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曼殊的心,因为凤千烨的这番话不自觉的震了震,她内心困惑,她感觉得到凤千烨的浓浓情意,尤其从他那紧张的双手上,她明白,凤千烨爱她不假。但是,她还不确定事情是否如凤千烨所说,她不能如此轻易的便相信他,对于这件事,或许该问问夜岚风。
夜曼殊心中注意已定,她淡淡的道:“你容我再想想。”
凤千烨一听这话有戏,心中异常高兴,但高兴也仅仅只是一瞬,他既期盼她爱上他,却又不希望她会爱上他,爱得越深,只怕到最后,伤得越重,他矛盾、他痛苦、他彷徨、他无奈……却又不得不遵从这样的宿命。
他紧紧的拥住夜曼殊,到了那一日,她一定会恨他,那么就让他自私的贪恋一下现在的美好吧。
夜曼殊回到将军府,夜岚风已经在大厅里等着她了。
“爹,”夜曼殊甜甜的叫了一声,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幅度,她就知道小雨先回府,肯定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夜岚风了。
“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岚风一直在为和亲这事担忧,听到小雨的话,心中更加的不安。
“爹,你别急,你认识琉璃国长共公主吗?”夜曼殊端着茶,喝了一口。
“长公主?哪个长公主?”夜岚风紧张的问。
“就是凤千烨的娘呀,你认识吗?”夜曼殊看到夜岚风紧张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夜岚风沉吟半晌,他认识的琉璃国长公主,只有一个人,难道那人就是凤千烨的娘亲?如果真是这样,他绝对不能让她的女儿嫁给凤千烨。
“爹,”夜曼殊看见夜岚风半天也不说话,索性的道:“凤千烨说,他爹是琉璃国上将军。”
夜岚风听闻此言,霍的抬头,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爹是死在战场上。”夜曼殊瞟了瞟夜岚风。
“殊儿,以后离凤千烨远一点。”
“爹,你有什么事瞒着殊儿吗?”
“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这几天你不要外出了,乖乖的呆在府里。”
夜曼殊看着夜岚风凝重的神情,心情也沉重起来。
行馆中——
“千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凤惜云躺在贵妃椅上,慵懒的开口。
“她说容她考虑一下。”凤千烨无奈的看向凤惜云,他是多么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嗯,娘叫你告诉她的话,你都说了吗?”凤惜云此时才懒懒的眯开眼睛。
“说了。”
“若是我猜得不错,那丫头应该会去问夜岚风,而夜岚风一定不会让她接近你。明天,你直接到将军府去找夜曼殊,若是夜岚风不让你进府,你就一直在那里等,什么时候接到了娘的命令,什么时候再回来。”凤惜云说罢,朝凤千烨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是,孩儿告退。”凤千烨退出屋子,那星光摇曳的瞳眸中,忧伤越来越浓。
第二天,凤千烨遵照凤惜云的指示,晌午刚过,就到将军府去了。而夜曼殊这次终于乖乖的听了她爹的话,呆在家里。
“小姐,你又怎么了?”小雨撅着嘴,不解的看向毛皮擦痒,如坐针毡的夜曼殊。
夜曼殊一早上都在府里晃来晃去,几乎没在一个地方安分的停留超过一盏茶功夫,她心不在焉,心神不宁,不是走路绊着了石头,就是一不小心挂到树枝,要么一脚踹翻花盆……
方才,她一不小心,真的是一不小心,假山上一块凸出的小山石,竟被她掰断了。夜曼殊看着手里的石块,悠长悠长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她的脑子里全是凤千烨的身影?她夜曼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花痴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比他好的男人她都见过,就像师傅那样的。
一想到师傅,夜曼殊便窝心的笑了笑,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一般一人物,那个她永远可望而不可既的的绝美男子,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梦,不过那也只是梦!
他是那么的出尘、圣洁,让她觉得,那样的他若是沾染上了世俗的感情,都是对他的亵渎,所以,她选择远远的看着他,默默的想念他。
是谁说,距离是一种忧伤的美?她并不觉得,在她的心里,这样的距离反而更好些。这样,她就不至于对那个谪仙般的人儿想入非非,她便能时刻保持着清醒,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
就在夜曼殊沉湎于这美好的念想中时,忽听远处传来夜岚风愤怒的声音,紧接着是关门声
夜曼殊狐疑的皱眉,他爹的脾气一向很好的,是谁惹得他这么生气?心中有所想,脚步便向大门那边走去了。
穿过弯弯曲曲的石子小道,夜曼殊刚转过一座小假山,夜岚风便迎面走了过来。
“爹,谁在外面啊?”夜曼殊看着她老爹一脸的不悦,心里更加好奇。
夜岚风揪着夜曼殊就往回走,沉声道:“一个疯子,被我打发走了,你陪爹下下棋?”
“啊?不会吧老爹?”夜曼殊抹了抹额上的汗,就她那棋技,怎一个惨字了得,每次都被她老爹杀得片甲不留。对她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陪他老爹下棋!夜曼殊在心里哀嚎,天啦,惨无人道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正因为这样,她完全忘了追问夜岚风口中的疯子到底是谁。
夜曼殊痛苦的陪着她老爹下棋,与他有着同样痛苦心情的某人,正极没形象的坐在将军府的大门外,时不时有人路过大门处,对某人指指点点。
于是乎,某男为了追求某女,竟至于不顾身份,蹲守大门的消息,便飞速的传开了。那些闲着无聊的人们,自发的,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前,近距离观摩某人的不雅痴情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