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碧天静，秋事促西风。寒声隐地初听，中夜入梧桐。
起瞰高城回望，寥落关河千里，一醉与君同，丝样秋意冷颤，如此哀愁为谁愁？|
——尘埃只惹红尘，却负尽了天下——
“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欠了朕还要朕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看着你笑得那么开心？”楚夜冥看到这样的红鸾似乎是一惊，然后唇边笑意渗入无穷的冰冷，“你当朕是圣人吗？朕做不到看着你那么幸福，然后自己却在这里受苦。”
“你受苦？你受何苦？天子之位俯瞰天下，权利在手，美人在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天下美女任你挑选，你有何苦受？”红鸾嘴角的微笑有丝丝嘲讽，仿佛楚夜冥说的是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权利在手，美人在怀……呵，这下他统统不想要，他想要的只有一人，只可惜那样却想着嫁给他人。
他靠近红鸾，手轻轻抚上红鸾的脸颊，轻柔的声音在红鸾的耳边响起，似乎是轻轻擦过红鸾的皮肤，“……鸾儿，我早就和你说过，除了你就算把整个天下给我我也不会要，可是你却要嫁给姬无殇，你让我情何以堪。”
“呵，嫁给姬将军，你知道我为何嫁给姬将军吗？”红鸾猛地推开楚夜冥，唇边的微笑淡淡的，仿佛淡到没有，“新底登基，朝政动荡，你以为单凭母后娘家的势力就可以扶持稳你的皇位吗？”
楚夜冥怔住，他看着红鸾手猛地一颤，一双黑眸仿佛不可置信的看着红鸾，“……你的意思是你嫁给姬无殇……是为了帮我巩固政权，而不是真正的爱上了姬无殇。”
红鸾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地上孤零零的金簪淡淡一笑，然后抬头看着楚夜冥，“我的冥儿不会看不懂我的用心，他不会像你那样对我，他更不会丧尽天良到去伤害养他到大的父母！所以，皇上，这一切还有什么只得提起的，如今你也是大楚的皇帝，而我是大楚的长公主，不久之后，我还会嫁给……”
“闭嘴！”楚夜冥猛地凑近红鸾，修长的手指揽住红鸾的脖颈，削薄的唇离红鸾很近，“不要讲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只是问你，你爱的到底是谁？”
大殿内似乎一下安静了下来，楚夜冥漆黑的眼珠紧紧地看着红鸾，揽住红鸾脖颈的手微微僵硬。
红鸾看着楚夜冥，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似乎是在决定什么似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楚夜冥，樱唇轻轻一动，似乎现在她说的话可以决定楚夜冥的生死，“……我爱的是你。”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停住，楚夜冥的表情猛地僵住，他缓缓放开了红鸾，然后背对着红鸾，仿佛有丝丝的笑意自他的胸口闷声而出。
“……所以，我可以说我们是在互相折磨吗？”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竟然有了一丝颤抖。
“……我以为你会懂。”红鸾看着楚夜冥，茶色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她唇角的微笑竟然有了丝丝冷意。
楚夜冥回头看着红鸾大笑，苍白的脸泛着丝丝红晕，眼睛仿佛笑出了眼泪，“……我会懂？我只是知道鸾儿从来不会骗我，我只是知道鸾儿说过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只是知道鸾儿说过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看别的男人！”
他慢慢走到红鸾的面前，纤长的手指抬起红鸾的下巴。红鸾脸色苍白得恍若透明，那样的苍白是用任何胭脂都无法掩盖的虚弱。
他轻轻地低头，唇似乎就要吻在红鸾的唇上，温热的呼吸离红鸾越来越近。
红鸾看着楚夜冥，手紧紧在身旁收紧，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事情的发生，浓密的睫毛颤抖。
他吻上了她，没有了粗暴，没有了冷漠，他仿佛包容了全世界的温柔在吻红鸾，那样温柔的吻让红鸾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可是，她不能迷惑，她必须要查清一切的事实，而查清这些事实必须要获得楚夜冥的相信，纵使他的吻再怎么让她迷失，她都不可以再迷失自己。
她这样告诉自己，手狠狠掐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