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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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春天的故事

袁纥部人的冬天,因为刘子源的到来,变得忙碌起来。

崔素虽然出生在北地,也是汉人的大户人家出来的,虽然针线活不是很熟,但教会这些女人们是足够了。从此袁纥部的女人们,除了生儿育女,挤羊奶外,多了一个针线的活,或许,过不多久,还要让她们学会织衣纺布?

再说还有那些打算带到洪城的女人,他们以后可是汉人的婆娘了,不学这些哪里行?

至于说袁纥部的男人们,只要是青壮,全部要出去采伐石头,要帮他们修城墙,他们能不上心吗?

当然,刘子源偶尔也会犒劳他们一下。干活累了,也会放着他们去打点猎。虽然是寒冬腊月,可总能碰上出来觅食的野兽啊。

而刘子源则会带着自己的老弟兄们,在北海厚达一两尺的冰块上,挖出个洞窟出来,找了些坚硬的小树枝,削成小箭,瞅着有鱼游过了,瞄准了就射出去,倒是让他们收获不少。

厚厚的冰层隔绝了外面的冷气,冰层之下却是另外一个世界,比冰面上暖和着呢。再说,北海的水可是世界上最清澈见底的湖之一,那里的鱼基本上很少有人去捕,还能不便肎他们。

这段时间天天牛肉羊肉,大家早就吃烦了啊。

袁纥部远远的望着,暗自诧异,自己住在这北海边上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啊。

当然对于习惯了抢掠的民族来说,还有许多他们想不通的呢。

不过,好在刘子源想着法儿给大家找事做,这个冬天大家过得很充实,很惬意。虽然,比以前有些累,甚至不少人的手因为干活都冻裂了。但大家都觉得值。

而且,刘子源的威望,无形中在袁纥部的族人们心中,日见高涨。

但是,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虽然北海之滨的冰冻期长达四五个月,但当大家发现北海上的冰渐渐消融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春天竟然已悄然来了。

大家开始忙碌着收拾东西,开始和自己的相好们一一惜别。虽然大家只是逢场作戏,老伙计们义务的帮袁纥部的男人们安慰了他们的女人,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相处那么久,总有些舍不得的嘛。

“什么,源哥你打算把我们留在这里,那怎么可以?”已经升为队正的陈小六一听刘子源只打算带着林小豪和李小虎回洪城,立即就跳了起来。望了望袁古丽那微微挺起的小腹,若有所指地说,“还有,源哥这一路上,指不定遇上什么坏人呢,总不能没有人保护吗?”

却不知林小豪立即就不满了,嚣张的指着陈小六:“陈小六,你的本领还是我教的呢,你以为就你行了啊。我们这些人全是吃干饭的?”

陈小六忙不迭地解释:“豪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陈小六嘴笨,却是越说越结巴。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李小虎不以为意的笑着说,“源哥早做了安排了,你以为没有你们保护,我们就没有人护着了吗。源哥早就让我找了两百个袁纥部的青壮了。留着你们照顾着这里的女人们,你们倒是赚大发了。”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争了,小六留下,派二十个人跟我们回去。其它的人也留下。不要以为留下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你们的任务大着呢。先生教的字都还记着吧,把这里的人都教会。我得空会来检查的。还有,这里还有许多女人的肚子还没有大起来,你们要加油啊。”

美国可是个移民国家,许多人刚移过去就以美国人自居,更何况袁纥部和汉人同是黄色人种,让他们都习惯于说汉话,识汉语,那不就是大中华圈子中的一员了?

刘子源们急着往南赶的时候,却不知道,整个东晋皇朝发生了无数的事件。

这个寒冷的天,使本就又冻又饿的老百姓们日子更过不下去了,而司马道子不但根本无视这些,反而为了牵制北府军,大力扩充乐属军,征粮征丁,扬州一州,哀鸿遍野,白骨森森。东晋皇朝眼看摇摇欲坠,只需要加一丁点力,就将彻底倾倒。

也有着对皇朝忠心耿耿的人,看不惯司马道子的作法,尤其是大臣王恭,一直受着司马道子的窝囊气,这回终于豁出去了。

望着刘裕意气风发的样子,王薛不禁大感开怀。自己当初顶着压力把女儿嫁给刘裕,而不是殷仲堪那厮的儿子,看样子是这辈子走得最成功的一步棋。

虽然北府军似乎仍在谢家的掌握之中,刘牢之和何谦也在分庭抗议,可谁曾想,刘裕扮猪吃老虎,早就笼络了自己的一干力量。

刘裕,是干大事的人啊,找个这样的女婿,王恭感觉太值了。

“贤婿,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辰时,我们正式在广陵兴兵,诛司马道子,扶皇上亲政。”临走的时候,王恭还不忘反复交待一句。

“岳父大人放心,虽然不敢说北府军都在小婿的掌握之中,但就这广陵的北府军来说,还是我说了算的。”刘裕毫不犹豫地说。

“刘牢之那里?”王恭仍有些不放心。

“岳父放心,小婿自有分寸的。”

王恭总算放心的离开,这会走起来,脚步也似乎轻快了不少。但掉转头的刘裕,却不经意露出一丝狠毒。

“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岳父大人,别怪我对你不住了。王真芝,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打算算计人家的父亲还希望人家不要让他失望,或许也只有刘裕这种枭雄才做得出来。

王恭熬了一个晚上,亲自炮制出了讨伐司马道子的檄文,直到三更时分方眯了一会。可是,才交四更,就迫不起的爬了起来,情绪说不出来的亢奋。急急的召唤着自己的家丁们:“快点,快点,动作都快点。不要误了时辰了。”

为了保持同将士们的高度一致,王恭给自己也背了把剑。不过这把剑能不能切断豆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可尽管这样,按深谙某主义的人说,其精神可嘉嘛。

匆匆往肚子里塞了东西,便急急的往北府军营赶,刚好赶上北府军上下正在点卯,忙在王恭的示意下,纷纷的肃立一旁。

刘牢之威武的缓步而入,一种掌控一切的上位者气势迎面而来,一看到王恭,却立即变得谦恭起来:“北府军三万精兵已全部集结,请王大人示意。”

“刘将军深明大义,助我举事,必为朝廷股肱之臣,刘将军放心,一旦事成,北府军将全部听命于将军,任何人都不得违令。”王恭虚虚的作了个揖,内心豪气更足了。明面上是刘牢之主事,暗地里却是自己的女婿。北府军可是经历了淝水之战的精兵强将,司马元显训练的那些纨绔之兵,怎可能是对手。

刘裕远远望着这两位惺惺相惜的样子,满含深意的望了眼刘毅,刘毅忙凑上前去小声道:“刘将军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诸位将士们,”王恭昂然步上高台,清了清爽子,扯足了声音喊道。

众将士面面相觑,心想,我们北府军点卯,这位王大人跑这里来说什么话。

“诸位,自司马道子窃居大权,不思精忠报国,反屡屡行那残害忠良、欺压百姓、不顾天下黎民生死,穷奢极欲,不但有负皇恩,亦祸害全天下百姓。此缭不除,天下难安。”

“杀了司马父子,归政皇上。”王恭带来的家兵们声嘶力竭的呼喊道。

众将士更是一脸狐疑,好好的打什么仗?司马道子不也是朝廷的人吗,为什么自己人要动枪动刀的?唉,听当兵吃粮的,只有听命令的份,当官的说往哪里打就往哪里打吧。

离着淝水之战才不过几年,将士们的血性犹在,听说要打仗,虽然不解,但当兵打仗的能有什么主见,也只能听从上面的安排了。

于是,也七零八落的跟着起哄:“杀了司马父子,归政皇上,”

更有人趁乱叫着:“屠尽狗官,还我清明。”

王恭眉头一皱,虽然这声音很小,但在这乱哄哄的声音之中却一丝不差的进了自己的耳朵,可这也不是自己预计好的台词啊。

不过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也不是计较这些细节的时候了,王恭拉风的拉出长剑,潇洒地一挥,哦,不对,剑挂错了一边,反过手来,半天拉不出来,两只手扶着方抽出了长剑,却差点划着自己,瞧瞧周围,似乎万千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的丑样,一咬牙,厚着脸皮,竖起长剑道:“将士们,跟我一起,杀向建康,活捉司马道子。”

“杀向建康,活捉司马道子。”王恭那几百家兵卖力的叫着。

咦,不对,怎么其它将士都没有响应的?难道他们还在等着什么。

“诸位,只要众将士万众一心,捉了司马父子,归政于皇上,王某一定禀明皇上,众将士全者有赏。现在,刘将军,你来发令,我们可以开拨了。”

“众将士们,听本将军号令,全体都有,开拔。”刘牢之跃前,却仍是微落后王恭半步。凛然高呼。

奇怪,若说王恭是个外来人,没有雷鸣般的呼声倒也罢了,怎么这丘八们都反了吗,响应的声音是如此的冷清。

立即脸色一沉:“刘毅、刘裕,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毅不在,刘裕一脸苦色道:“将军,我…我也不知道。”

“刘毅,刘毅在哪里,”刘牢之立时觉得不妙,脸色也黑了下来,沉声喝道。

“刘将军,我…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朝廷,公然鼓动属下叛乱,属下无能,可也是大晋的臣子,恕属下无礼了。将军,得罪。”刘牢之愣着的片刻,突然从后面涌上一堆彪壮大汉,不由分说将王恭、刘牢子全部扭绑了起来。

事实瞬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显然出乎王恭的预料,这时的他再也不是幻想挥斥方遒的大英雄了,而只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凡人,本能的呼叫道:“来人,救我。”

可从人缝中望向的家丁那边,却发现家兵们早就被人家五花大绑了。此刻正一脸哀戚的向自己求援呢。

“刘兄,想不到刘将军竟想伙同王恭阴谋叛变,实在出乎我们的意料,如今军中以你为首,还望刘兄挺身而出,约束众将士。”刘毅一脸谦恭地抱拳向着刘裕行礼。

“这样不好吧。”刘裕故作为难着。

“刘兄难道想置万千北府军兄弟于顾,置玄帅十余年的心血于不顾?”刘毅决然而又气忿地说。

“那如此,刘某便却之不恭了。”刘裕讪讪的笑了笑,似乎很委屈的样子,随即立即凛然无比,面对已经人心惶惶的将士们喝道,“刘牢之、王恭阴谋反叛,现俱已伏法,各位兄弟们都各回各位。散了吧。都散了吧。”

众将士们脸色一愣,怎么今天这出大戏,看起来那么虎头蛇尾呢。不过这样也好,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不打也好啊。

一支刚刚从淝水战场上下来的部队,已然开始厌倦战争了,倒不知是福还是祸。

将士们交头接耳的各自散去,刘裕一脸愧色地走向王恭:“岳父大人,小婿早劝过你不要这样,可谁知你不听,如今却叫小婿为难了。”

“呸,无耻小人。”王恭气极的一口浓痰喷过去,正喷在刘裕的脸上,伸手一摸,居然还有血丝。

“刘兄,看来我岳丈大人是气极了,你看我这做女婿的也不好说什么,是不是这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刘裕一脸为难的转向刘毅。

“刘将军放心,为朝廷清除叛乱分子,是我等身为臣子的本份,属下万死不辞。兄弟们,把这群贼子们押下去,好好看紧了,千万不要出了什么纰漏。”

当然,得了刘毅这道命令的将士们很忠实的执行了命令,只是,当他们每二天早上来到刘、王二人的监牢之中时,却发现二人俱已悬梁自杀,摸摸身体,一片冰凉,显然已是死去多时。

“岳父大人,刘大人,你们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原还想我刘裕厚着脸皮,拼着这身官皮不要,也要向朝廷讨回你们的性命啊,你们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一得了刘、王二人自杀的消息,刘裕就忍不住悲从中来,跌跌撞撞的跑到监牢,抚着二人的尸体痛哭。

“原来刘将军还真的是个真性情的人啊,敢爱敢恨。”不少将士们都心悦诚服的暗赞道,只有刘毅听了,不以为然的掉转头去。

“刘兄,想不到这一两天内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现在也乱得很,也罢,我把这里的事情写个奏章上奏朝廷,这里的事情也只能先麻烦刘兄你了,我可得先回家去看看。”

“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恪尽职守,约束好众军士。”刘毅唯唯喏喏应道。

得了刘裕奏章的司马道子,没有意料之中的气愤,反而如释重负的说:“想不到去冬严寒,如今冬去春来,我大晋朝却是气象,王恭这厮却不知进退,好在刘裕甚识大局,公忠体国,行此大义灭亲之义举,实为众臣之楷模,我大晋之福也。此忠臣良将,当重用,当重用啊。”

当然,刘裕暂时是听不到这些的,这时的他正一脸矛盾的站在自家后院的门前,内心暗自嘀咕着:“唉,该怎样和这婆娘说呢。不过,真之一向温柔,该不会怎么样吧。”

“咦,夫君,你回来了。”轻吱呀一声拉开,露出王真之那张娇俏惊喜的脸,“夫君累了吧,我帮你做吃的。”

“不用了,我还要回军营,我说点事情就走。”颇躇踌了一下,望了眼爱怜地望着自己的妻子,飞快的闪过一些内疚,狠下心道,“岳父大人图谋不轨,妄图造反,幸被有人揭举,当场擒获。可谁知…谁知岳父大人想不开,竟在监狱中悬梁自尽了。”

说到后来,刘裕竟真的哽咽起来,连他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可细想也是,若不是这位岳父力排众议,将女儿下嫁,他刘裕怎可能上升得如此之快?

“是你,一定是你…”,王真之微愣了一会,没有预料中的痛哭,反而露出一脸的决这色,“是你这贼子背叛了父亲,一定是你,我…我要杀了你。”

曾经的王家大小姐,将一腔心思都放在了刘裕身上,却惊觉他却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接受的。这也是爱之深,恨之切。

更何况,父亲和刘裕的计议,她可是偷听到的,不是刘裕这厮出卖,不会有二人。王真之说到做到。话音刚落,手中的箭刀就使劲了全力刺了过去。

军人的本能使刘裕闪过一边,伸出右手一挡,却不想王真之虽倾尽全身力气,怎可能是刘裕的对手,只这一挡一格,王真之便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往一边撞去。

“小心。”刘裕惊叫道。

可是已经晚了,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的王真之被刘裕一挡,脚下几下踉跄,低着头想要稳住身形的时候,却不想头部硬生生撞上了刘裕握立在地上的枪头上,枪尖斜拉着从王真之的喉咙穿过,一股血箭喷涌而出,刘裕的前襟立时便被鲜血染红。

“真之,你…你又何苦这样。”毕竟也有些夫妻情义,刘裕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唉,只有再委屈你了。”刘裕只震惊片刻,便冷静下来,从家里找到了把匕首,放在王真之的手中,伪造成自杀的样子,然后飞快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找个僻静地地方烧了,又找了件干的衣服换了,方扯着嗓子大喊:“夫人,夫人,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刘裕上下,这才惊觉,纷纷赶来,一看主母自杀身方,纷纷抱头痛哭,刘府之中一时哭声一片。

只是刘裕忙碌那一阵子的时候,一览无余的露在树影后的人的眼中,那人刚要尖叫出声,却努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刘裕去换衣服的时候,才急急从树影后冲出,看了看四周无人,才急匆匆往北而去。

“小玉,你这是怎么了?”望着王真之的贴身丫环小玉那满身泥污,汗水,尘土几可将小脸遮住,若不是掀起垂下的头发,几乎都不敢认的模样,谢钟秀震惊道。

“谢小姐,你可要帮我家小姐报仇啊,刘裕…刘裕那厮杀了我家小姐。”

“啊,刘裕这厮如此狠毒。”王真之可是谢钟秀的手帕交,二人一向交情甚好,当初看着她嫁给自己的父亲亲自提拨的将领,甚至还暗自为她高兴,可不想到这会竟是这种结果,谢钟秀的震惊可想而知。

“夫君呀,你怎么还不来,就算冬天里北地里不好行走,如今都快过去了,你却还留在北地,莫不是那边又有佳丽牵住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