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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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理想家园(1)

“神仙洞?莫不是个奇怪的山洞还有些什么说法不成?刘兄弟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刘兄弟可不要卖关子。”刘穆之矮着身子,尾承受着刘子源一同钻进了洞内,嘴上并没有歇着。

入洞不过三五尺,石洞豁然开朗起来,就着洞外的余光,感觉不到前方的尽头,而且,隐隐有股潮湿的风扑面而来,王宝来赶忙打着火石,火光略一闪,前方至少在七八丈开外。虽然外面一片泥泞,洞内却干燥异常。

“这个洞确实是有个传说。据说老子本就生于淮水之滨。他的母亲因吃了水中漂来的一只李子而怀胎,孕育八十一年,生下一子白发苍苍,故取名李老子。还因耳上有三个漏,又名老聃,道号犹龙。周王朝为了开发西域,宣扬周礼,派老子西方游说,漫游中他因吃了西王母的仙草而修炼成仙。一天他骑着青牛从天廷飘落到海中一块礁石上,后海水退了,这礁石成了一座小山。他在这里修道炼丹为渔民治病,人们尊称他为太上老君,并把这座山叫老子山。而据我猜想,这个洞大概便是他当时修炼丹药的地方了。”

“想不到刘兄连这些小典故都知道?也难怪了。”刘穆之更加佩服刘子源,“刘兄弟真的是学富五车,天文地理,人文风俗无所不晓啊,有时间真要跟刘兄弟好好学字。找到地方了我就不担心了,我这就让大家都搬过来,唉,今天晚上总算不要担心睡在野地了。”

“刘兄尽快安排便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快说。待这里安顿下来,还有请刘兄、薛兄和李兄一块过去那边,大家共商要下一步计划呢。”刘子源简短的把大家商议在这里安顿的决定简单复叙了一遍。

“这样也好,到哪里过活不是过活,总好过寄人篱下了,”刘穆之没有一点失落,反而显得很欢喜这个决定。“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刘兄尽快说。”

“我打算向长老会议提议,由刘兄总理这里的一切民生建筑之事,届时希望刘兄不要推辞的好。”民政正是他的特长,就当给他一块实验田,比如后世的特区一般,希望能摸索一种适合这个社会和时代而又形之有效的经济形式。

他发现自己这样浑浑噩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他要利用这两千来人的班底,彻底构思他的理念。

真正的桃源不是藏身于深山老林中,只有在一个公正自由平等的社会里,人们都能安享太平的日子的时候,人间自然处处是桃源。

或许这需要穷数代人、甚至数十代人的努力,他所能做的,便是在这个时代播下一颗种子,然后期待会有好的收成。

半夜的时候,便有人驶着仅剩的四艘没有坏掉的船中的一艘,打着火把,运送粮食过来。

在此期间,刘子源帮着刘穆之一起把大家都安顿好了,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又有粮食了,虽然不多,至少能度过眼前的难关,人们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因此虽然大家都很累,都不约而同的围到了船边,男的女的,望着那条正在慢慢靠近的船,望着那些以前虽然同居一地,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突然觉得亲切起来。

或许这便是刘总管所说的守望相助?

这些天一直在飘泊中度过,要是他们知道这里以后便是他们的家,不知作何想法。不过,飘泊日久的人多数是期待安定下来的,想必他们会喜欢上这里的吧。

果然,一俟粮食全部卸下船,刘子源含畜的表达了以后大家就在这里定居的意思后,人们显得很是平静。

“这个地方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好好开发一番,倒是别有一番水乡的情调。”不少人回想着路上的山水风光,微微点并头道,根本不觉得不再去会稽了有什么不妥。

“嗯,在这里也好,总好过去别人的地方寄人篱下。”有的人看得更远。国人的地域歧视一直经久水衰,君不见后世以地域为特征的收留制度,喂饱了多少本地人的腰包的同时,亦无情的将他们建设所谓民主自由平等的光亮外衣撕扯得一丝不挂。只是在他们光鲜的外表后面,是多少不得不流浪异乡的人们的血泪。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眼光,虽然这样个时代没有所谓的收留制度,但集儒学之大成的国人官吏们,自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来体现他们对外来者的关心。

地域只是表面现象,核心的是利益的分配。伪儒学的核心便是“独尊儒术“,至于其它学说全部是异端邪学。所以国人习惯了独占和专享,从来不懂得合作共赢,共同把蛋糕做大。而将这种内斗精神发扬到极致的,尤以荆湖人士为甚。

还好刘子源不是来自荆湖地区,尽管如此,如今反思之下,他仍是对风闻的某位前辈对自己的革命战友的裸的、早已触破人性底限的迫害感到心有余悸。

曾经单纯的他不相信领袖会如此无耻,但如今生活在这样一个现实的社会里,反思国人的种种心态,虽然他仍难理解,但他慢慢明白了。谁都说谁的不是,攻击对方的通敌卖国、不思进取只是手段而己,一旦他们有的机会,他们卖国卖得更加彻底。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一直是伪儒学家们恪守的信条。所以,多一个同胞前来分享利益必将受到全面、团结空前的一致抵制,至于说要奉献多少给友邦,自己勒紧裤带帮助一下友好兄弟,那不正验证了我们地大物博,物产民丰的大国气度和大无私的国际主义情嘛。

想明白了这些,刘子源不由哑然失笑,当初听从自己的建议前去会稽,也不过是个权宜之计而己,如今有了其它的选择,哪怕是仍是一无所有,需要白手起家,他们仍是很容易便接受了。

待刘穆之、薛宝来安排大家安顿好,已是第二天晌午,二人睁着冒着血丝的大眼,这才发觉,自己原来一夜没睡。

起早的人们,已经自觉的在分拾野菜,男人们找到自己能找到的工具,早在附近的山林里寻找他们能找到的各种野味,居然也让他们逮住了几只野兔,几十只老鼠,山洞外的树林里,很快传来了阵阵肉香。

几人胡乱喝了碗肉汤,刘穆之又交待了一番,再折转船上,解缆动身时,才发觉全身都如同散了架般。

刘、薛二人倒在船头上便睡着了,刘子源却显得异常的亢备,虽然双目无神的望着渐渐平息下来的洪水,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你们先找到其它长老们商议一番,我稍后便到。”船一靠岸,刘子源便一个箭步跃上了岸,急急的扔下一句话,转眼便走出老远。

“这位刘兄弟不会如此在乎家中的几位娇妻吧,这才一个晚上不见,便要急急回家?”望着刘子源远去的方向,刘穆之不怀好意的笑道。

虽然年轻的时候少不了疯狂的举动,但自遇到红玉之后,他似乎又找到了人生第二春,刘子源一走,他便联想开了。

“不会的,刘大哥虽然对自己的女人看得很重,却从来不会为了女人耽误了自己的事的。”薛宝来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刘大哥这么急下船,定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不管他了,我们先找到其它几位当家唠唠先吧。”

“刘总管,你看我们一晚上都没有睡呢,就在船上眯了一会儿,上眼皮下眼皮早就在打架了呢,你还磨磨蹭蹭的,贵夫人没有说你什么吧,大家伙都在等你呢。”虽然大家在江家集的时候可谓都很熟络了,但如今能一起聚在逃亡的路上,大家都莫名的感到一股亲切感,刘子源跚跚迟的时候,大家议论得正起劲呢,不过,刘穆之却首先表达了不满。

“路上我琢磨了点东西,这不赶快记下来嘛。”刘子源讪讪笑道,随意的将几页纸递给了几位长老。

刘穆之应该早从别人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职务了,之所以如此对刘子源如此随便,有两种可能,一是根本不把刘子源放在眼里,不过这种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亲密到无需那些虚伪的客套了。

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搞那些虚的干什么?刘子源心想道,希望这些老伙一直保持这种随和的态度对待自己就好了。

他倒是这样希望,但是后来还是出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也是这个老伙计因为下乡调查,不忍看到百姓受苦,拍着桌子和刘子源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娘,刘子源气过了头也就算了,但他几个视作心腹的人却内心不满了,偷偷的便要暗算那位老伙计。让刘子源知道了,好不恼火。

“我们天天宣传说我们同以前的皇朝不同,天天说我们是老百姓的朝廷,可实质上却连自己的战友说句真话都容不下,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敢说真话了,那我们同那些昏庸的皇朝还有什么不同。真的要因言获罪吗?你们想没想过大家伙的感受。你们这种做法,让人寒心啊,什么最重要?人心啊,人心一旦散了,就再难聚起来了。”

那几个刚将那个老伙计抓起来的人,还以为就此可向刘子源邀个功呢,没想到却遭到一顿臭骂,内心十分不解。但好在他们对刘子源的服从是无条件的,就算内心再如何不解,也毫地条件的放了那老伙,还反复的赔罪道歉。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刘帅又有什么好点子,”王镇恶也是满脸的憔悴,神态的拾起一张纸,才匆匆扫了几眼,便双眼放光,神情激动起来:“刘帅,若真的如你所言,必将为古往今来之第一人。”

刘子源一直不敢将他前世的一些思想带过来,是因为知道差距太大了,历来的统治者一直推行愚民的政策,若是将一些平等自由的什么思想传输给这个世界,不是被人骂作疯子,就一定会视作异端邪学孤立起来。

不说别的,单就他宠着自己身边的女人们,也是遭到不少人的笑话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刻意的将自己的那些思想隐藏起来,尽量使自己同这个时代的风俗习惯保持一致。

若他这些理念扔到别的任何地方,都会被人一笑置之,甚至痛斥几句“异想天开”了事。

但从江家集逃出来的这些人不同,他们之所以逃亡到这里,本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目无王法的人,用通俗的话,也就是无组织无纪律无领导的人。在他们的灵魂深处,一直有着放荡不羁,不受拘束的冲动。

如果一定要区分这两种放荡的差别的话,那么他们江家集的人们的放荡更多的是思想和灵魂的轻松写意,诗意风流。便如同轻风拂面一般,讲究平和自然,与自然的和谐共处,而或许种豆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大概是他们之中最典型的代表。

而东晋士人们的放荡,更只是一种纸醉金迷,空虚下流的生活方式而己,自然不为大家所欣赏和称道。

虽然江家集的人们总有这些想法,或者说冲动,却奈何生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他们只有将自己的想法深深的藏在内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显得太离经叛道了耸人听闻了,这世上也只有江家集这种地方才能让他们真情流露,也或许正是这样,他们在其它的地方都不能适应的原因了。

若这是深具这种思想,他们明知道刘子源以后将成为他们的头儿的时候,还能如此轻松的对待刘子源。

只是如今刘子源抛出这简单的几页纸,无疑触动了他们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全部人都一副忐忑不安、心神不定的望着刘子源道:“刘总管,你说我们真的能建设这样一个理想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