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余经理又给高枫追加了一个发票打印功能。是帮助挂号处就诊发票信息能够急时地被打印出来。
功能的实现并不是很困难,只是因为是医院的一种专用打印机,所以需要修改底层的打印驱动程序。这个模块是一个核心系统接口改动程序,是对他实力的一个测试,算是余经理对于高枫在上次的说明会上的出色表现的一个“奖励”。
高枫觉得这个事情来得突然,但似乎又不奇怪。在实验室的实践经历告诉他:仿佛他又犯了什么事儿。一种事是而非的感觉,使得他小心翼翼地度过两三天。还好有两年的编程基础在那里,所以他完成任务是比较快的,直到调试到C的核心对象,然后,加入C++的外壳包装,很快一个完整的打印程序就形成了。
任务是被完成得出奇地快,但是就没有见到余经理脸上阴云散开时,所以,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的老板,直到他的脸上变得高兴起来。然后就开始请余经理检查任务。
当觉得高枫还不是一个完全的剃头时,余经理似乎就不在那么生气了,他打开了高枫所编写程序的界面,熟练地输入一些检测数字,然后推动运行按钮,程序驱动了打印机,约一分钟时间左右,打印机上面就吐出了挂号票的单子。
感觉到这个动作是如此连贯实效地被完成之后,余经理的带些专业色彩的,胖胖圆脸上堆起来一些笑容。他取下了打印机上的挂号发票,仔细地看了一下账票的外观,线条和颜色,订正了几个微小地缺陷之后,就放过了他。
这一次,高枫发现余经理脸上的晴雨表是多彩的。
门诊系统开发和维护任务实行了三个月之后,忙忙碌碌地高枫迎来了试用考核出结果时。
余经理对于高枫的技术能力的评定是良好,工作态度是认真,人际关系是一般,协同作业是良好,任务品质是优秀。
综合五个分值,他都算是过了这个鬼门关。
“你是三个月试用期结束之后转正的吗?感觉挺好吗?”惠兰打断高枫的话,询问着他。
不过,没想到,以为从此可以稍微松口气的高枫第二天就被蔡总召见了。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五月天。蔡总带着付小姐一起到了医院现场,脸色严肃。可能是最近总公司的老板所给予的压力太大,来这个城市已经两年的他还没能按照当初的发展计划达到总公司的要求。
公司的地址尚依附在中方这个名义上的母公司身旁,狭窄如陋室,手下的员工大都分配在公司的几个重要工作现场:医院,工商,银行和导航,虽说已经有五十多人,但是公司的凝聚力却显得非常薄弱。
这次到医院现场来视察,一是和医院上层有个良好的沟通,建立一个和谐的关系,另外还有一个是为了和现场的员工很好地进行一次谈话,能了解一些他们的想法,同时希望能发现一些优秀的人才。
肩负重任的蔡总显得神态凝重,人员谈话的顺序是由付小姐来安排的。
高枫是第三个被叫进会议室会谈的。
可能是前面的会谈进行得不是很顺利的原因,蔡总当时的神情非常严肃。
他按照会谈惯例询问着高枫的工作情况和感受。高枫如实地将自己的工作内容,在完成这些任务时所取得的收获描述给了坐在对面的蔡总。
那天,高枫恰好穿了一件蓝色背心,里面套一件的白色衬衫,是一副专业高水平的轻松打扮。
可能是受到感染的原因,蔡总那个黑色凝重的脸色显得暖色调了些。
“小高,你觉得这里的情况很好吗?感觉有什么困难吗?”当高枫说完之后,蔡总关切地询问着他。
“很好的,没有遇见什么困难。”本来每天要乘来回近三个小时公交的他,虽然偶尔也有些辛苦的感觉,医院现场的环境的确是比较嘈杂零乱。
可是,想到这个蔡总在面试时候的那种投缘,还有他很不小气地就为自己缴纳了教育费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说出这种看来是芝麻点般的困难。
这次会谈虽然仅仅只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不想使得高枫阳光般的笑容和坚定自信在蔡总内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入职三个月之后,高枫顺利地转了正。
接下来,余经理就开始了住院部系统的突击开发行动。即使是在之前的言谈之后,已经比较明确了住院部系统的开发是安排在七月份,但是因为现场和公司的高层沟通需要,住院部的开发时间又顺延一个月。
到八月份正式开始了系统需求定义。
红房子医院的住院部和门诊部相隔一个两里长的小街。路上熙熙攘攘地人群使得每天中午从开发室出来的这批人感受到一些轻松生活的热闹气息。
当高枫走到这条小街的感觉总像是回到了故乡小镇,他会想到自己的母亲,父亲和姐姐们。
“蔡总对你的面谈十分重要吗?他对你的印象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吗?”惠兰又一次打断高枫的话,询问着他。
她想知道蔡总为什么会看中高枫,因为这也是惠兰想要知道的关键,即高枫所具有的价值在哪里?
“嗯,是的,那次面谈就决定了我现在走的路。”高枫如此回答着惠兰。
面对高枫的回答,惠兰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在自己的笔记本首页记下了这次关键记录。
飘远的思绪好不容易被收回之后,高枫又不得不面对目前的境遇。
他的能力在门诊系统实践中得到了证明,余经理也随之给了他住院部系统两个比较重头的模块:入院登记和出院收费。开始将他作为项目组的重要人员来使用。
红房子入院处是在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由两间不到十八平方的小屋子构成,里面混凝土地面和白色漆墙组成的空间显得干净而空阔。
外面的是用来做入院登记的,病人家属通常会在这个地方来预约住院时间,然后等待通知可以住院时间。里面一间是入院统计管理室。这里的担当姓陈,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和蔼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工作通常是为了对入院处进行管理出数据报表用的依据。
从繁琐的业务需求的收集,提炼和修正开始,到规范的系统设计文档的做成,然后到更加需要细致的系统开发阶段。
每个阶段,高枫都为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希望和他进行需求交流的人是感觉愉快的,愿意配合他的工作的。
入院处的大妈薛医生总是让他帮助她做本来就不是很繁忙的事儿,只是为了留下他和她多说说话,为了能够听到他给她讲更信息化的,更专业的业务知识。
薛大妈有一个儿子,也正是计算机信息专业的。她私底下存有一个比较天真的愿望,就是从高枫这里免费多学到一点信息方面的知识。
虽然这个高枫现在仿佛变成了一个医科出身的,比自己还地道的医院“伪人才”,可以想见他的这种对于伪知识的理解和学习是她怎么都没有办法学到的。
源于一种好奇和佩服,薛大妈希望想尽办法从高枫这里学到一点关于信息业的高知识,虽然比较困难,但是也是为了弥补因为年龄的差距所带来的和儿子之间的代沟。
谁说薛大妈不是一个精明得拧不出水的女人。
高枫也并不是很反感她的这种想法,如果时间允许,他是尽可能地和薛大妈在一起做事情。
薛大妈是个热心的人,偶尔心血来潮时,她会询问高枫一些私生活方面的问题。
“小高,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想找个婆家了。”
虽然不太想谈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还不善于拒绝的高枫总会找到如下面般的借口来搪塞。
“有了一个女朋友,现在外地读书,过年时约好来看我的。”
大妈的脸色变了些,心中有些闷闷不乐。
“这个伙子,显然还是个不太会说话的种儿。”
于是,缄了口,讪讪地转身去到另一边。虽然不给人碰壁,但让人当面难堪也并非高枫的长处。只是没想到后来反而省了心,大妈再也不来热心地询问高枫的个人私事了。
薛大妈在入院处已经干了近二十年,是个有工龄的老员工,看着她每天重复着那么几件简单的事情,登记,收费,给出挂号单,做点简单的数字统计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