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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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同行

“小裕和无忌均是在淝水之战中表现优异,由我亲自提拨起来的,忠心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可小源也要好好表现,用自己的成绩博得他们发自内心的认可,小源加油,我会为你鼓励的。”刘裕、何无忌二人刚施礼离开,谢玄即淡淡道。

其实谢玄亦是在暗示刘子源,刘裕和何无忌均是由他一手提拨的底层军官,又是寒门人士,对谢玄的破格提拨自然感恩戴德,自然会无条件地服从刘子源。

而且,他们尚不知自己能达到的高度,仍不会有取自己而代之的野心。可是,一旦当他们手掌大权,仍是可能对刘子源造成危胁的人物。

只有让他们真正的心悦诚服,这二人的大才才能为自己所用,而这需要刘子源的良好表现。这一点,谢玄帮不了他,任何人也帮不了他,只要靠他自己。刘子源深知这一点。

权力是会让人产生贪欲的,权力亦是会让人锈变的,就看自己如何把握了。

如今的刘子源,就象置身一处浑沌之地,他必须靠自己的努力挣开一丝光亮,找到自己的方向,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找到自己的价值和定位。

或许,真如谢玄所言,这便是时代和历史赋予自己的使命。

“岳父大人,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甫一见到谢锋,刘子键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将谢玄的安排告诉了谢锋。当然,要求他顺势夺取天下的事情自然不能说,此是天机之外的天机,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谢府可算真是大,刘子源如今可算真正的明白了豪门深似海了。就那占地方圆数里的谢府就足可以把人头脑转昏,要不是有谢府的家丁们指引,他还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谢锋。

面对这个须发已经有些斑白的老人,他有着发自内心的感激,此时,还有些解不开的愧疚。因为若他真的娶了谢钟秀,对谢锋的独女谢小娟来说,是十分的不公平。

可是,对于他,或者对于谢玄来说,这又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和谢府真正的绑在一起,而他也只有将自己绑上谢府的这艘大船,方有逐鹿天下,与天下群雄竞舞的机会。

而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每个穿越者都会有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贤婿应该要好好的把握才是,”谢锋只略一沉思,便十分坚定地说。

刘子源可是知道,谢锋这番话,代表着他谢锋一家子、尤其是小娟的牺牲该有多么大。

如此刘子源真能娶得谢钟秀,那以谢家的家势,小娟多半要退居其次了。

而在当时,家族当中,也只有正房方有机会能够入得祠堂,接受子孙后代的膜拜。更甚的是,偏房的女人们,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子女,亦只能唤自己的亲娘作为姨娘,而要唤大房为亲娘。

虽然,刘子源自忖,就算是真的娶回谢钟秀,自己亦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焉知谢锋又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

所以说,谢锋片刻之间的权衡,便已是作出了很大的牺牲。

这也是被迫无奈的牺牲。

就算谢锋同建康谢家同出一源,但毕竟谢锋自祖上就已经旁出长沙郡了,谢锋同谢玄,只怕已经是五代开外的堂兄弟了。但如今谢安离世,谢锋还是眼巴巴的赶了过来。

他要向世人证明,尤其是向谢家证明,他也是谢府中的一员,理应和谢家患难与共。

就算谢锋在长沙郡富甲一方,要放在全晋朝,也只是不入流的富豪。而若不是靠着谢家的这把大伞,焉知这种风光的日子又能多久。

所以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枝丫,只要开在谢家的树上,便会受到谢家的庇护,承袭谢家的余荫。

但如果刘子源能娶上谢钟秀,那他们就不再是谢府的树丫了,谢府的子弟尽是清议玄谈之辈,再无谢安谢玄等务实之人,刘子源一旦借上谢府的力量,自然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谢府拥有不少的话语权。

那时,谢锋就不再是枝丫了,凭着同刘子源的关系,至少也能算是次干了。所以,谢锋哪怕让自己的女儿吃上点小亏,也是毫不犹豫的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可是,玄帅要我入北府军,如此我便不能照顾家里了。”刘子源提醒道。

“小娟虽然小时顽劣,然则其本性还是通情达理的。放心吧,你不在家里,她会料理好家里的一切的,而且,一待安公入土为安,我即刻会返家,照料好家里的事情。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谢锋的女儿这个道理自然是知道的,你只管好好的在军中干,届时衣锦还乡,方不负我们父女的期望。”

“岳父大人,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负小娟的。”虽然明知是废话,刘子源还是觉得说出来方会心安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显得很是无聊。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刘子源无所事事。

入军营要待谢玄安葬好安公后才能办的事情,建康自己又没有熟人,因此只有偕着林小豪漫无目的的在乌衣巷附近瞎逛。

又不敢走得太远了,到处是四通八达的巷子,要是走错了路,那可是得不偿失。

不过,好在他们有个很好的向导,曹林很用心的照顾他们的起居出行。

作为谢府的护院总领,谢府也有许多事情需要人家料理,自己总不能事事都麻烦人家。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站在精致的二十四桥上,望着灯火映衬的乌衣巷,刘子源却陡生一股悲凉之感,真的要让五胡的骑兵饮马长江,让这美丽的建康城成为一片废墟么?

乌衣巷历史悠久。据志书记载,其名源于三国时期。赤壁之战时,孙权刘备结盟大破曹军,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局面。公元229年,孙权称帝,国号“吴”,史称东吴,当年秋七月,孙权将都城由武昌迁NY,取“建功立业”之意,将NY改为建业。孙权是史上第一个建军都NY的皇帝。当时,孙权的兵士们都是穿黑衣,驻军之地就称为乌衣营。

乌衣巷名贯古今,不仅因为这里有着王导、谢安等人,书圣“王羲之”、山水诗鼻祖“谢灵运,谢洮”也住在这里,还因为王谢两户大家族,在这里居住了三百年,出现了一批对晋朝的历史产生了深远影响的人物,历朝历代都有两大家族的人物参与重要政治事件,对历史的变迁及进展均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建康都城坐北朝南,建康宫位于城北,宫城南门为大司马门,从大司马门到外城正南门的宣阳门是长二里的御道,再出宣阳门到秦淮河的朱雀桥是另一条五里长的御道,总长七里的御道,成为贯穿整个建康城区的中轴线。

大司马门前是宽逾数丈、东西相向的横街,东通东城门连春门,西接西城门西明门,将都城分为南北两大部份。北为宫城,南为朝廷各台省所在地。而其他政府机构、重要商市、居民区,乃至宰相大臣的宅舍别馆,均在城外,主要分布于宣阳门到秦淮河长达五里的御街两旁。

自西晋灭亡,北方各族饱受战火摧残,尤以北方汉人不堪胡族杀戮掳掠,大举南迁,达百万之众,南晋遂于建康地区设置侨郡,一时秦淮两岸日益繁华,城内城外挤满南来的北方人,把建康变成融合南北风格的城市,日趋热闹繁华。

朱雀桥又称朱雀航或朱雀浮航,是横越秦淮河接通御道的主要桥梁。所谓浮航,就是连舟为桥,平时作浮桥之用,遇有战事,断舟拆桥,立可隔绝两岸交通。像这样的浮桥,秦淮河有二十四座之多,但都不及朱雀桥名着当世。

乌衣巷朱楼夹道、画栋雕梁,路旁更是栽种各种名花异木,当是寻常百姓难以进入的禁街重地。“乌衣豪门”已成为当代最显赫门阀的代称。

如今刘子源置身于这曾多少人趋之若骛的圣地,非但没有什么荣耀风光的想法,反而感到强烈的悲怆苍凉之感。

之后是强烈的无奈无助之感。

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高门大户总是有着自己锦衣玉食、高楼大厦的好日子,但对卑微的小民们来说,他们哪怕自己唯一栖身的蜗居,都有可能遭到开发商们的野蛮强拆,从而无立锥之地。

“刘大哥,你如此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呢?”一声清脆悦耳的女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过来,猛一抬头,谢钟秀笑盈盈地站在自己前面不到十步开外,而她的身后,尚跟着六七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华服男女。

“可不要忘记了你答应了人家要陪人家的哟。”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此时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眼角那狡黠的笑意,却让刘子源捕捉到一丝捉弄的意味。

“孙小姐,这个…”,刘子源不知自己何时答应过人家,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

“各位,我有刘大哥陪我回府,就不劳你们相送了。”谢钟秀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狡黠,眉眉微微紧皱,显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不耐烦。

“真之姐姐,这位便是我和你说过的刘大哥,他可好好玩了,改天有空我再让他带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刘子源这才意识到谢钟秀身后两步外,还站着个一身淡蓝绸裙的美丽女子。只是此女子显得似是不很合群,言行举止间似是刻意的同身后的男子们保持着一些距离。

若非仔细观看,倒也不觉得不妥,还会以为是女孩子的矜持。虽这个女子仍未发一言,但刘子源很快便感觉到了她的冷艳和清高,似是对身边的一切都了无兴趣,只是因为世家女子的修养,不得不维持一些面子上的礼节。

“真之见过刘大哥。”淡淡的客气,眼神略扫过刘子源的脸庞,却飞快的闪过一丝从不曾有过的慌乱,将眼神移到一旁。

“秀秀,这位公子怎么眼生得很,好象从未见过?秀秀怎么不给大家介绍一下,也好结交?”刘子源立即感到了谢钟秀身后那五六个男青年的敌意,立见站在前首的一个一身银亮色绸缎长袍、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青年蹦出来说道。

“几位公子好,区区无名小辈,不过暂居谢府而己,刘某不敢高攀,就不劳…。”对于这种整日里逐蜂浪蝶、无所事事的青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可曹林拼命的扯自己的衣角,让他生生的将话头打断。

司马元显?这位主儿可也算是东晋末年的风云人物之一,却不料想亦是谢钟秀的粉丝之一,说不定还会是自己的情敌。

这样的人,自己得罪得起么?

刘子源自忖那是万万不敢的。因为总有一些无所事事的人,要他们做点有贡献性的事情他们是全无兴趣,但要论使绊子,用阴招,使尽各种手段阻挡别人成事,国人一直是无师自通,自然有各种层出不穷的花样。

因为他的爹虽然不是李刚,可他的爹却是比李刚更牛X的人物。

所以有句俗话说得好,宁惹野神,莫遇小人。刘子源不由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而有些后悔。

“这位兄台,司马元显公子问你姓名,那是看得起你,我们看你是秀秀的朋友,这才一心结交,兄台却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另一个亦是穿着整齐,眉清目秀,却偏偏一副卑颜屈膝的青年立时为司马元显叫不平。

“好了,都说了人家要回府了,改日里再和各位结交,刘大哥,我们先回府去。你要再不走,人家可不理你了,”谢钟秀似是有意无意的轻拉一下刘子源的衣角,这个貌似随意的言行,很快便让人觉出了他们俩不同一般的关系。几个男青年望着刘子源的目光更显仇视了。

刘子源不由更加头痛,谢钟秀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考验自己吗,怎么考验还没有开始,便让自己凭白多了这么多强大的敌人。

“原来是司马公子,恕刘某有眼不识泰山,就此赔罪。区区刘子源,无名小卒,希不辱司马之清耳。”刘子源万想不到,自己亦会有此快变脸的本事,马上就打着哈哈,换上了一副人畜无欺的笑脸。尽管骨子里他是何其的不情愿。

“司马公子子不是自吹自己的酒量在建康年青一代中没有敌手么,改日不妨同刘大哥较量一番,他也是此中高手呢。”谢钟秀已经迈步走出了几步远,忽又停下身子,抛给司马元显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更是让司马元显不由骨头一酥,立时魂魄都失了一般。

“一定,一定,刘大哥改日可一定要赏脸,让元显能亲自领教一番。”刚才在众人当中还有些趾高气扬、不可一切的司马元显,此时突然之间变得客气起来,讨好的望了一眼谢钟秀的背影,“秀秀可届时一定要亲自充当裁判哟。”

“那是,如此盛会,怎会少得了本小姐我呢。”谢钟秀扔下银铃般的声音,人却已经走出了很远。

这个小姑娘,她这是在考验自己,还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呢,刘子源不由更是头大。

“公子客气,酒水之物,不过寄托心情之物,多饮无益,若公子有暇,是子源之荣幸,但若赌酒为乐,子健却是甘拜下风。今日时候不早,改日若是司马公子不弃,子健一定聊备几杯薄酒,以为公子助兴,如何?”

虽然知道自己十分的不情愿,刘子源亦是不得不帮谢钟秀圆谎,跟上了她的步伐。

“一定,一定,刘大哥改日可一定要赏光。”司马元显十分客气地口让,让身后的几个佳公子不由都面面相觑,不知平时里赜气使性的司马公子,今日为何会在刘子源这样一个小人物面前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