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天门不见屋子里有回应,担心宇文慕出事的小易,刚想用大力将房门撞开,却听到屋子里爆发出一声大喝:
“走开!别来烦我!”
师傅……师傅怎么可以这样……
这真是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好心赚了驴肝肺呐!
洛小易那个委屈啊,眼泪顿时自睫毛上扑簌簌滚落。
“小易……”原本不知道跑到哪里疯去的天狐妖王,此时忽然出现在小易的身边,见小易孤零零站在院子里落泪,不由心中有些不忍,上前扯了扯小易的袍袖。
“那死冰坨子你别理他……”
“走开!别来烦我!”
小易一把甩来吱吱,泪眼婆娑地冲回自己的屋子,哐得一声将房门从里边踢上。
天狐妖王有些傻眼,蹲到墙角,手指抠着墙缝,不由又是委屈又是愤懑。
干吗啊干吗啊,冰坨子不是玩艺,该我什么事啊?干吗对我发脾气……干吗把我关在门外……
话说从发现小易可以用引力术,引动弱水成幕,天狐妖王也很是纳闷。他这大半天离开小易,就是跑到弱水深渊那里,想着像小易一样用引力术引动弱水,可惜屡屡失败。
越是失败越是不甘,越是不甘,越是气急败坏,在弱水边对着弱水深渊又是扔巨石,又是刮旋风,可就是无法将弱水弄出弱水水面。
天狐妖王的瞎折腾,搞得躲藏在峭壁山洞里的夜孙鸟好半天纳闷,心想妖王老大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易……外面好冷……”
听屋子里没有动静,天狐轻轻推开房门,一双猴眼往屋子里谨慎地看了看。如今这洛小易在他眼里已经有了几分神秘感,他可不敢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
“……吱吱,对不起……”
黑暗里,小易趴在床上,肩背一耸一耸的,似乎还在哽咽,还在委屈。
“没事没事。”
听小易向自己道歉,天狐愣了愣,继而一种很窝心很舒服的感觉浮上心头。
一双雪亮的眼目,微微眯起,流露出无边狐媚之态,忽然上前一个翻身跃进床里,跟小易一样趴在床上,对小易的那句道歉,回味了又回味,自感其妙无穷,竟不由自主在床上翻了个跟头,嘴中傻兮兮地呵呵笑出声来。
“吱吱,师傅受伤了……”
小易虽然委屈难过,可到底放心不下宇文慕。
她有种感觉,冤家师傅这次只怕伤的不轻。
“咳……”
干吗这么关心死冰坨子?那家伙有什么好……
仿佛吃了个甜枣之后,又挨了人家一巴掌,天狐的兴奋劲顿时被洛小易这句发自内心对宇文慕的关心之语给打击得无影无踪。
“放心,那家伙死不了。”
吱吱嘎嘎将口中的牙挨个磨了一遍后,天狐恶狠狠地将自个摔倒在床上,大字形手脚摊开,正吃着莫名飞醋,呼呼喘粗气,忽然嗅到小易身上散发出的迷离香气。
眼中弧光一闪,身子一翻,顿时手脚并用趴在小易身上。脑袋噌了噌小易柔软凉滑的一头秀发,偷偷亲了亲小易细腻光滑的脖颈,嗓子眼里甚至发出几声类似于呻—之类龌龊的声音。
“不行,我得去看看……”
小易一门心事都牵挂在宇文慕身上,没有察觉天狐妖王的小动作,呼得一声自床榻上蹦了起来。
她这一弹跳起身,直接将后背上爬着的那个龌龊家伙给震飞,吧唧一声,摔死狗一般摔在地上。
“……小易……你个死丫头……”
好半天天狐妖王才省过神来,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背呢,每次偷香窃玉都得受伤吃亏……
知道小易去了宇文慕的房前,天狐一颗受伤的心,仿佛被百爪挠过,又痒又疼,恨恨地又磨了一遍牙,到底有些放不下洛小易,怕小易真触怒了那个冰坨子,刚想自地上爬起来,耳边却听到小易柔媚温婉的声音。
“师傅,你开开门,小易不放心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走开!”
“师傅你别这样,你开开门好吗?你要再不开门……我就……我就冲进去了!”
“好!不怕死……你就进来!”
一声暴喝,只听轰得一声巨响,也不知道小易动手撞开了门,还是宇文慕自动打开了房门。
天狐却清楚地知道宇文慕此时正在暴怒之中。赶紧自地上弹跳而起,还未等出了厢房的门,却听到一声声唔唔的挣扎,甚至有衣衫撕破的声音传来。
“住手!宇文慕!你在干什么?”
眼前的一幕顿让天狐妖王大吃一惊!
只见洞开的房门内,宇文慕发丝飞舞,双目发着骇人的红芒,正一手固定着小易的脑袋,仿佛要将小易揉碎了一般,恨恨地亲吻,另一只手,竟在撕扯小易身上的衣衫!
听到天狐妖王的叫喊,那双血红的眼睛猛然扫向天狐妖王,那目光中的狰狞狠戾,以及周身散发出的阴森恐怖的滔天魔焰,就是天狐妖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坏了!这家伙似乎被魔物侵袭神志不清了!
天狐妖王心中暗叫不好,刚要上前去将洛小易抢出来,却被魔性发作的宇文慕口中一剑飞出直指咽喉。
宇文慕神志虽失,但功法未废,口中祭出的飞剑,更是拥有剑灵的上品法宝,不用宇文慕操纵,就对天狐妖王发起凛冽的进攻。
趁着天狐被飞剑纠缠的瞬息之间,宇文慕忽然抱着小易旋起一股狂风撕裂虚空而去。
阵阵闪电霹雳,随着宇文慕的发狂离去,在蜀山上空掀起一片片轰隆隆的雷鸣,山下的密林枝叶,在雨滴的吹打中,发出啪啪之声。
深夜中的蜀山,除了雷电之声外,就只剩下哗哗的雨水拍打大地的声响,这声响密集而磅礴。
风雨中隐约传来的几声凄厉的呜咽,似乎想要抵抗这天威一般。
只不过,换来的,却是更加磅礴的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