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铜台今莫问,流云浮水,歌舞西陵近。
寒声隐地初听,中夜入梧桐。起瞰高城回望,寥落关河千里,一醉与君同。
大楚街道上的人繁荣昌盛,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街道缓慢向前驶去,马车里楚文帝和兮贵妃看着窗外繁荣的街道心中也是略有所感。
兮贵妃淡淡一笑看着一旁的楚文帝说道:“当年先皇平定江山,可我大楚却仍不是富庶之地,现在看看陛下十年统治,大楚的国威是一年比一年厉害,已经代替前朝成为中原真正的霸主。”
“呵,这些不过都是虚景,如果朕真的统治得到,那为什么边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的状况?!骚动!难道真的是吃饱了撑的,还是不满意朕的统治?!楚文帝的脸色一提及此事就有深深的怒色,手紧紧在身侧握成拳头。
窗外小商的贩卖叫喊声响彻整个街道,繁荣昌盛的街道确实可以看出统治者的用心,每个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兮贵妃听了楚文帝的话淡淡一笑,伸手握住楚文帝握紧的双手说道:“你真的想多了!臣妾还未曾进宫的时候便在民间听到百姓讨论陛下的大举,称在陛下是千古难得一见的明君,这样的陛下怎么会让天下百姓不满呢?!
随后,兮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沉光,素手依旧紧紧握住楚文帝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外面的街道,然后轻轻说道:“陛下你看,楚都的百姓幸福安康,就算边疆闹事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听闻兮贵妃的话,楚文帝反握住兮贵妃的手淡淡一笑,有丝丝感叹地说道:“兮儿,幸好有你在朕的身边,可是你想想,天高皇帝远,边疆的事又有谁能知道,朕知道不过是一点点而已。”
“陛下想多了,依臣妾看来边疆闹事来得诡异,陛下最近是不是惹到谁所以边疆才会那么不平静,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陛下真的没印象吗?”兮贵妃看着楚文帝淡淡一笑,手紧紧握住楚文帝的手,眼中却满是担忧地看着他。
无风不起浪么?
楚文帝冰冷一笑,冰冷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脑海里忽然想到那个红衣男子,一身邪魅的红衣,张扬狂放的美丽和极致炫目的魅力,仿佛可以照亮黑暗的夜空,墨发纷乱地飞舞,有丝丝诡异和惊心动魄的美丽萦绕在他的周围。
是他吗?楚文帝猛然想到那晚的曳魑,思绪有丝丝紊乱不堪。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楚文帝伸手抱住兮贵妃,另一只手撩起帘子看着马车外驾车的寇公公言道:“怎么回事,忽然停什么车!”
寇公公立马低下头拱手说道:“陛下赎罪,是一个小孩忽然挡在奴才的马车前,奴才才会忽然停车。”
楚文帝听后眉头一皱,向马车的前方看去,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站在马车的前方,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正紧紧地看着他,然后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他说道:“有一个红衣公子告诉我,他在醉仙楼等你,让你去找他。”
说罢,那个小孩立马跑开了,小小的身影顿时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醉仙楼么?楚文帝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那座楚都最别致的酒楼,嘴角的笑容有丝丝冰冷的精致。
“兮儿,你和寇公公先去墨兄的家里吧,朕随后就到。”楚文帝撩开帘子,对着马车里的兮贵妃说道。
“陛下,你……?”兮贵妃闻言淡淡一皱眉,然后轻声说道:“陛下去吧,臣妾会和寇公公先去的。”她的话里有丝丝担忧,看着楚文帝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也放下帘子让寇公公向前驶去。
马车和楚文帝在路口分道扬镳,楚文帝慢慢走进了酒楼。
醉仙楼是楚都最大的酒楼。
楚文帝慢慢走了进去,走进店内,移眸环顾,底楼已经坐满了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忽然店里小二迎了上来,脸上是亘古不变的谄媚的微笑,“客官,里面请,不知客观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是要楼上还是楼下?”楚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在下是来赴约的,难道没人跟你提及吗?”
闻此言小二的脸色顿时一变,由本来谄媚的微笑换上恭敬的微笑,对着楚文帝拱手道:“楚公子楼上请,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
楚文帝见状,缓缓跟着小二走上了二楼,二楼环境则更为幽静,冷夜幽幽,秋灯未灭,风卷了玉帘金钩琳琅作响,紫金百合鼎中烟光袅袅,一缕沉香绕梁而上。
小二将楚文帝领到二楼一个房间,低头恭敬地说道:“楚公子请进吧,我家主人就在里面。”说罢,他便转身离开,留下楚文帝一人。
楚文帝缓缓推开门,华丽的屋子檀香簌簌飘浮到房梁,淡淡沉香仿佛韶华轻逝般轻软易碎,屋里华丽景致,仿佛是全世界最豪华的屋子,真不愧为是楚都最大的酒楼。
“你来了吗?”屋里忽然传出一道慵懒邪魅的声音,淡淡沙哑淡淡的低沉,带有致命的魅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在下都已经进来了。”楚文帝冷冷一笑,走到曳魑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这个比女子还要美丽妖娆的男子,却是恨得牙痒痒。
……曳魑闻言淡淡一笑,伸手拿起茶壶将泡好的雨前龙井倒进楚文帝面前的茶杯,暖香四溢于房内,混合着淡淡的茶香,清香自然,风透过金钩琳琅铃铛作响,倒也是残隐破碎,尤为心伤。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楚文帝看着曳魑倒进杯中的茶水淡淡说道。“不急,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皇宫中到鲜少可以尝到,阁下可要好好尝尝。”曳魑迷离一笑,拿起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像是不甚满意。
上好的雨前龙井连皇宫都鲜少尝到吗?楚文帝的眉头猛地一皱,眼眸中有丝丝冰冷。曳魑你究竟是不知道朕的身份,还是故意来嘲笑朕?!
大手拿起茶杯放在鼻下轻闻,还未下咽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仿佛可以凝神,让人渐渐安静下来,不去记住那些不快乐的事情。
“陛下认为此茶如何?”曳魑邪魅一笑,端起茶杯再添一杯茶到楚文帝的茶杯里,“此茶是草民派人从山间即使采摘,都是些嫩芽,恐怕不入陛下的眼中,还请陛下见谅。”
不入眼吗?楚文帝冷冷一笑,似乎有丝丝不可无视的冷凝,“阁下这是何话,如此好茶招待,朕岂会不满意,朕,满意得很。”
曳魑淡淡一笑,缓缓坐起身,墨发随着他的动作轻动流淌到身侧,如同流动的布帛般轻柔,“陛下满意就好,不然草民所求害怕陛下不答应。”
“哦,阁下都已经如此神通广大了,如此上品的雨前龙井和琉璃瓦茶杯,还有什么是阁下办不到的,要阁下来求朕?”楚文帝淡淡一笑,轻轻将琉璃瓦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琉璃瓦是宫中极品,只有皇室中人和皇亲国戚才可以享用到。曳魑,你是告诉朕,你的势力已经大到和皇室中人有关系了吗?你还真是让朕惊讶!
“此事非陛下做不可。”曳魑冰冷一笑,看着楚文帝说道:“草民要陛下帮忙杀了墨云飞如何?”
楚文帝猛地一愣,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嗤笑地看着曳魑说道:“真是好笑,你倒是凭什么让朕帮你杀了墨兄,你当你是什么?!你是不是太抬举你自己了?!”
“陛下此言差矣,草民当然什么都不是,但是陛下的江山呢?陛下的宏图大志你呢!”曳魑淡淡一笑,看着楚夜冥忽变的脸色,仿佛是抓住了楚文帝的把柄,“难道你不在意你楚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还是不在意你的付出?”
楚文帝的脸色一僵,看着曳魑诡异的笑容,有丝丝了然在心底散开,手紧紧抓住曳魑的领口,“边疆的那些事是你闹的?!你疯了吗?那可是活生生的认命!不是你可以随意想要抹掉抹掉就抹掉的!那些人有家人有父母,难道你就没有吗?!难道你就怜悯之心吗?!”
“怜悯之心?哈哈哈……真是好笑,和我谈怜悯之心?”曳魑仰天大笑,看着楚文帝心中有丝丝冰冷的嘲讽,“什么都可以和我谈,就是别和我谈怜悯之心,我曳魑有什么都行,就是不会怜悯之心!”
“帮不帮我随便你!如果你想到你的江山破灭,看着你的子民受苦,看着整个天下为了你而受苦,我不介意让你看到,我曳魑这辈子沾染得最多的就是血,就算全世界的人死光光我也不会在意,反而是你,你牵过得太多了,你的江山,你的子民,你的妻子,还有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牵过的,只要一样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好好考虑,我曳魑从来不会逼人!”曳魑一掌打开楚文帝,抚平自己的领口然后走了出去,看都没有看楚文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