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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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权力的诱惑

刘子源不在云来谷的日子,贺子龙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虽然以前大家也很尊重他的意见,但貌似所有的人都习惯了听从刘子源的意见,自己住在云来谷似乎成了多余的人。

刘子源是他亲自请来的,曾经,他还寄望于刘子源能帮助他在这乱世中挣出一片不一样的天。

只是,世事无常啊,想不到那么快,刘子源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俨然有了自己的势力,周子龙感叹自己的眼光之余,又深感不甘。

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以他自己的才干,他本就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刘子源几乎彻底的撤离云来谷,便给了他这样一片天地。

只是,唯一令他感到有些不爽的是,云来谷毕竟名义是还是刘子源的地头,而且刘子源的岳父大人还在这里。可这老头子自从生了儿子之后,不是忙于照顾儿子,便是同自己谢家的人扯皮争田地,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小动作表示不满,贺子龙的心里偶尔闪过些邪恶念头的时候,甚至会小小的感到对老头子有些小小的愧疚。

“也罢,若我某一天能成事,尽量善待他们一家人吧。”贺子龙这样安慰自己。

他甚至觉得,自己当初不太应该扶起刘子源,反倒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

收集流民,开设学校、抚助老弱,开荒种地,刘子源所做的,貌似自己都会,说不定刘子源还是从自己这里学去的呢。

至于说练兵?练兵的事情不是一直是薛勇在负责吗?薛勇可也是自己带出来的呢。

所以说人一旦沉迷于对自己的肯定之中,眼睛里便再容不得别人的一点的好。自己的功绩当然是无以复加的,别人取得的小许成绩,那不是侥幸获得的吗?

至于说赚钱的手段,嗯,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是比刘子源差一点。可自己比不过人家刘子源的运气啊,居然酿个酒也能赚得盆钵满,倭寇入侵不但没有让他有丝毫损害,反而让他收买了人心之余,居然还发了一笔巨大的财。这不是运气是什么。

不过,只要自己努力,坚持,好运一定会到来的,果然,没有多久,运气便来了。

“龙哥!”一个清秀的汉子突然将贺子龙从思索中拉回。

“你是…张新?”贺子龙仔细打量了一眼来人,然后激动地一个熊抱,紧紧搂住对方,良久才不舍提放开,放声大笑道,“原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老伙计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老伙计们都还好吧。”张新有些扭捏的笑了笑,左右顾盼道。

“都好,都好,要让他们看到你回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呢。你小子,变黑了,变壮了,人也显得更精神了,这么多年都在哪里,还好吧?”贺子龙看着跟自己一起经历过生死困苦的战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说。根本不曾觉察到张新异样的表情。

“刘子源呢?”张新一路上也遇到些熟人,但最让他牵挂的人没有在,不由探询道。

“哦,你说刘兄弟啊,他去洪城去了,前段时间出了些事情,这里也不好呆了,他就把大部分人马都带了过去了,这里也只留下老哥我照应着。”

“为什么要让他带走?”张新脸色马上就变了。“山谷中的兄弟们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招集起来的,他凭什么自己都带走。”

“这个,我也不好说,”贺子龙讪讪道,“我们当初遭到伏击,是他收留了众兄弟们的。再说,这个山谷还是他家的产业呢。我们能住在这里,还是承他的情。唉,先不说这些了,说说看,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自桃源谷地遭到伏击后,张新见机得快,急急抓了匹马就跑了出去,一路上似乎到处都是人在追杀自己,就专往那生僻的路上走,喝了就喝点山泉水,饿了就摘点野果,等到发现后面再没有人追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入了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

到处是参天的大树,抬眼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野花野果满地都是,更令人畏惧的是,有无数莫名的虫蚁蜂鸟无处不在的想要同他进行最亲密的接触。

张新胆颤心惊的穿行了一整天,非但没有找到出山的路,反而越陷越深,似乎运气用尽,他终于遭到某只毒蜂的深情问候,晕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燥的山洞中,身旁是个清秀的苗女,之后狗血的镜头上演,苗女爱上了汉家男子张新,非要以身相许。

苗女对张新来说是陌生的,只是偶尔听说,苗女专情,且绝不容许丈夫变心,所以一般都会偷偷下盅。张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下盅,但是他惜命,再说他跟着贺子龙这么多年奔波流浪,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呢。没有经过多少思考,便如同干柴遇到烈火般,张新顺理成章的成了苗家的女婿。

当苗女领着他走进自己的寨子,张新发现,自己这趟是赚大了,苗女居然是苗寨寨主的独女。感吧造化弄人之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遇上了好运了。

然而好运才刚刚开始呢,随着他们的儿子出生,而且貌似要成为合法的寨主继承人,他渐渐了解到了些苗寨的内幕,他窃喜道,只怕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所在的苗寨地处蜀地的边缘,同荆襄接境。因为地僻山险,汉人很少进入,以前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但自从谯纵入主蜀地,自立成汉,他们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谯纵本来出身世家大族。初为东晋安西府参军。几年前,益州刺史毛璩遣谯纵等领诸县氐兵东下征讨桓玄,士兵不愿离乡,谯纵当时在军中担任参军,个性一向和蔼谨慎,大家都很喜欢他,侯晖、阳昧其反叛,于是想要推他为首领,谯纵本人不肯接受,投水欲自杀,被救起后又向大家叩头拒绝,然而变军仍以暴力他就范,不得不接受了将士们的要求,带领诸将士,诛杀了西夷校尉毛瑾,自称梁、秦二州刺史。

后来又遣派其弟谯明子在绵竹设伏兵大败毛璩部下王琼,东晋益州刺史毛璩死,然后四处征讨,自称成都王,以谯洪为益州刺史,谯明子为镇东将军、巴州刺史。不久,击败晋征蜀都督刘道规。向后秦姚兴称臣,姚兴封谯纵为大都督、相国、蜀王,加九锡封为蜀王。

人的野心是渐渐膨胀的,享受了大权在握的谯纵,再不愿意让大权旁落。他深知处身乱世,能够保全大权的最强有力的武器便是军队。因此,他在蜀地四处招纳兵马。而骁勇善战的苗家汉子则成了他征兵的主要对象。

谯纵既称蜀王,便开始四处征伐,可蜀地四周地形险恶,又多是蛮族土人,战斗之下,死伤众多,苗寨汉子被谯纵数次征兵,不仅劳民伤财,各族壮丁更是死伤无数,不少苗寨壮丁竟有难以为继之虞。

当初谯纵能利用苗人,不过是施了些小恩小惠罢了,可苗人再耿直,却绝受不了他人的愚弄,被谯纵这样当枪使,他们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中了谯纵的驱虎吞狼之计了。可是自己弱小,谯纵有十几万大军,怎么办。于是几十家苗寨商议之后共同决议,派出最精干的苗家汉子暗杀谯纵,若然成功,将被所有苗寨人推为话事人。

张新虽然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但自己势单力孤,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可后来听说贺子龙藏身于长沙郡,心想,只要说动贺子龙出手,还怕不能成事,于是偕了苗家夫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龙哥,这绝对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只要我们拿下总寨主,借助苗家的力量,我们就可以囊括蜀地,偏安一隅不是问题。我们一直追求的建设桃源境地的梦想,将很快就要实现了。”

“好是好,”贺子龙终于心动了,可又面露难色,“刘裕还在旁边盯着呢,不怕他从中作梗么。”

“哼,刘裕自己现在还顾不过来呢,他也敢?”张新轻蔑地哼了一声,“他隐忍几十年,终于灭了桓玄,堪堪初登皇位,正是极力维持安稳局面的时候,他这时敢兴兵?只怕只要他一出动,其它几部的人就抄了他的后路了。”

“只是,刘兄弟那里?”贺子龙仍有些犹豫。

“提那厮干何?他若是识趣的,早应该将大权归了龙哥,不是龙哥提拨他,他算哪个?如今他势力大了,不记得龙哥倒也罢了,还想拿龙哥你如何?”一听这个,张新就冒名的来了火。

“那好,就听张兄的。”贺子龙总算下定了决心。

其实他的这些小心思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想着会对刘子源不住。如今让张新一说,不容豁然开朗,是啊,若不是他贺子龙慧眼识珠,他刘子源算啥。如今自己不过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己,再正常不过了。

下定了决心,便立即召集各路人手,包括散布在长沙郡各地的人力全部抽回,居然聚集了上万人马。虽然武器不是很足,但就在山里砍下些杂木,再镶个尖铁,倒也能当长矛使用。桓玄初灭,刘裕的势力还顾不上来,他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但没有人来找麻烦,反而还有些怕事的富商送些钱粮上来打听消息,不由又让二人对自己的大义行为更有信心。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好在这么多年的积累,倒也积聚了不少粮草,如今只是把粮草搬上船上,溯江而上就可了。贺、张二人忙着抓紧时间整顿军队,监督粮草的事情便着落在了张新那位苗家夫人了。

苗女不过二十几岁年龄,虽然生产过儿女,似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如今一身紧身的戎装,手提银白色长枪,别有一番英姿飒爽,支使着众人忙上忙下,众人无不听命,不由有些自得起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正在忙着给自己的儿子再添个弟弟的谢锋,气冲冲的赶过来,喝住几个正把粮包往肩上扛上的壮丁,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要强盗么?”

壮丁们看了看谢锋,不敢应声,又将求饶的目光投向苗女。谢锋总算注意到了苗女的存在,仍旧气呼呼的骂着:“这些可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们哪里来的强盗,竟然要强抢。”

一听这话,苗女就来火了,不是说了这是张新和贺子龙的东西么,既然是张新的东西,按女人一贯的思维,那就是自己的东西,这个糟老头子算什么东西,竟敢说这些东西是自己的。不想活了?一提马缰迎上前去,轻扬嘴角,不急不缓地喝道:“你们听谁的,干你们的事去,这里有我。”

跃前几步,挡在了谢锋和壮丁们之间。

壮丁们要继续前行,谢锋急急的探出双后去拦,苗女举出长矛去挡。可谢锋是快六十岁的老人,这些年又忙着造人,早就虚弱不堪,脚下一个趔趄,正好撞在苗女的枪头上,枪尖直插入心窝,鲜血流了一地,不久便没了声息。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定要除根”。望着往谢锋府是报讯的家丁的背影,很快赶过来的张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冷冷地说。

“这样不好吧,”贺子龙挠挠头,误杀了谢锋本就于心不忍,可再要伤害他的家人,怎么都下不了手。

刚好赶过来的薛勇听了,不由脸色一变,瞅着没有被张新发现,急急奔谢家而去,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只往怀里塞了些银子,便带着谢锋的遗孤们,找着了杜如明,偷偷上了谢家的商船,赶到了建康。吴六妹娘儿俩一路劳累,在建康先歇着,却差了杜如明赶来报讯。

“一定要这样吗?”震惊、震怒之后刘子源是深深的迷茫,曾经以存留汉家精华的贺子龙,曾经被自己视作兄友的贺子龙,果真有一天会因为权力,变得如此陌生。而曾经谦恭有礼,文质彬彬的张新,有一天会变得如此狠毒残忍?

难道为了权力,真的可以牺牲亲情友情,可以牺牲道义良心。为了权力,可以也卖良知公义?

这便是权力给世人的诱惑?

看着长子孝文和孝武又为了什么事情争执起来,不由更加担心起来,如果自己能成功,自己的这对儿子某一天真的要做出兄弟阋墙的事来?

虽然当初自己答应过谢玄,以后立谢钟秀的儿子为嫡子,不说孝文为长子,单就谢家背后那庞大的家族,就让他头痛。

历代皇朝受外戚的影响还能少吗,谢家那一家子,或许谢钟秀、谢混、谢灵运不会。可一家上下那么多人,总有良绣不齐的。这庞大的外戚,绝非自己建设一个健康开放的新时代的助力。

倒是薛如雪身世单纯,再说商家历来地位不高,他们也不会有太强的从政愿望,不会成为制擎自己施政的阻力。

令自己头痛的是,孝文诚如其名,只一心的读书画画,吟弄风月,虽然已经十二岁了,整日里不是跟着一众文人研习功课,便是同李晋、冉丹议论着什么,可一见到自己来又很快散开了。

而孝文根本对读书不感兴趣,连几本兵书都是被着看的,整日里却只会舞刀弄剑,同些大兵们打成一片,隐然在军二代中还有不少的追随者。

而自己身边的人,刘穆之、王镇恶等人也是各有取舍,自己更不好取舍。以后自己未竟的事业究竟要交给哪个儿子呢?想着这些,不由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