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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身世

物理学家牛顿在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过程中描述道:如果将一个长长的杠杆一端放在地球的下面,然后在另外一端稍微拨动一下,如果杠杆足够长的话,以四两拔千斤的作用力轻轻地按动一下,就能将地球撬起来。

这时候的惠兰就仅仅使用了四两的作用力。

王丽仿佛有一个同地球般同等的重量,她纹丝不动地坐着,并不为惠兰的话语所动。

“作为一个新人,做事的原则是多做事,少说话,别惹是生非。”这是雷青在带王丽时密授的经验。

虽然不想超之过急,但是也不想太浪费时间的惠兰就开始一语道出自己的要点。

“她工作挺积极,对我也挺好的。”想起来上次的那场源于科室内部纷争的风波,王丽心有余悸地说道。

职场上向来不随便外泄,尤其是面对群体之外的人时原则上是要恪守“攘外安内”的原则,否则往往是烽烟四起,最后烧得自己片甲不留地逃出来或是被里面的人扔出来。

王丽虽然没有上升到这种经验层次,但是她一向比较良好的职场记录也代表她的做事风格也是比较良好的。

显得有些失望的惠兰感觉没了下文,她开始拿出自己的三星手机玩起面板上面的文字游戏。想要缓和一下空气,也想换一种方式和王丽交流。

“王丽呀,也许你太懂事了,可能你觉得人人都挺好,可别人不一定觉得你很好。”

她开始运用一种刚从潘洋那里学到的挑拨离间方法。

“比如说菊青,她或许就并不觉得你很好。”惠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我不是很好,谁说的?”王丽显然被震动了,她从来没有如此想道,菊青或许会妒忌雷青对自己的照顾,但是并没有理由说自己工作上面会有什么问题的呀?她回溯了自己前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的。

菊青怎么会说自己的工作有问题出现呢,难道是上次她让自己做的报表统计工作没有及时地完成。

该不会吧?自己不是第二天就给她了吗?

王丽翻来覆去找不到理由,就以一种探寻的目光望着惠兰。

“哦,这个呀,是秘密,是人事的一种专利。”惠兰开始玩起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深沉,她可不想向王丽说自己是急中生智之后想起来的一种方法,目的自然是为了离间王丽和菊青之间的关系,以求达到自己想要从下面挤走菊青的目的。

从王丽脸上显出的那个有些被激怒的神情看来,自己的这一招还真的有些奏效了。

其实,惠兰今天到达图书馆是因为真有些事情,一是为了更好地了解高枫的信息工场,另外也是为了寻找一些做猎头的方法和技巧。毕竟报复菊青的事情还是小的,而怎么尽快完成上司潘洋交给自己的任务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如果要做一个好猎头的话,就首先让自己成为人才的知己,然后和他交朋友,最后成为他的导师。”

这曾经是一位猎头界著名人士在感悟生涯中说出的经验之谈。

惠兰从现在开始就希望能够成为人才的知己,也就是高枫的知己。所以,她专门请了半天假到图书馆来了解信息工场,以求了解高枫。

今天,她已经约好了和高枫来一场友好的两人会谈。

作为门外汉的惠兰要努力地接近信息业这个先进行业时,才发现自己的脑袋是多么的浅薄,她的脑细胞仿佛都被冻结了般,见到那些奇形怪状地信息文字时,就怎么都转不出意义来,所以她开始慨叹自己的无知,无能。转而更加佩服高枫的智慧和勇气了,她对他的感觉已经升华到无限佩服和崇拜的境地。

下午,两个人坐在一茶一坐里,感受到幽静淡雅的氛围,不知不觉地仿佛就生出一见如故的感觉。

这已经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了,所以感觉上都比较自然了些。

高枫因为最近通过沟通和不懈地努力已经基本摆平内患,所以也就不再急于想要跳槽。他心平气和地和惠兰聊起了家常,像对待他的姐姐一样。

因为了解逐渐相知,也许是这份相知,相处就使得他们开心和快活。

只记得吃完一碗的父亲感觉胃里十分不过瘾,就又不客气地连吃掉两碗。吃完之后,同来相亲的父亲,也就是高枫的爷爷重重地从桌子下踹了他一脚。当时,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今天的婚事肯定是完了,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馋相毕露的缘故。

没想到贤淑的丈母就看中了他连吃三大碗的劲头和一副铁板的身样,毫不咯噔地就应允了他的求婚。女儿从帘子后面偷偷地瞧见了他那张患天花遗留下的疤痕,不禁害怕地想回了这门婚事,可止不住母亲的左右劝说才勉强地点了头。

女儿嫁过来之后,才发现男家真的是家徒四壁,膝下除了还需要扶养的四个弟妹之外,家里就只剩下一头耕田用的老黄牛。早期的中国农村社会的避孕方法很是欠缺,所以在不太需要时,女人就怀孕,然后无奈地添丁,于是有了大女儿和二女儿。

大女儿像妈,二女儿像爸。因为一个大家庭里,人增多,房屋显窄,变得很拥挤,所以很快地分了家。独立后的小夫妻在村里妯娌和叔伯的眼中都憋足了劲。

父亲攒足力气到一块庄稼地里盖了一座房。刚开始时是茅草,后来自己砌砖换成两层楼的砖瓦平房。这在当时算是村子里少见的一处房屋,它位于一片田野的正中央,如同黑油油泥土海洋之中显现的一座孤独的小丘。后来,田野的虫鸣鸟语的美妙歌声吸引了村里比较要好的同龄年轻人来造房,于是就有了两座,三座,四座的新式楼房如雨后春笋般地耸立起来。

女人憋足了劲,生了家里的第三个娃,是个珍贵的男娃,可惜害了百日风,很快就夭折了。男娃在乡村里是囡囡价值的两倍。

常言道“娃是自家的,囡囡是帮人养的;娃是顶梁柱,囡囡是柱上花”。

死了男娃是件很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夫妇俩无奈抹干了眼泪,埋掉死娃之后,女人又开始了生男娃的梦。积蓄了两年的力气,女人总算生出了一个男娃。这个男娃就是高枫,他在乡村里还是蛮争气的。

高枫生来骨子弱,性格胆怯,唯一的优点就是学习上的成绩十分出众。

第二年,遇上了荒年,日子就更加艰难了。村子里许多人开始背井离乡,以乞讨为生,有的甚至病死他乡,尸骨无存,只留下无尽的伤痛给远方的亲人。

高枫的父亲是个手工活很巧的庄稼汉,除了地里的收成保证完成之外,还在外面兼打小工,这样才能保证家里嗷嗷待抚的孩子们都能尽量填饱肚子。

剩下的女娃没上过多少学,据说是上到小学就缀了学。父母考虑到反正迟早是别人家的,也不必如高枫一样地要求。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底子薄厚都是一样的。”这是一种传统乡村观点。

“乡村里女娃只要将来能生娃就行,其余都不重要,如果女人不生娃,就如母鸡不能生蛋是只能挨宰的命……”这又是另外一种十分普遍流行的认知。

家里只有最小的高枫去了学校,姐姐们都留在家里帮父母打点家事和农务。

因为家里有两个姐姐的缘故,高枫从小就没有做过太多的家事,也没有太受庄稼地的困扰,一心专心读书,希望将来为贫困的家庭带来一份温暖的阳光。

七十年代,中国的物资极其匮乏,高枫脑海里留下最难忘的记忆是:两个姐姐带着他早上六点钟就起床到镇上的肉店排队买猪肉的记忆。因为那时候买肉是需要用票的,一年里面也就由乡政府统一布置任务给村民养猪,然后再根据每头猪返回15斤肉票的政策发给每户人家为数不多的肉票。

因此,吃肉的机会是经久难忘,弥足珍贵的。

一般人家都是买肥肉的居多,瘦肉是赠品,最后才被卖出去的。一块肥肥的肉含在嘴里咀嚼吞咽很久,让嘴里都填满肉汁,这种感觉就像在天空神游飞翔般令人留恋忘咽。

有时高枫要花上半小时的时间,仅仅为了吃掉一块小小的肥肉。

高枫的二姐比较听话,依赖的性格使得父母在她成人之后都没有发现她是家里多余的人。直到有一天邻村的一个小伙喜欢上姑娘的贤惠之后,托人到家里提亲。

儿子最喜欢听风铃的声音,所以父亲就在卖豆腐途中带回各式各样的风铃给儿子,有香樟木的,青竹的,玻璃串的……

风铃挂满了儿子的小屋。每当微风吹来时,各种声音飘荡在风中,带给儿子贫瘠生活中唯一的欢乐。

儿子一天天长大了,该有个正式的名字,父亲想了想说这娃是生在家里那片枫叶林长成的时节,于是就在家姓后面加了个枫,名叫高枫。

说到这里之后,高枫对着惠兰说。

“是不是很枯燥,我的家庭,还有我的童年。”这时,他的内心生出几许苍然,也勃发了几许坚定的意志。

他一直是一个不断进取的男人,靠自己的努力,还有坚忍不拔的精神。

“一点都不枯燥,十分生动感人。”惠兰已经听得有些出了神,她由衷地说。

高枫为自己的低迷情绪感觉有些歉然,也许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他不应该一味地讲自己的故事,难免有些不好的感觉出现。不过,看起来惠兰并不是很介意他的这种失常表现,反而显得兴趣盎然地样子,所以就索性继续讲了下去。

后来,高枫没有辜负全家的期望,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这座城市的一所名牌大学,就读于信息专业,四年大学的艰苦学习生活不但锻炼了他独立生活的能力,也让他对信息业的浩瀚海洋产生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凭着勤奋,大学毕业之后的他获得了免考攻读硕士的机会。于是,他又在这座高山上继续以虔诚修行士的精神爬向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