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夜看着被牢牢束缚的信鸽,紧接着莞尔笑道:“倒是我变得笨了呢。”尔后凑到黛玉的跟前,调笑道:“不知我变笨了,黛儿还喜欢否?”
“不喜欢。”黛玉的粉面绯红一片,好一会儿才消退了下来。她轻轻的一推南宫寒夜,娇笑着说道。
假意心痛的扶着胸口,南宫寒夜佯装伤心的样子皱着眉头:“黛儿不喜欢我,那我可是伤心了呢。”
“寒夜真真是再每个正经的!”黛玉跺了跺脚,啐骂道。却忘了平日里自个儿是怎么调笑几个丫头的了。
南宫寒夜也知晓黛玉素来面皮薄,纵然是想再趁着开玩笑的当儿透露些许真心,可又怕黛玉是真的急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月净林则是一脸黯然,他自知和黛玉的关系还不似南宫寒夜,没好到那份儿上,自个儿不敢说什么,听着二人笑骂只觉得心中烦躁。
“说了这么多,可是忘了正事。”月净林略微有点吃味,旋即说道。见黛玉还是不停地娇笑着,月净林一双有神的星眸温柔的很,风度翩翩。
南宫寒夜笑:“不急。”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香囊,手在香囊上利索的弹了弹,一点白色的东西出现在了手掌心里,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一股馥郁的香味在空中弥漫开来,南宫寒夜将灵儿从黛玉的身上拽了下来,给灵儿说了句话,灵儿极不情愿的闻了闻这香味儿,哼哧哼哧,扬了扬小爪子,便是又把小小的柔软身躯缩了缩。只一会儿,香味就悉数散去。
“这香味儿只有动物才可闻见,若说什么动物最好,那么通人性的灵儿便是首选了。”南宫寒夜见月净林和黛玉无声的向他询问着,解释道。
黛玉巧笑着道:“一会儿仿着月静宁的笔迹,随意写一封信,就算是办妥了。”
南宫寒夜笑着颔首,将那点白色的东西弄在了信鸽的身上。
仿照笔迹,南宫寒夜和月净林皆是不在行,唯有黛玉可一试。
这林府里的东西可谓是样样齐全,加之黛玉也素喜书法,文房四宝更是随处所见。
黛玉巧笑嫣然,将宣纸铺在一张油漆已剥落的桌子上。凝眸,素手轻扬,浅浅的沾了沾墨汁,便将那笔尖往纸张上一点,力道或是渐重或是渐轻,一举一动流畅优雅,不一会儿,便是仿好了月静宁的字体。
凑上来看了看,月净林道:“玉儿写的和月静宁的当真是没什么两样,只是也有些微的差别。月静宁的笔迹处处透露着骄纵,而玉儿的却是隐隐带着婉约清雅。”
黛玉轻笑不语,将那信封绑好。
把信鸽放飞,三个人也不怎么着急,毕竟人也不会这么快就飞了。
“黛儿,我和月净林去,你就莫要去了。”南宫寒夜略带霸道的说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黛玉,就怕黛玉不同意。
果然,黛玉颦眉,道:“为何?”清凌凌的美眸淡然的看着南宫寒夜,里头的不容置疑情绪让南宫寒夜也恍惚觉得黛玉是应该去的。
“不为何!”南宫寒夜道。
黛玉的眸色淡然,唯有坚持之色:“不,我要去。”语毕,娇俏的撅起了嘴,小女儿的妩媚自然的流露出来。
月净林还是容不得黛玉受委屈,但他这次也声援南宫寒夜,柔声的哄劝黛玉,温润的星眸灿如星辰:“玉儿,还不晓得那贼人的容身之处在哪,若是很远,岂不是让玉儿又奔波了玉儿一介弱女子,怎能连日奔波!玉儿且放下心来,由我们两个去便好。”
孰料黛玉听了月净林的话,虽知是好意,却只觉得心中恼怒,她泫然欲泣,璀璨的水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你们两个只道女儿家是娇弱的,却不知女儿家也有傲骨!”黛玉理解错了月净林的意思,还以为他们两个推三阻四只因看不起女子。
月净林和南宫寒夜见黛玉如此,忙道:“玉儿莫气,我们失言了。”尤其是月净林,更是恨自个儿说错了话。
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黛玉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必须去。”倔强的很呢。
南宫寒夜无奈的道:“好,黛儿也去。”语气中柔情一片。若宫中的其他人见了,肯定要啧啧称奇。
灵儿似乎一直在旁边津津有味的听着三个人的对话,方才见黛玉似是要啜泣,可不乐意了,她蹿到了黛玉的身上,恼怒的冲着月净林和南宫寒夜叫唤着。
“你捣什么乱!”月净林无语的对灵儿说道。
用纤细的爪子划拉了一下自个儿身上的绒毛,灵儿想了想,尔后吐出来了两颗金丹,一双晶亮亮的圆眼睛望着黛玉,尽是期盼。
月净林好似知道这金丹是什么宝贝,连忙从灵儿的爪子上拿了起来,又是端出来了一盏水,把金丹放入水中,不一会儿便化作一股雾气融了进去。
“玉儿,吃了吧。”月净林殷勤的把那盏水给黛玉端了去。温柔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黛玉却也不犹豫,只是接过来,小口的抿了抿水,只觉得这水不像普通的水那样平淡无味,而是带了甜甜的味道,不过是清香的甘甜。
这几天丞相府、林府、皇宫,像从马灯似的一直换,黛玉说不累那也是假的,毕竟平日里的娇弱身子还放在那里,可是喝了那杯水后,全身的疲倦一下子化为乌有,连带着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莫说是疲倦了,黛玉现在可是有精神的很呢。
“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是看着月净林的殷勤还是怕什么东西冲撞了黛玉,南宫寒夜冷着脸出声问着月净林。
“好东西。”寥寥三个字糊弄了事,月净林还懒得回答南宫寒夜,他们两个其实是心照不宣,表面上看来还很好,心里都在各自较着劲。
黛玉出面打圆场道:“行了,若再这么拖下去,恐怕什么线索也追不到了。”盈盈水眸满是嫣然笑意:“都走吧,我现在可是精神的很呢。”
两个人宠溺的对黛玉笑着,一左一右护在黛玉两旁,出了林府之后,就将灵儿放在了地上。
灵儿在地上嗅了嗅,机敏的尖耳朵竖起来,她迈开四肢,往前跑去,如一道疾风,不过是跑跑停停。
南宫寒夜、月净林和黛玉三人就在后面优哉游哉的跟着,看起来倒是滑稽的很。
最终灵儿在一处很是静谧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有一个不显眼的小宅子。
南宫寒夜和月净林使了个眼色,传音给暗卫,让他保护好黛玉,这才走了进去,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是凡间,虽然法力不能过多的使用,且譬如解毒术什么的,在凡间不可以使用,但是黛玉绝对可以用法力来自保。
“玉儿|黛儿,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吧。”几乎是同时,南宫寒夜和月净林对黛玉嘱咐道。
淡然的笑了笑,黛玉终于不再执拗,只是在外头儿等着。
南宫寒夜和月净林悄无声息的进了宅子里。
那宅子倒是简单的很,里面没有过多的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的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紧接着猛然的冲了进去。
没错,三个人没有寻找错地方,那只雪白的信鸽就在窗户上站着。
那个男人正神情慌乱的往外走着,到了门边,却只见两个人冲了进去,自然是被吓了一跳,神情更为慌乱,但很快却是镇定了下来,不过也仅仅是表面上镇静下来了而已。
“不知两位来这里作何。”那个男人的脸十分的冷,语气也很是不好。
“月静宁,史湘云。”南宫寒夜也不说别的,只是悠悠然的抛下来了这两句话。
拧眉不语,月净林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他感到那个男人看向南宫寒夜的时候目光里有着害怕和普通人对于九五至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敬仰,而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种害怕和敬仰就相对来言减少了很多,难道他知道南宫寒夜的身份么?
男人更加慌乱了,他定定的站在了那里,想到前几日所听到的话语,想跑,可是像被胶水黏住似的,只觉得脚沉重的很,怎么提都提不起来,更不要说迈开步子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男人佯装着镇定,可是左躲右闪的目光出卖了他。
月净林冷哼一声,道:“不知道好办。”月净林什么也不说,只是往地上摔了一叠信,紧接着丝毫不给那个人反应的时间,便冷冷的问道:“你是谁的人?”语气不屑的很,似乎料定了那个人肯定是会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