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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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风云组合

刘子源没想到,在他暗下决心的时候,亦有人正在议论此事:“都说主辱臣死,虽然武悼天王不在了,但小公主还在,附马爷也在,欺负刘爷也就是欺负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样忍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彪壮,脸色黝黑的中年汉子,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谦驯的五六名差不多年龄的汉子。

“当年若不是武悼天王,只怕我们这些人早做了孤魂野鬼了,如今这些日子可都是我们赚来的。不知道冉家还有后人倒也罢了,如今知道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云哥,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手下的汉子齐齐表态道。

“风弟,你有什么看法?”云哥望向那个脸上有条隐约刀疤的中年汉子。

“这件事情必须干,这是不容置疑地,”刀疤汉子冷然道,“不仅是主辱臣死的原因,我们这些遗臣们得做点什么事情让刘爷知道我们的心意。”

若是有人注意观察看看,便能发现,这名唤云哥的俨然是当初主动领衔的李焕云,而他口中的风弟,则是他四十几年的老搭档余风。

“什么,风云会?”甫见到李焕云、余风的时候,刘子源听到他们的中央情报局变成了风云会,显得十分吃惊。

“这都是刘统制大人的抬爱,说是这个组是我和余风老弟组建起来的,便各取了我们名字中的一个字改名风云会了,我们自己也觉得这样挺不适合,”对于刘穆之硬性的改名,李焕云和余风自己也显得十分不好意思,挠挠后脑道,“要不我们仍然改回去?”

不过看那表情,显然是挺喜欢这个名称的,只是,这样会不会给自己的谍报组织贴上太浓的个人标签,让他们有机会自立山头。

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没那心,那不过是一个名称的意思,何不顺水推舟,遂了他们的意呢,刘子源只略一思索便有了主张,哈哈笑道:“改?为什么要改?这么好的名字,谁说要改的。”

刘子源也知道刘穆之的小心意,自己那个中央情局,就看字面意思都在过标新立异,但若只是个风云会,世人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堂会,除了江胡中的人物,其它人根本不会引起什么联想。

“你们想好了,真的要收拾胡太守了,会不会引起桓玄的警觉?”能够收拾胡太守,也是断了桓玄在长沙郡的爪牙,可一想想桓玄这会正是安内的关键时候,若是不能妥善善后的话,那将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总管尽管放心,我们做事,指定不会让他们看出漏洞来的。”余风和李焕云显得十分自信。

“那好,那你们自己小心点。”想想葛洪那老头只略施手段便惩罚了这些刘仪兰,想必这些人都有些杀人的技术和手艺的,自己确实犯不上太多的心,但出于关心,还是得叮嘱一番的。

“谢总管,那我们去了。”几人微皱的眉头慢慢松开,长吁口气,暗想道,“希望这位刘爷是个角色,自己这一身功夫这辈子便不会埋没了。”

“哎,等等,”刘子源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小心的从口袋中掏出几颗种子,庄重的递上去。“找着去云南那边的兄弟,仔细找个肥沃的地方种下去。”

“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二人庄重的接过种子,倒让刘子源暗自感到惭愧。自己费那么老大的劲带来的橡胶种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发芽呢,这会却要这些伙计们去瞎折腾,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用呢。也罢,先种下去,让后人慢慢琢磨它的用处吧。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的胡太守便是如此,不但精气神上来了,连那一遇雨天便发作的风湿骨痛好象没有了。

心情复杂的望了那张坐了十几年的太守座位,胡太守是百感交集。

能在一个地方连任十年太守,一般应该是要说干得还不错,虽不一定有功,但至少是无过,只是这个定律用在长沙郡府,用在胡太守身上,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这是一处其它人绝对不想来的蛮荒之地,不但民风彪悍,而且燥热湿闷,胡太守这一身的风湿骨痛便是在这里染上的。

所以,胡太守牧守长沙郡十几年,对他自己,还是对朝廷,其它都是不得己的选择。

不过,胡太守的命运似乎自一年前渐渐开始改变。

长沙郡每年税赋不多,也无名山大川,这几年虽有流民迁入,所幸还无大乱,一直是不甚入荆州上层的法眼的。

可自从长沙郡出了个酒鬼酒,桓玄似乎对这里关注多了起来。

不就是个酒么,犯得着如此着重么。但当桓玄派人向他打听酒庄的事情时,他才隐隐感到了些不同。

打听之下的结果令他十分吃惊,酿酒的利益居然会有数倍之高,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个有如此赚钱的。

而自己得知这个秘密,还是借用谢锋自己的酒把谢灌醉之后才得到的,若是谢锋知道自己的酒话会惹来如此祸事,不知又会如何想。

桓玄要利用自己对付酒庄,究竟所图的是什么,默念桓家父子这些年的种种动作,想着这个酿酒的方子可是赚钱的捷径,不由心中暗道:“难道是?”

可马上又打住了自己的念头:“不可说,不可说。”

可还是忍不住计算:“若是这次筹划成功,怕不只是调离长沙郡这地方了吧,不说升官,换个繁华地地方应该没问题吧,怎么样也算是那什么从…之功啊。”

咳,咳,上述成绩的取得,离不开上级领导的关心,也离不开各同僚们的通力合作,尤其是陈师爷,更是居功至伟,身为浸官场多年的老手,胡太守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在这倚香楼摆下几桌,慰劳一下下属们,也是应该。

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迷离的醉眼望着花朵般穿梭来往的侍女歌妓们,胡太守似乎找到了些久违的激情:“我胡守廉也才四十几岁呢,还能博他一把的。”

“柳娘,你…你过来一下。”望着幕后顾自抚琴的娇俏玉人儿,胡太守不由更感心中沉醉,无数次想要启齿却一直不曾启齿的话总算说了出来,“这个…这个,眉儿姑娘定好了哪天出阁了吗,不知我胡守廉是否有机会拨得头筹,做得眉儿姑娘的入幕入宾。”

望着胡太守那一副口水直流的猪哥样儿,柳娘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屑,心中暗自恼怒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眉儿姑娘可是你这种粗俗人可以染指的。”

可转瞬间又想起前天那个威严的中年汉子的话,不由打着哈哈说:“胡大人看得上我家眉儿,那可是我家眉儿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我家女儿一向自有主张,我得问过了她才行。”

胡太守也只是随意问问,反正碰壁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有点机会,不由眼中便露出了期待的神彩,酒意也似乎淡了少许,强抑激动地说:“柳娘若能遂我胡某心愿,胡某必铭记于心,日后之事,你懂的…”。

柳娘不过是一个弱子,若是换在几天前,她怎可能懂的,但如今的她,确实是懂了。

“胡儿仍在横行,我辈大仇仍未得报,报答武悼天王的大恩,就看你的了。”

柳娘已经四十老几的妇人了,等闲不会再有激动,但此刻听了之话,却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你说天王他老人家还在人世?”

“天王…他早死了,”汉子的话让柳娘小小的有些失望。

可她转瞬又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天王既然已经死了几十年了,那这个男人贸然找上自己又是何事,不由试探地说:“便是天王的后人来了,但有差遣,柳娘也不敢推辞。”

柳娘这话说得比较委婉,她虽然想要报答天王的恩情,但只有天王的后人方有资格承受。为了眼前这个人去付出,虽然他也曾经有恩于自己,她还没有做好放弃眼前还算安稳的日子。

天王去世三十几了,可天王的音容笑貌仍恍如昨天。

初见天王的时候,她不过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一个失去了父母家人的小女孩。惊恐地看着不断翻滚的水,剧烈地冒着水泡,她看着那群胡人将一个个鲜活的人剥光了衣服,砍成一块块的扔在锅里,她那时忘记了尖叫,忘记了害怕,只是无助的掩着自己的双眼,心中呼喊早已不见了妈妈:“妈妈,这些坏人他们想要干什么呀。”

可当她定住神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胡人们狂笑着从锅中捞出刚才扔进去的人肉,放肆的放在嘴边撕咬。她彻底的被吓呆了,隐隐想到了些什么,接下来便是自己了?自己就要被这群野兽吃到肚子里去了?想到这里,立即吓昏了过去。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仍然好好的,以前的胡人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骑在高大的马匹上,指挥着士兵收拢这群幸存的人们。

有士兵们告诉她,那是天王,是来救他们的来了,他们杀光了那些胡人,救了他们。

可不久之后,她却听说,天王被杀了,还被人封为武悼天王,小女孩的她,隐隐感到自己似乎要做些什么,虽然自己只是个小女乞丐。

可随着自己渐渐的长大,却发现,胡人仍在四处作恶,虽然不一定还在吃人,但身边的汉人越来越少,他们只得拖家带口,逃到了南方。

她渴望着听到天王的任何消息,却听到的往往是攻击天王是乱臣贼子,是暴君屠夫的言语,她无语了,这就是世人对天王的看法。

她哪里知道,这个世界的话语权就掌握在那些唯我独尊的儒家士子们手中,他们考虑的是如何做大晋朝皇帝的忠臣,如何使自己的官做得更大,钱捞得更多,至于说天王,不过是异族的一介夷狄而己,甚至于还丧失人性的颁发了什么杀胡令,这不是有伤天和,人神共愤么,怎屑于提及。

她只是一介小女子,虽然每日强颜欢笑,又能如何。

可当她听眼前这个当初护送她南下的士兵们说,不仅天王的后人找到了,还发出了“一定要让世人还武悼天王一个公道”的宣言,她发现,她或许真能做点什么。

“杀了这个胡太守,虽然他不是胡人,但杀了他却是成就天王后人大业的第一着大棋,”她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了。

“女儿,你是娘的亲女儿,娘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你去涉险,但这对我们这些女人们来说,这是我们唯一能报答天王的机会。毕竟,没有天王就没有我,也更没有你。”

“娘,你不要说了,女儿知道怎么做。”柳眉儿的表现非常的淡定。能不淡定么,从小就被教育不要忘记了天王的大恩,她早已经把这份恩情溶入了血液中了。

其实更心痛的是柳娘,生了这么个女儿,原想着教会她琴棋书画,以后不要做那皮肉生意的贱业,等到挣够了钱,好好找户人家嫁了,做娘的这份心意也就了了。

但是,既然天王后人需要用到她,清白算得什么,便是自己这条命舍了也是应该的。

“胡…胡太守,”再返回时,柳娘的神色有些慌张,胡太守不由露出些许的不快,“莫不是这眉儿姑娘仍不愿意从了我么?”

“不是,不是,”柳忙连忙分辩,“不瞒太守大人的话,眉儿其实一直就心仪大人的,只是,眉儿也有自己的难处啊。”

柳娘欲言又止的形态不由勾起了胡太守的兴趣:“哦,眉儿姑娘有什么难处解不了的,用得上我么?”

“不用了…不用麻烦大人了。”柳娘连连摆手道。

“什么话,你看不上我这个太守么,”看着柳娘那眼神中的疑色,胡太守不由就觉得火气上涌,“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让眉儿姑娘不快?”

说罢径直就要往眉儿的闺房去。

“使不得,使不得呀大人,”柳娘无助的一把拉住胡太守,根本拉不住,胡太守大手一甩,片刻已不见了人影。

“陈…师爷,你快拦拦胡太守吧,那人是个泼皮无赖来的,这些天一直缠着眉儿,还非说要娶得眉儿归家,又没有几个钱,我们一介弱女子,不敢得罪他呀。”

“切,”陈师爷不屑的蹩蹩嘴,谁不知道胡太守本是武将出身呀,莫说一个泼皮,就是再多上一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啊,所以,陈师爷对柳娘的请求,根本不以为意。

“你…救命啊,”胡太守那凄厉的尖叫声立即将众人从酒意中唤醒过来。

“怎么回事?”陈师爷不假思索的应声而去,柳娘亦紧张的紧承随其后。

“刺客…有刺客,”胡太守软绵绵的倒在血泊之中,强打着精神,半伸着右手,指着围墙之外的方向,雪白的墙壁上,一摊鲜艳的血痕赫然在目。

“胡太守就…就拉了奴家一下,那厮…那厮就对胡太守痛下杀手,”眉儿脸色苍白,惶恐不安的描述着。

“快追。”陈师爷顾不上理会这娘儿俩,立即匆匆出门,吩咐跟班道。只是出得门来,满大街都是人,所谓的刺客,早就不见人影。

“这个地方你们再不能呆了,跟我走吧。”陈师爷刚走一会,便从眉儿的床角钻出一个大汉,俨然是李焕云。

“一切但凭李大哥安排。”胡太守毙命不过片刻间的事情,柳娘明白,只怕除掉这胡太守,不仅是天王后要的一项任务,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份小考验吧。

“哼,没用的东西。”得知了胡太守的死汛后,桓玄不以为意的叹了声,很快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胡太守的死,不过在长沙郡的地面上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却不知,这种做事的方式,将在龙朔大地上掀起怎样的风云。