人的功夫既奇特又高强吗?”
“属下只是略受了一点皮外伤,不要紧!”赵维良眼神闪了闪道:“只是属下护府不利,还请王爷降罪!”说着双膝跪下。
“也不能全怪你!”段宇杰面无表情地道:“也是本王的疏忽,才让人有机可乘的,你先下去吧,给那些受伤的兵士每人发十两银子,外带十天的假期,让他们安心养伤。”
赵维良谢了之后才要出去,段宇杰又喊住他道:“受伤的兵士伤得重不重?”
“回王爷,只有两个稍重些,带了点内伤,其余的都是皮外伤!”赵维良回身道。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段宇杰对他挥了挥道:“对了,王府丢失军符的事一定要对外保密!”
段宇杰见赵维良出去了,才对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李青道:“本王去休息一下,你和蓝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李青不解地看着段宇杰,这时他居然还有心情休息,要知道,丢了军符,就等于丢了军权,难道王爷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虽说他们是亲兄弟,可倒底这不是一件小事。
可看着走进屋子休息的段宇杰,又实在不敢去打扰,只得先与李蓝一起按段宇杰的命令守住门口,但两人脸上却尽是苦笑。
段宇杰回到卧房,略坐了一会,听外面的声音渐渐散去,才起身换了身衣服,从窗子飞了出去,这次去的地方却是皇宫。
到了御书房,段宇明居然还在办公,可见他这个皇帝也确实做的不轻松,段宇杰才进来的时候,伺候段宇明的太监王林才要大叫:“有剌客!”就被段宇杰眼明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道:“别叫,是本王!”
王林认出段宇杰后点了点头,段宇杰才松开了手,反观段宇明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要不是眼中出现的一丝警觉出卖了他,段宇杰还以为他的这个哥哥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有人深夜私闯了的皇宫呢!
段宇明确是有点奇怪段宇杰怎么会来找他,而且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这么从窗子里飞进来,他不知道这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瞪了他一眼,段宇明对王林道:“你先退下!”
自己则走回椅子坐下道:“说吧,你这身打扮,而且还是深更半夜来找朕有什么事?这会儿你不是应该有‘郁郁仙境’的吗?”
段宇明也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很想呆在那儿的,可是府里来了个黑衣人,把我的军符盗走了,这不,我只好先到你这儿来领罪来了!”听他的语气,这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认个错也就过去了。
“什么!”段宇明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惊道:“兵符丢了,那你还来我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回来,不然是被那个老狐狸知道了,就算你是我三弟,我也保不了你!”
“这有用吗?”段宇杰反问道:“既然有本事来盗,就不会轻易让我找到,若我所料不错的话,明天早朝的时候这件事就会人尽皆知的,虽然我让人封锁了消息!”
段宇明看着这个好像长大了许多的弟弟道:“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变了,但又说不出变在哪里?”
“我一直没变!”段宇杰淡然道:“是二哥回来告诉我他遇见了叶小姐,还跟她做了一翻肯谈,而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我以前做的事,老实说,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是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她,以后不会了!”
段宇杰叹了口气道:“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伤痛之情很明显的流露出来了。
段宇明见他这样,安慰道:“叶小姐不是不通情打理的人,勋和立刚的夫人不都认识她的吗,若你当真是诚心向她道歉,总能见到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段宇杰看了看天色道:“天不早了,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长话短说吧,被盗的兵符虽是假的,但丞相那老狐狸一定会趁机进言先除了我的,不过我想,这不会是他最终的目的,你要作好准备!”
“你是说他有可能会纠集他的同党趁机夺取兵权,然后逼宫!”段宇明道:“不过他就不怕害了他女儿?”
“杜皇后不是在冷宫吗?”段宇杰看着他道:“当初你被逼立他的女儿为后,不也只是想暂时稳住他吗,何况她女儿那么多,你以为他真会舍不得这一个吗?”
“现在我大意失了兵符,你又将他女儿禁足冷宫,他完全就可以以这个借口逼宫,再说若他真有谋反之心,随便找个借口就是了,最主要的是现在兵权在他手上了,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段宇杰停了一下道:“明日早朝我会来参加,到时你自己看着办,现在我得走了!”说完也不等段宇明再有什么反应,又从来时路上回去了。
段宇明看着段宇杰的背影,有些欣慰地笑了,倒底是他的弟弟,有些事是能想通的,现在真是好!
早朝时候果然很多丞相一派的人都上本弹核杰王,说他贪恋烟花之地,至使三军军符被盗,都一致要求段宇明严惩他。
段宇明看了一眼一脸惊慌的段宇杰道:“杰王,众臣所言可是实情?”
“回皇兄,昨夜杰王府确实有剌客闯入,但并没有盗走什么东西,更何况是像军符这样重要的物件了!”段宇杰似乎是强作镇定的道。
丞相杜忠德看了一眼段宇杰,冷声道:“那就请杰王命人取来军符,当场一看便知!”
“胡闹!”段宇杰看着杜忠德道:“军符有如军权,怎么可以随便拿出来给人观赏!”
“那杰王就是拿不出证据证明军符还在杰王府!”杜忠德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是杰王真丢了军符而隐瞒不报,他日万一需要调兵,却调不动,岂不会动摇我景宏的基业,还请皇上明查!”
“臣倒是以为杰王所言甚是!”尚书禹复言开口道:“军符并不是其他物件,不可轻易出示于人!既然杰王说并未失窃,想来不会有假,难道大家不想念杰王所说的吗!”
段宇明看着禹立刚并不说话,似乎在考虑他说的话。
“皇上,臣以为这军符关系着我整个景宏的安危,还是请皇上下旨,去杰王府调来一看的好,既能安了我等的心,也可证明杰王的清白!”一个官员在收到杜忠德的眼神后进言道。
“皇上,不可啊,杰王的为人整个景宏的子民都知道,现在若只是凭王府进一剌客就捕风捉影地说杰王的军符丢了,若传到他国,岂不要笑煞他人!”又一官员出列道。
看着底下的人很快就分成了两派,段宇明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起来,禹复言静静地站着,杜忠德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让段宇明看了很不爽。
看着群臣吵得差不多了,派系也明朗化了,段宇明才开口道:“好了,都别吵了!”
众人一听,立刻静了下来,各归各位,段宇明看了段宇杰一眼道:“杰王难道没有什么说的了吗?”
“臣弟要说的早已说过,若皇上还是不信,臣弟也没办法!”段宇杰回视了段宇明一眼道:“又或者本王在众臣心目中就是那么一个无能的形象?”
“杰王这是说的什么话!”段宇明很配合的安抚道:“既然杰王都如此说了,朕……”说到这儿段宇明故意顿了一下。
“皇上,老臣有本奏。”听段宇明的语气,似乎不想追究下去了,杜忠德还是忍不住了。
“哦!丞相还有何话说?”段宇明偷看了段于杰一眼,眼中满是不出所料,段宇杰回了他一个不意察觉的微笑。
“皇上,臣有证据,证明军符此时并不在杰王府!”杜忠德的一句话,使朝堂上像炸开了锅一样。
段宇明轻挥了一下手,众人立即静了下来,段宇明道:“不知丞相有什么证据?”
“老臣的一个家奴与杰王府的一个侍卫是亲戚,昨夜杰王府出事以后,那个侍卫连夜就跑到老臣家中投靠他的亲戚,老臣那时正好路过,就把那侍卫叫上来一问,才知道有此事,而且据那侍卫说,出事时杰王并不在府中,事后虽匆匆赶回,却也只是严令府中人,严守秘密,那侍卫深知军符丢失的严重后果,怕遭受连累,这才连夜跑出杰王府,若皇上不信,可当殿提审那侍卫!”杜忠德道。
“好,来人,把那侍卫押上来!”段宇明下令道。立即就有两名侍卫押着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上来。
“张华,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杜忠德开门见山一道:“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老夫一定为你在皇上面前讨情,放你回家!”
“是,是,是,皇上与小人无关啊,小人只是杰王府的一个小小侍卫,昨夜王爷出去了以后不多久,小人的长官赵维良赵将军就发现有人闯入王爷的书房,一翻打斗后,那贼人的衣服里掉出一个盒子,上书‘军符’二字,赵将军见了忙吩咐小人等抢回盒子,怎奈此人功夫甚高,我等一时之间近不了身,那人也不恋战,捡起盒子,放了一阵烟雾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待将王爷请回来时,王爷急匆匆地就往书房查看,出来时就严令府中所有人不得透露夜里的事,小人因怕受牵连,才连夜逃至丞相府中避祸!”
“杰王,这个张华说的可是实话?”段宇明危险地看着段宇杰道:“你府中的军符真的还在吗?”
“回皇上!”段宇杰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道:“臣弟并不认识这个叫张华的人,他是否真是我王府中人,臣弟都不敢断定,怎么皇上听了他一面之词就认为臣弟府中军符被盗呢?”
“启禀皇上!”杜忠德连忙道:“张华是个小侍卫,杰王不认得也可理解,可是这张华方才也说了,先发现贼人的是王府的赵维良将军,老臣觉得把此人叫来一问便知!”
“杰王,这赵维良是不是王爷中人!”段宇明沉声道。
“这倒是的……”段宇杰看了张华一眼道。
话还没说完,段宇明就道:“来人,速去杰王府宣赵维良来见!”
不一会儿,赵维良被侍卫带上殿来,见了段宇明忙道:“小人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维良!”段宇明沉声道:“你可认识你旁边之人?”
赵维良听得段宇明问话,忙磕头道:“小人认识,他是小人的属下,名叫张华,也是杰王府的侍卫!”
“那张华说昨夜是你先发现入王府盗取军符之人的,是不是?”段宇明还没开口,一旁的杜忠德就忍不住问道。
赵维良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段宇杰,低头道:“昨夜是有人入府行窃,这后王爷知道后严令我们不许向外透露半字!”
“那你与贼人缠斗时,贼人怀中是否掉出了装军符的盒子?”杜忠德继续问道。
赵维良再次看了一眼段宇杰道:“回皇上,是的!”
“杰王如今还有何话说?”杜忠德跪倒在地道:“老臣请皇上治杰王的罪!”
“杰王!”段宇明怒道:“既然是真的被盗了军符,为何一直否认?”
段宇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来人,先把杰王打入天牢!”段宇明下令道:“但念在其是皇亲,府中众人先行禁足王府,待来日再作处置!”
段宇明一下令,就有殿前侍卫带走了段宇杰,段宇杰只是淡淡看了段宇明一眼,并不曾反抗。
“现在先找回军符要紧!”段宇明心急道:“杜丞相这事还得靠丞相!”
“老臣领命,定不负皇上所托!”杜忠德正色的道。也许是他太过高兴了,却忽略了上面段宇明不小心露出的笑容。
“如此,就先退朝吧!”段宇明道:“众臣都要会力配合丞相追查此案!”
“想不到想情进行行这么顺利!”丞相府里,杜忠德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他下首的几个官员道:“那东渭国主怎么说?”这话是问站在他下首的一名黑衣汉子的。
“回丞相,那国主说,他既已发誓自愿成为景宏的属国,自然也只认段家为景宏的正统,商不会再生出什么不臣之心的,倒是劝丞相,既已位及人臣,就应效忠皇室,不该再有非分之想了!”那汉子有点发抖的把话说完。
“哼!这怕死的老混蛋!”杜忠德冷哼道:“真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浆糊,人家都杀了他的儿子,他倒还自愿效忠,真是愚不可及!”
“丞相说的正是!”李大人谄媚道:“如今丞相军符到手,就是没有他东渭国,也一样可以称雄天下,那时他东渭不就是您的属国了吗,到时候可以好好羞侮他一翻了!”
“是啊,丞相,哦不,应该叫皇上了!”另一位张大人道:“我等都没有见识过军符,不知皇上能否让我等开开眼啊!”
“也是,那东西从拿到手,本相就没打开过!”杜忠德道:“借此机会也让你们开开眼吧,来人,取军符来!”
杜忠德身边的黑衣汉子立即从一侧取出一个盒了,上书“军符”二字,递与杜忠德,杜忠德接过来,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金牌,只一看便惊道:“怎么会这样?”
张大人见杜忠德大惊失色,忙道:“皇上为何这样?”
“这……这军符是假的!”杜忠德指着金牌道:“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怎么可能?”李大人也上前拿起军符看了看道:“既是假的,那这段宇杰为何还默认,他又不是不知道丢失军符的罪名有多大,既使他是段宇明的亲弟弟,也是要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