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后不久,那三名黑衣人便寻了过来。
“你们看!”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指着地面上一块块破碎的布帛。
“这布帛好像是方才救走冷心那人衣服上撕下的。”另一名黑衣男子道。
“难道他们遇到伏击,被人抓走了?”几名男子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因为冷心和夜曼殊都处在昏迷中,所以这几人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这里有血迹!”一名男子指着方才夜曼殊因为受不了美色所迷而滴落在地面的点点血迹。
“难道他们知道了这事,抢在我们之前劫走了冷心?要是那个东西落在他们手里就遭了,我们得赶紧回去禀报!”一名男子紧张的道。
三名男子对视一眼,点点头,飞掠而去。
月色越来越亮,又渐渐转暗,黑夜渐渐隐退,就在天将明未明之时,夜曼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揉揉自己的pp,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pp很痛,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一样。
处于迷糊状态中的夜曼殊,抬帘往四处望了望,这一望之下,她顿时傻了眼:头顶,左右两方都是树木繁茂的枝叶,而她,正平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夜曼殊忽的一下坐起身来,一脸的困惑,昨晚,她不是和男子恶斗吗?怎么就跑到树上来了?还有那个冷心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里,夜曼殊赶紧往藏着冷心的大树上飞去。
“呼——还好!”她吁出一口气,看着一脸苍白憔悴,躺在树枝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冷心。
夜曼殊低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和满身血迹斑斑的冷心,打横抱着他,飞快的朝城里而去。
夜曼殊脚不沾地的御风而行,若是有人看见她现在使用的功法,只怕是要大吃一惊,不借外物,凌空御风,这不是人间界该有的功法。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夜曼殊便回到了自己刚买下的宅子里。
她把冷心安置在床上,换了一身衣服,便着手给冷心包扎伤口。
夜曼殊解开冷心的腰带,轻轻拨开他的衣服。
“咝——”夜曼殊看着冷心胸口的伤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左胸上,一条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她轻轻的,一点一点的退下冷心的衣服,但是有些地方,因为伤口深,再加上血液凝固,衣服和皮肉粘在了一起,饶是夜曼殊小心翼翼的,还是不免把伤口撕裂。
夜曼殊拧了一块帕子,小心把冷心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又拿来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再轻轻的缠上布带。一切弄好之后,冷心还没有醒过来,夜曼殊担心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火烧身。“算了,人都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曼殊站起身,为冷心煎药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夜曼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的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床上,冷心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看样子还没有苏醒过来。
夜曼殊坐到床头,右手端着药汁,左手往冷心鼻子处探去,似是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就在她的手将要靠近冷心的鼻子处时,冷心突然睁开眼睛,闪电出手,扣住夜曼殊的左手腕,经他这一折腾,夜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去,而她右手上瓷碗里滚烫的药汁泼洒而出,洒在了她的手腕上,冷心的伤口上。
“咳咳……放手……”夜曼殊整张脸,因为窒息而略显潮红。
冷心先是怔了一下,在看清夜曼殊的脸之后,马上松开了自己的手。
“咳咳……”夜曼殊深深呼吸了一下,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一准揍他个鼻青脸肿,居然敢掐她!“你这人戒心怎么这么强?你看!”夜曼殊烫得通红的手,指了指冷心胸前已经浸出鲜血的布带,“伤口都裂开了,我可是弄了好半个时辰才弄好的!你倒好,还不用一分钟的时间,就把我的劳动成果毁成这样!”夜曼殊不满的瞪了冷心一眼。
冷心错愕的看着夜曼殊,看着她拧着一张脸,脸上些许怒容,不知是气他毁坏了她的劳动成果,还是气他弄伤了自己?还有那个“一分钟”是什么意思?
“这么看着我干嘛?”夜曼殊感觉到冷心一直盯着她不放的目光,一手为冷心包扎,一边抬眸看了看冷心。她的目光纯澈而清亮,仿佛深山中那一泓清泉。
冷心被这目光晃得呆了呆,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浮起一层微薄的红晕,旋即掉开头去,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个男子,他竟然觉得这一瞬,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潜进了他尘封已久的内心,温暖而令人眷念。
夜曼殊看了看他微微变色的脸和不自然的神情,笑了笑,道,“你不要感激我,我只是一时高兴才救你的。”
冷心本来泛起点点暖意的内心,又咻的一下凉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白白的领你这份人情的。”
夜曼殊此时已包扎好了伤口,她看看浸了药汁的被子,起身到屏风后的木柜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薄被替冷心换上,“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弄点吃的就来。”
“你的手?”冷心看着夜曼殊被烫得通红的手,语带愧疚的问道。
“不碍事的,一点小伤,敷点药就没事了。”夜曼殊微微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谢谢你!”就在夜曼殊的脚刚跨出门槛时,冷心的声音传来。
夜曼殊朝冷心点了下头,带上房门。
夜曼殊走后,冷心抬眸打量着这间房子,屋子的摆设极其简单。
他的头顶,挂着一层粉红色的沙制帷幔,两边用银制的挂钩勾住,挂钩上坠着蝴蝶流苏,房间左边,靠近窗户的白玉石桌上,一株兰花静悄悄的绽放,幽幽的兰香散发而出,左边被屏风遮住,不知道后面有何摆设。
冷心皱了皱眉头,这怎么看都像是女子的闺房,到处都透出一股女儿家的气息,就连他身上盖的被子,隐隐约约间,都有那种属于女子特有的芬芳透出。
多少年了?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包扎伤口,第一次有人为他温柔的盖上被子,第一次有人这么亲近他。犹记得曾几何时,他无数次的徘徊在死亡边缘,挣扎在满是泥泞的大雨中,多少次他从睡梦中惊醒,午夜梦回,孤单的一个人独立窗前……他忍辱偷身这么多年,只为查出父母遇害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